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政治学论文，本文主要是对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展开的研究。兰德摩尔作为西方的民主理论研究者，她看到了在民主国家存在的现状，即对民主的推崇和对多数人参与民主决策能力的质疑。
第一章绪论
一研究问题与研究意义
（一）研究问题
民主，从古希腊诞生至今已经两千多年，其基本含义是“人民的统治”。现如今，民主已经成为普世价值观和众多国家获取合法性的来源之一。以至于当今世界对民主有很高的评价。然而，在民主如何有效实现决策的问题上，一直存在认知争议。甚至在大多数西方国家，也普遍存在着对民主治理能力的怀疑。尤其是近年来，民主面临的危机，以西方自由民主灯塔的美国为例，2008年爆发的民众占领华尔街，以此来表达对精英、专家的不满。2021年，美国特朗普支持者冲击国会山。不由得引发质疑民主是否能够维护共同体的利益？如何证明民主相比非民主决策是一种优质决策？为了打消这种质疑，兰德摩尔尝试为民主辩护，通过集体智慧证明了民主是一种明智的集体决策程序，可以形成一种集体智慧。
海伦·兰德摩尔（Hélène Landmore）博士就读于哈佛大学政治学专业，目前是耶鲁大学政治学教授。兰德摩尔主要从事民主理论、政治认识论、集体智慧方面的研究。兰德摩尔认为以往政治学的研究对于民主的辩护主要是诉诸正义、平等、公平、同意等概念。同时，在讨论民主的过程中缺乏从认知维度对民主的实质性进行辩护。因此，兰德摩尔对民主的讨论主要是建立在认知基础之上，从认识论出发先验的、理论地揭示了民主在为何可以形成集体智慧。通过集体智慧证明民主有其实质性、有效性的一面。在兰德摩尔论证集体智慧的过程中，主要分析了在面临未知状况下，作为一个群体认知多样性对于集体智慧的重要性。通过对比证明民主比非民主决策具有更多的认知优势。
二研究综述
（一）国外关于兰德摩尔的认知民主思想研究
国外研究者对于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的讨论主要集中在《民主理性：政治，集体智慧与多数人统治》（2013）目前对于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讨论的主要有Stephen G.W.Stich、Jason Brennan、Jamie Terence Kelly、Alfred Moore、Aaron Ancell、PaulGunn、Paul J.Quirk、Sanford Levinson等学者。他们主要以论文的方式主要发表在《Critical Review:A Journal of Politics and Society》《Episteme》等学术期刊。经过对上述研究者的梳理，笔者主要从是否认可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的角度出发，把国外学者的研究分为两个不同的派别。
第一个派别是认可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的。兰德摩尔为民主决策的辩护过程中，认知多样性在集体智慧的行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认知多样性的增加，有利于优质决策的实现。桑福德·列文森（Sanford Levinson）在《A Welcome Defenseof Democracy》赞同兰德摩尔所说的民主理性。他认为不同群体积极思考所带来的认知多样性具有认知价值。桑福德·列文森认为协商与认知多样性有利于民主决策，同时他还赞同最佳决策可能是通过随机选择而非传统的选举①。杰米·特伦斯凯利（Jamie Terence Kelly）在《Democracy as the Rule of a Small Many》认为在民主理性上的民主模式表明，我们必须依赖代表的随机选择，应该关注人口的规模和认知多样性在其中的分布方式。②总的来说，这类学者肯定兰德摩尔的认知民主思想。他们认为民主决策过程中认知多样性的增加有利于集体智慧的实现，在集体决策的过程中应该把认知多样性作为重要因素。
第二个派别是否定、质疑兰德摩尔的认知民主思想。斯蒂芬·斯蒂奇（StephenW Stich）从多样性定理的理论前提进行了批判在《When Democracy MeetsPluralism:Landemore's Epistemic Argument for Democracy and the Problemof Value Diversity》质疑认知多样性功能，他认为在认知多样性之所以可以发挥有效作用，是因为兰德摩尔将其建立在一套共享价值观之下，但是现实中认知多样性未必能够有效发挥作用。由于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冲突，会导致最优结果无法实现③。同样对认知多样性提出质疑的有Paul J.Quirk在《Making it upon Volume:Are Larger Groups Really Smarter?》认为多样性无法作为智慧象征。从实践状况来看，多样性更多的是一种规定，而不是一种结果。
第二章兰德摩尔认知民主思想的形成背景
第一节西方民主有效决策的认知争议
“民主”这个词，源于希腊字“demos”，意为人民。古希腊时期希罗多德在《历史》一书中提到了“民主”（demokratia），该词由demoe和kratos即“权力”“统治”“治理”这两个更短的词根组成，所以民主的含义是“人民的统治”“人民的权力”。由此可知，人民的统治是民主最基本的含义。但是围绕着民主如何有效决策却始终存在着认知争议。一方面，一派认为应该让专家治国，进行知识的统治，公众参与政治可能存在无知、非理性的一面。另一方面，认知民主派认为，在一定条件下，公众参与政治决策有促进决策质量的提升，促进集体智慧的产生，而少数人决策可能会导致独裁或寡头统治。
