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伴随中国经济增速减缓及产业转型升级，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愈发重要。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快建设国家创新体系，着力构建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党的十九大报告指明“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企业创新在我国产业升级转型中发挥着引领及支撑作用，建设创新型企业是中国经济应对挑战、建设创新性国家的必由之路[1]。然而，因为整体自主创新能力不足，中国难以保持经济增长的持续稳定，增长质量堪忧[2]。从微观企业层面看，近年来企业研发支出不断增加，但企业发展仍以高投入、高消耗及高产出的模式为主，创新效率较低[3]。
事实上，创新是企业自身发展的内在选择，中国企业创新效率低下、创新动力不足的原因主要在于企业缺乏充足创新激励。中国处在转型经济发展阶段，在法律、制度等方面存在着许多制度性缺陷及问题。政治关联（Political Connections），作为一种特殊的政企关系普遍存在，并对企业产生重要影响已是不争的事实。在特殊的政治经济环境中，寻求政治关联和提高创新能力是企业发展的两个互相替代的手段，企业既可以寻求政治关联谋求发展，也可以通过创新获得发展[4-5]。在资源既定的情况下，企业面临多种发展方式时，如自主创新或政治关联，企业如何选择取决于两者路径的难易程度以及相关成本[6]。中国企业创新能力较弱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政治关联的存在扭曲了政府的资源分配，阻碍了企业的技术创新。
制度完善是不可避免的社会发展趋势，党和政府在致力于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同时不断完善各项制度，减少政府对经济的干预，为企业营造公平、有利的发展环境。为约束官员到企业任职行为，中组部于 2013 年 10 月 19 日颁布了《关于进一步规范党政领导干部在企业兼职（任职）问题的意见》（简称“中组部 18 号文”），由此引发上市公司“官员”独立董事辞职浪潮。聘请官员到企业担任独立董事是非常明显的政治关联行为，据有关学者统计，自颁布之日起到 2015 年第一季度，有近千名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因为“中组部 18 号文”辞职[7]。而根据中央组织部公布的数据，共清理在企业兼职的党政领导干部 40700 多人次，包括省部级领导干部 229 人次。由此可见，“中组部 18 号文”执行效力较强，该文件的颁布致使很多上市公司政治资源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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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的和意义
1.2.1 研究目的
基于“扶持之手”和“掠夺之手”的争论是学术界对政治关联影响创新认知的缩影，随着制度不断完善，政治关联断损成为理论界与实务界关注的重要现象。这一现象会给企业带来怎样的影响呢？针对这一问题，已有学者从“中组部 18 号文”强制独立董事辞职事件影响公司市值的角度进行短期经济后果研究，并得出了政治关联断损对公司价值具有消极影响的结论。但尚未有学者涉足政治关联断损长期经济后果的研究，更未有学者关注政治关联断损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当前，企业创新在我国产业升级转型中发挥着引领及支撑作用，建设创新型企业是实现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举措，是应对经济挑战、建设创新性国家的必经之路。但是整体自主创新能力不足难以保持经济增长的持续稳定，并且增长质量堪忧。近年来随着对科技创新的重视，企业研发支出不断增加，但仍具有高投入、高消耗及高产出的特点，创新效率相对低下。在我国当前的政治经济环境中，寻求政治关联和提高创新能力是企业发展的两个互相替代的手段。而政治关联的普遍性是扭曲政府资源配置、阻碍我国企业技术创新的重要原因之一。本论文尝试以“中组部 18 号文”导致的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强制辞职为背景探索政治关联断损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在弥补当前研究缺失的同时，进一步认识政治关联断损的经济后果，为政府部门、企业等提供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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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国内外研究综述
2.1 政治关联的概念、度量及构建动机
2.1.1 政治关联的概念
对于政治关联的概念起源，可以追溯到 Krueger 于 1974 年提出企业与政府或官员保持良好的关系能够为企业带来利益的观点[40]。但 Fisman 最早提出“政治关联”（PoliticalConnections）的概念，他认为企业与政府官员之间密切的关系可视为政治关联[41]。随着研究的发展，不同的学者对政治关联的概念持有不同的观点。Khwaja and Mian（2005）、Claessens et al（2008）认为企业以捐赠的方式参与政治竞选即为政治关联[42-43]。Faccio（2006）从企业股东和高管政治背景的角度对政治关联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界定，他认为企业存在政治关联表现在具有较高投票权的大股东或高管具有政府、国会职务，或者与高级政客具有密切的私人联系[44]。
