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1.1.1 研究背景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推进和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全球各行各业的领头企业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主创新能力，尽管如此，随着技术创新、研发活动越来越复杂，任何一家企业都不可能掌握保持在本领域领先地位的全部技能。跨国公司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通过项目合作、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成立研发中心和合资公司等形式实现优势互补，寻求更大的发展。中国人口众多、发展速度快、综合实力在发展中国家中名列前茅，具有市场容量大、人力和物力资源丰富的特点，迅速吸引了大量跨国公司海外投资者的目光。1980 年 5 月 1 日，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成立，这是中国成立的首家中外合资企业，到今天，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通过直接投资进入中国市场：世界 500 强跨国公司大约有 450 多家在华建立企业。改革开放最初几年（1979—1982 年），全国实际利用 FDI（外商直接投资）金额只有 17.69 亿美元，而截至 2010 年，FDI 总额累计高达为 10600 亿 7 美元，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 FDI 东道国。
然而，正如 Luo 和 Peng（1999）研究结果所示，中国内地市场经营环境的高度动态性、复杂性和竞争性，导致将跨国共识的管理方式、经营理念以及技术手段直接移植到中国内地市场很难发挥其最大作用。获取中国本土知识、因地制宜并将其与已有成功经验整合，才能产生协同力量，使技术和管理经验成功转化为经济利润。因此，中国严格的市场准入制度、“本土化”战略的实施、相对廉价的劳动力、规模经济性及互补性知识的共享都成为跨国公司选择与本土企业合作的动力。同时，从研发能力、管理效率、人力资源等各个层面来说，我国本土企业与世界发达国家还有一定差距，尤其是自主创新能力薄弱，跨国公司在管理经验、技术资源和品牌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与处于行业领先地位的跨国公司合资合作成为我国本土企业实现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尝试。跨国公司与本土企业战略目标的一致性成为双方的合作动机，合作关系的建立带来了合作网络的形成。合作网络的产生进一步打破了传统企业组织形式的局限性，促进了企业高效运行，有助于企业实现规模扩张、资源共享、经营风险分散化以及交易成本最小化等目标。同时，合作网络的形成打破了企业仅靠扩大规模追求规模经济的发展模式，网络一旦形成，资源在这个网络里流通，并进一步催生创新成果，对双方产业竞争优势的提升有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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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方法
本文综合使用了多种研究方法，准确真实的采集了研究所需的数据，使用了相应的研究策略保证了研究的科学性和严谨性，并通过科学合理的技术路线设计保证了研究方法和数据的准确有效使用。
1.2.1 社会网络分析法
社会网络可追溯到心理学、人类学和社会学等多个学科，根据数学方法和图论发展而来，包括整体网、局域网和个体网三个层次，是行动者及它们之间“关系”的集合，“关系”的存在是行动者间交流互动的基础。社会网络分析法基于三个基本假设：结构性关系比年龄、地位、种族和受教育程度等个体特征更为重要；社会网络通过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所建立的各种结构机制影响实体的观念、信仰和行动；结构关系是一个动态过程。近几十年来，社会网络分析法得到大量学者的关注和应用，主要应用在情报学、教育学等多个领域。目前，社会网络分析法在合作网络领域研究中已涉及诸多方面，如发明专利、科研著作、区域创新和技术创新等。与此同时，多种社会网络分析软件应运而生，包括 UCINET、PAJEK、STRUCTURE 等。相对于其他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既能以图线表示网络，又可以通过测度特征参数进行定量分析，涵盖了图论、位置分析法和多维量表分析法等多种分析手段，因此，本文使用 UCINET 作为社会网络分析工具。
1.2.2 定性比较分析法
1984 年，美国社会学家拉金（ChPPles Ragin）与其他学者共同发表的文章《美国社会学评论》中，首次应用了定性比较分析法，并在 1987 年《比较方法》一书中对定性比较分析法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进和完善。融合了传统定性和传统定量研究方法的优势，找到了一种在保留定性分析本质的基础上整合“案例内”和“跨案例”分析的科学方法，从“交互效应”的角度探析了某种现象是如何发生的。定性比较分析法有三个基本特征：将研究问题抽象为多个影响因素的条件组合，通过因素之间的集合隶属关系来研究社会问题；从逻辑学的角度讲，认为存在非对称关系，承认了社会现象背后隐含的多重并发条件的存在性；关注质变而非量变，整合了定性研究的特点，聚焦的是因素的“有效变化”，强调“质变效应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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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相关文献综述