（一）专家治国对公众认知的质疑
专家是指掌握了科学知识专长，因而在现代社会中获得了权威身份和地位。①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专家在社会中所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专家治国其核心观点是让有知识的人进行民主决策或展开合理性统治。专家治国的支持者反对公众参与，认为公众参与决策可能存在无知、非理性的一面。兰德摩尔认为这是对公众的偏见，否定了公众政治参与能力。②回顾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在西方一直存在对于公众无知的偏见，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苏格拉底认为雅典民主制度的权力集中在没有主见的群氓手中，而不是由贤人操控。这可能会带来“多数暴政”的极端情况。③最后苏格拉底以死殉道。柏拉图同样也对民主持普遍的批判态度。他认为政治统治需要专家知识和技能，统治者必须是接受过良好教育、聪明而有智慧的人，让哲学王担任城邦的领导，如果把民主权力赋予没有受过教育、愚昧无知的民众，他们很难对问题形成正确的看法，这些人一旦获得参与政治的权利就会变成集体暴君。④可以看出，民主自诞生之后，知识的统治就成为一部分人追求的对象。
第二节西方选举民主的脱“实”向“虚”
民主是人类政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对于民主的表述从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词语来修饰。例如代议制民主、宪政民主、精英民主等。但是从直观上来说以选举民主概括西方实践及其主流理论无疑是最贴切的④。选举民主源自精英主义民主理论，约瑟夫·熊彼特将选举从民主中抽离出来，视其为民主的界定依据。然而，选举民主以选举界定民主，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民主本来的含义。虽然当代西方发达国家的选举民主制度在保障公民权利、促进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发展、提高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水平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西方选举民主经过上百年的实践，如今在制度上存在着一个重大缺陷：民主无法有效调和社会矛盾，反而加剧了不平等。
近代以来，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无产阶级努力争取自身权利，19世纪的工人运动风起云涌。慢慢的资本主义国家开始放松了民众拥有选举的限制，让更多的普通百姓参与进来。但是，这时候的民主已经是变样了的民主，被冠上了各种限制词比如宪政民主、代议民主、协商民主等。王绍光就认为“这时的民主是被启蒙思想家和资产阶级阉割了的民主”，也就是被各种绳索牵制住的民主。此时的民主不是原来的“人民行使公共权利”而是变成了“人民是公共权力的来源”。①可以看出，由于资本的逐利性造成了资本主义内部的经济不平等。而民主通过政治平等调和经济不平等带来的社会差距。而现在，西方选举民主尽管标榜为代表多数、代表全体，但实质上是为少数的利益群体服务。在这种选举民主模式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国家利益的重新分配时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意志。这就造成了选举过程中排除了大多数民众参与。选举政治变成了资本的游戏。比如美国的大选一向被称为“烧钱游戏”。2012年大选时，美国民主党与共和党参加总统初选的入门费用已经高达1亿美元，而当时两党候选人总共筹集的竞选经费已经超过23亿美元。其中，民主党和奥巴马共获得捐款11亿美元，共和党与罗姆尼获得11.8亿美元，这是美国史上两党候选人首次募款双双超过10亿美元。到2016年大选希拉里·克林顿与特朗普的竞选花费加上国会选举的费用已经接近70亿美元。所以能在政治选举中起决定作用的往往是少数富豪和财团。这样的话代表和利益集团更多地变成了一种互惠关系。而民众无法在政治中发挥更多的作用，当民主把多数人排除在政治之外，民众的利益就很难得到保障，同时富裕阶层在利用自己的财富通过政治保护自己的利益这就加剧了不平等。
第三章在专家治国与公众参与之间——兰德摩尔对当代民主的调和.......16
第一节肯定公众能力，反对公众无知..............................16
第二节反对过度依赖专家知识....................................18
第四章重构民主的有效性——兰德摩尔论集体智慧的生成逻辑...........20
第一节认知多样性与集体优质决策的产出..........................20
（一）包容性协商的工具属性.................................20
（二）简单多数决的预测属性有利于集体决策追踪真相...........22
第五章兰德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