军事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观念形态的文化研究
摘要:从社会学视角重新规划,则军事文化主要由军事符号、军人价值观、军队规范构成,对军事文化进行文化分析,则有功能主义、冲突论、生态学视角诸方法。
关键词:社会学 军事文化 实践过程
本文所探讨的军事文化是指在军事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观念形态的文化,不包括军事物质形态,是狭义的军事文化。笔者认为这样更能突出军事文化学在初创阶段的特性及对军事实践的指导作用。
一
对于军事文化的构成,从不同的角度出发有不同的划分方式。若从社会学的视角重新进行规划,本文认为:军事文化主要由军事符号、军人价值观、军队规范构成。
人们使用和创造符号的能力使得文化得以存在和传承。符号是指一群人所认可的任何能有意义地表达其自身之外的事物的东西。[1](P66)可见,符号是一个内容非常宽泛的概念。所有的语言、文字都是符号。从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到浩瀚宇宙的技术数据都属于符号范畴。军事符号就是所有与军事问题相关的符号系统。通过军事符号我们能逐渐认识战争及其规律,能够形成军事思想、军事思维、军事理论、军事学术,并把这些观念和思维贮存起来,成为人们能够接受的表达方式,在此基础上指导军事实践。一种军事知识,一个军事规律,必要通过一定的方式表达出来,那么执行这种表达功能的就是军事符号。
军事术语是构成军事符号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军事文化的一大特色,突出了其干练、准确的特点和特殊的含义。似乎可以说没有军事术语就没有军事文化。当然,军事术语的产生源于军事实践的需要,但文化一经形成就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当我们对其进行研究的时候,还是要经过一个由表及里的过程。通过语言,抽象的概念能找到完整的表达方式。虽然我们也可用其它形式,如音乐、绘画、戏剧来表达文化,但只有语言才能最灵活、最准确地传递所要表达的事物。要理解一个复杂的军事概念、一个深隧的军事思想,没有相应的军事术语是难以想象的。军队的各项工作讲求高效率,军事术语正是适应了这一需求才得以实现自身价值。军队标号也是构成军事符号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从大的范围来说,它属于军事知识范畴。但作为军事文化的一个显著特点,有必要将之作以单独的说明。军队标号种类繁杂,都表达特定的含义。分队的进攻战斗,大气圈的垂直分布都可用简洁、直观的军队标号来表示。这些种类多样的军队标号构成了各门类军事知识的支柱,如军事地形学、军事侦察学、军事测绘学等。军事术语和军队标号是军事文化得以存在的重要决定因素,是军事文化的特性,体现出了艺术性与实用性的统一。军事思想、军事理论、军事学术、军事思维等军事观念都由军事符号所承载,是人们抽象思维的产物。这是军事文化的精华所在,指导着军事实践的方方面面。军事思想是关于战争和军队问题的理性认识。它揭示战争的本质和基本规律,武装力量建设及其使用的一般原则,反映从总体上研究军事问题的理论成果,属于社会意识形态。是在一定物质生产和战争实践的基础上产生的。
在阶级存在的社会里,具有鲜明的阶级性。不同阶级所奉行或推崇的军事思想,反映各个阶级对战争不同的认识和立场。军事理论是关于战争和军队的概念、范畴、原理、原则的体系。是军事斗争胜利或失败的重要因素。科学的军事理论是对于战争和军事活动的本质及其客观规律的正确反映。军事学术是研究战争指导、作战方法和武装力量建设的各门科学的总称,是军事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用兵打仗,施谋定策是一种诡诈行为。故而在开战之前必进行一种周密的谋划。这种运筹谋划就是军事思维。军事思维古代谓之为“算”。“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胜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2]可见军事思维的重要作用。军人价值观是军事文化的核心,是军人灵魂的自我形象。军人价值观是指军人生活中所形成的信念、倾向、主张、情感等有关价值和价值相关系的一种观念系统。是军人意识中对一定社会生活和军事生活价值取向的反映。[3](P368)军人价值观是一个信仰的体系。主要包括人生观、世界观、政治观、国家观、荣辱观、得失观、审美观、战争观、职业观等。这些观念不能孤立的存在。它们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集合模式。
成为了军人进行具体价值选择、价值定向和价值评价的坐标系统。军人价值观主要表现为以下四个层面,它们是军人价值观结构中的基本要素和组成部分。第一是关于军人自身的存在和地位方面的信念,也称之为军人价值主体的历史方位感[3](P368)军人的地位如何?军人的价值如何?军人应当承担什么样的人生使命等等。军人价值主体的历史方位感是军人价值观的核心,对整个体系有着导向的作用。第二是“军队规范意识”。军人对各种军队规范,会在两个层次上形成一定的信念和深层次的选择:一个是规范与个体的关系,如规范是约束人还是服务于人,是自己的规范还是他人的规范等;另一个是对具体规范体系的选择和信奉,如信奉个人主义或集体主义、现实主义或浪漫主义等等。军人的规范意识是最直接、最具体意义上的价值观念。第三是军人头脑中关于价值追求的思维特征。也称之为“军人价值实践意识”。是说,军人对于自己所选择和追求的价值在实施、实行方式上,有什么特殊的信念和信条。例如确定目标时,是偏重理性还是偏重感性,是务求高远还是讲求近实;在选择手段时,是充分放开还是自我约束;在目的和手段的关系上,是倾向于强化目的意识,还是倾向于强化手段意识。这是一个不易为人觉察的军人价值观层次。但在实践中却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第四是“军人价值本位意识”。意思是说,军人在现实生活中比常人要担任更多的角色,有更多的价值期望。其中哪一种最为重要?当各种不同价值相比较和权衡时,用什么来换取、折算它们?当不同性质的价值不可兼得时,取哪一种?在这些情况下,军人总要做出一种选择。这被选为的价值就是军人本位价值。军人价值观对整个军事文化的生成和发展具有导向作用。首先军人价值观指导主体的文化建构。