2.1 企业合作关系的内涵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到来和科学技术水平的提升，企业产品的技术含量大幅度提高，一件产品往往需要多个技术作支撑，而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往往一个漫长而风险巨大的过程，对于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企业来讲尤其如此。企业仅仅依靠自身的力量，不但很难精确掌握每一项相关技术，也难以承受研发需要的高投入和带来的高风险。因此，在企业内部合作的基础上，发展和延伸出了企业间合作。早期的企业间合作主要表现为卡特尔、托拉斯和合并三种形式。企业间通过串谋或者成立垄断组织，一致对外，通过制定统一而有优势的价格，避免盲目争夺市场带来的两败俱伤。而如今，企业间的合作形式越来越多样化与合理化，例如成立战略联盟、企业集团等。企业间合作关系经历了相互适应、合作与冲突、社会联系和惯例化等过程之后逐步达到相对稳定的状态（陈旭，2007）。多个企业间形成的互动关系错综复杂，形成了企业合作网络，网络中企业的交流互动不同于企业内部沟通，也不同于一般的市场交易，而是通过有组织的协调机制共享资源，克服自身局限性，共同实现利益最大化。
1734 年，理查德·坎蒂隆将 entrepreneur 引入经济学领域，网络研究的出现给经济学家研究企业间合作关系带来了新的研究视角。Thorelli（1986）首次对网络组织的内涵和性质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认为网络是企业与企业之间、市场与企业之间的媒介，反映了企业间频繁的交易关系。Powell（1990）认为，随着历史和制度的发展，企业间基于信任、资源互惠等形成了某种长期稳定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存在规定了彼此的权利、义务以及要遵守的规则。Micheal Dawern（1997）把结构、框架、规范、资源和动态性看做网络的基本框架，具有独特属性和独特连接方式的节点之间相互影响，并形成了独特的网络框架。在“网络”这一概念的基础上慢慢演化出了企业网络的概念，Gulati（1999）认为企业网络是企业通过资源共享、信息沟通、共同开发等多种渠道达到特定目的的资源安排。罗仲伟（2002）基于 Marshall 的研究将企业网络分别跟层级组织、市场组织作对比，认为企业网络的实质是一种组织管理方式，其基本特征是资产联合专业化、过程控制共享化和目的一致化。刘仁军（2004）认为企业网络泛指那些在地理上相对集中的主体间关系的总和，这些关系包括企业间（企业与竞争者、与合作者、与上下游企业等）、企业与其他行为主体（企业与科研机构）之间的正式和非正式联系。对于企业网络的多个定义的共同点在于，都体现了之间相对稳定的关系，而这种稳定关系的存在，对企业的日常活动和经营成果产生了重要影响。于永海（2014）认为，企业通过多种方式嵌入到组织网络中，创造方式由独自创造转型为企业间协作创造，从而实现企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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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企业合作关系影响因素
（1）分工与专业化
早期，古希腊思想家分别从城邦发展、人类需求、国家政治生活等角度阐释了分工与专业化的出现，尽管角度各异，其出发点只有一个——关注人类自身生活。随后，西斯蒙第等古典经济学家从经济学的角度对分工进行进一步分析，肯定了分工在经济活动中的重要地位，认为分工是经济进步、生产力提高的重要推动力。大卫李嘉图的认为，比较优势的存在使得两个国家分工生产，分工的存在促使了国际贸易的产生。斯密等人认为，分工带来的专业化使劳动生产率得以提高的决定性因素，分工与技术进步互为因果。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使人们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从事科学、文化活动，减少了从一种工作转到其他工作的转换时间，弥补了人们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的不足，增进劳动者熟练程度的同时有利于工作方法的改良。斯密认为分工包括企业内分工、企业间分工、产业分工三种形式。其中，企业间分工为企业合作关系的存在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古希腊思想家和古典经济学家分工思想的基础上，马克思认为,劳动分工是国民财富增进的源泉,是经济生活的核心现象，分工的存在推动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协调发展。王春宇（2006）认为分工网络的形成带来了交易网络的地理集中现象，产业规模在交易网络中不断发展壮大，催生了具有规模报酬递增优势的产业集群，而产业集群正是企业合作关系的一种表现形式。然而，企业内过细的分工催生了组织管理成本过高等一系列“大企业病”,纯粹的市场分工又使得企业产生高额交易成本,企业间信任程度也成为制约企业间长期合作关系的障碍。网络组织保证了分工与专业化的效率机制,进一步深化分工合作,使得分工与合作的关系得以在更大范围内扩大和加深,从而反过来又促进了网络组织的深度发展。这样一种良性循环将大大促进整个网络组织效率的提高和收益的增加。分工和专业化的存在和发展导致并且强化了企业间的异质性。魏明亮、冯涛（2015）等人认为，合作网络是企业围绕特定战略目标，具有明确战略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