国内学者卫武等（2004）较早关注企业政治关联问题，他们认为企业开展经营活动需要借助政府的相关资源，所以必须与政府建立联系[45]。在接下来的研究中，Faccio（2006）对政治关联的定义被中国学者广泛接受并结合中国实情进行拓展。潘红波等（2008）、吴文锋等（2008）认为企业高管具有政府任职经历视为具有政治关联[46-47]。后续研究中，国内学者充分考虑到我国政治特点，对政治关联的概念进一步丰富。其中，将高管的政府任职履历、党代表、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等政治身份纳入政治关联的概念是较为普遍的做法（邓新明，2011；李健等，2012；栾天虹和何靖，2013；唐松和孙铮，2014；杨星等，2016；魏炜等，2017）。高管的共产党员身份、民主党派身份、军队职务、高校任职、行业协会领导职务等政治身份或职务（黄灿，2013；胡旭阳和吴一平，2016；于蔚等，2012；逯东等，2017；游家兴等，2010），企业转制、国有股权等产权性质特征（李维安，2010；余汉等，2017），受到政府表彰等荣誉行为也被有关学者纳入政治关联的概念（游家兴等，2010；孙梦男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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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创新的内涵和度量
2.2.1 创新的内涵
熊彼特（1912）率先提出“创新”的概念，他认为创新是新的生产函数的建立，即企业家将一种新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组合引入到生产体系中。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技术创新”逐渐占据“创新”的主导位置。在熊彼特之后，基于新古典经济学范畴的创新理论和技术创新的扩散、轨道等理论问题是技术创新的两大研究方向[65]。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对“技术创新”内涵的新认识，先后出现了很多概念。Solo（1951）提出的“两步论”被认为是界定技术创新的里程碑，即新思想的产生和随后阶段的发展[66]。Enos（1962）认为技术创新是保证资本投入、组织建立、制定计划、招用工人、发明的选择和开辟市场等几种行为综合的结果[67]。Utterback（1974）认为创新就是技术的实际采用或首次应用[68]。Freeman（1982）指出，技术创新就是指新过程、新系统、新产品和新服务的首次商业性转化[69]。傅家骥（1988）从企业的角度认为创新是企业家以获取商业利益为目标，通过抓住市场中潜在的盈利机会，重新组织生产条件和要素，建立起效能更强、效率更高和费用更低的生产经营方法，从而推出新的产品、新的生产（工艺）方法、开辟新的市场，获得新的原材料或半成品供给来源或建立企业新的组织，它包括科技、组织、商业和金融等一系列活动的综合过程[70]。彭玉冰和白国红（1999）认为企业技术创新是企业家对生产要素、生产条件和生产组织进行重新组合，以建立效能更好、效率更高的新生产体系，获得更多利润的过程[71]。洪银兴（2011）则认为创新的内涵经历了从技术创新到科技创新的转化[72]。时至今日，技术创新的内涵仍存争论。
在制度创新理论中，戴维斯和诺斯（1971）认为制度创新是创新者为获得额外利益而对现有制度进行变革，同时指出激励制度创新的因素主要有市场规模、生产技术和组织或个人对收入的预期变化[73]。魏杰（2006）指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企业需要不断地对自身制度进行调整，即制度创新的主体是企业本身，政府应当起到推动作用[74]。在管理创新理论中，彼得·德鲁克（1999）认为创新分为技术创新和社会创新两种，前者是将某种自然物进行新应用，创造新的经济价值；后者是在管理机构、管理方式或管理手段等方面进行创新，以获取更大的经济与社会价值[12]。常修泽（1994）认为管理创新是指将更有效的管理方式和方法引入企业，是组织创新在企业经营层面上的辐射[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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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提出假设与方案设计.................................23
3.1 政治关联断损影响创新绩效的研究假设................................23
3.2 政治关联断损影响创新绩效的实证方案..............................26
第四章 政治关联断损影响创新实证分析........................................35
4.1 描述性统计.........................................35
4.2 相关性分析........................................36
第五章 研究结论、建议与贡献..................................45
5.1 研究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