马克思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能彻底,就能说服人。”[4](P9)人被理论说服、掌握的过程,也就是自觉按理论指导主体进行文化活动的过程。这就为整个社会文化的生成与代谢提供了价值取向的一致性。这是一条一般的原理。其次,军人价值观能够激励军人积极进取。军人同其他个体一样首先要解决“饮食男女”等生存问题,满足自身的需要,同时还要满足其家庭的需要。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正是这些需求和愿望激励着军人的行为。人类一切活动的动力,都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矛盾,即主体不断增长的需要和现实客体不能满足需要间的矛盾。人们的全部活动都是在追求着某种价值目标,价值目标越大,越是同主体的需要相一致,人们越是会产生更大动力,从而越是有力地推动着社会的发展。第三、军人价值观具有价值调节功能。价值调节功能是指军人在行为过程中要不断受到价值意识的影响,对自己活动的偏差、失调、失误进行修正,或者行动前就根据有关的标准,选择正确的活动方案和计划,从而达到预期目的。其表现为价值判断、价值控制和价值改进。[3](P376)军人价值观大多数情况下是成对出现的。
有积极的价值观必有消极的价值观,有被推崇的价值观就有被唾弃的价值观。在现实生活中同一个体身上能体现出不同的价值观。比如说有的士兵在日常生活中不注意小节,但在训练中却表现出色。军队规范和军人价值观是两个密切相关的概念。但不可混为一谈,军队规范是特殊的、具体的,受到特定条件和环境的限制,军人价值观是一般的、整体的判断规范的标准。军队规范是指在军队中,要求官兵如何行动、如何思考、如何体验的期望。通俗来说,就是在不同的环境下要求军队人员怎样行动的规则。军队规范有正式的,又有非正式的。正式的军队规范通常以法律、条令、条例的形式固定下来,对于违反者有特定的处罚;非正式的军事规范是不成文的,带有习惯的特点,但常常被大多数军队成员所接受。正式的军队规范有军法、条令、条例和军队的各项规章制度。规定了军人信仰、军人风貌、军人道德、军人行为、军人生活习惯等。如,《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务条令》规定了军人的一日生活制度,生活作风;《美军班排战斗条令》则规定了美军班排的作战规则。非正式的军队规范是军队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定,违反这些规范不会受到法令的处罚。比如,在进餐时,班长没有首先进餐的话,战士一般都不会进餐,体现出了军队的等级观念。还有如新兵对老兵的尊重等。这些都是军队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却能为大多数的军队成员所接受。随着军队环境的变化,军事文化也必须要适应环境的变迁。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对现行军队规范的一定程度的偏离是正常的,是被允许的,并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二
文化分析是将文化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考虑。要分析一个整体的文化,涉及的主要的问题是确定其主流价值观和标准,观察这些文化是如何在社会行为中得到体现的。社会学中,常用以下三个视角来分析军事文化。第一种视角是用功能主义视角分析军事文化。用这一视角来研究问题,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分析所研究的对象具有什么样的社会功能及其对整个系统作出了什么贡献。从功能主义视角分析军事文化,它主要有以下几点社会作用:首先是引导军事实践。列宁指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实践”。军事文化作为军事领域的观念形态,指导着军事实践的方方面面。在军事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军事谋略、军事思维、军事思想、军事学术等观念形态的文化反作用于军事实践,指导着军事实践向着既定的方向发展。这是军事文化的一个最突出、最显著的社会功能。其次是实现军队官兵的再社会化。社会化贯穿人的一生。尽管如此,人们所形成的人格大部分建立在初级社会化过程中所习得的未发生变化的价值观念之基础上,建立在那时确定的自我认同之上。然而在特定情况下,人们会经历再社会化的过程。再社会化本质就是改变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