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报问询函内容特征分析
年报问询函涉及的内容广泛，通过对沪深交易所历年年报问询函的内容进行文本分析，发现证券交易所会重点针对上市公司年报财务信息披露、资产负债结构与各活动现金流量等财务状况、上市公司公司治理及组织机构的运行状况、经营情况、关联交易、重大资产重组等重大事项出现的问题发放年报问询函。其中，对与资产、负债、收入、成本、费用、利润、现金流量、关联交易、内部控制以及重大资产重组情况相关的年报问询函进行分类统计，结果如表 5.2所示。结果显示，包含财务相关指标的年报问询函占比较大，说明证券交易所重点关注上市公司财务状况，尤其是利润表相关的收入等问题，而这些均与盈余管理直接相关，因此，交易所年报问询函理论上会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产生影响。
6 结论与展望
6.1 主要研究结论
盈余管理是上市公司最为常见的代理问题，其广泛存在加剧了上市公司内外部信息的不对称。自2015年上海和深圳证券交易所公开披露年报问询函以来，监管的力度不断加大，上市公司面临着越来越严格的市场监管环境，其中，有不少比例的年报问询函针对上市公司利润方面（如收入确认、往来款项以及成本费用等）展开问询，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本论文选取2010-2021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以2015-2021年沪深证券交易所发放的年报问询函为研究对象，采用双重差分（DID）模型检验年报问询制度的实施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监管效果，从会计信息透明度角度探究了该影响的作用路径，并从内部控制视角进行了调节效应检验，通过扩大解释变量涵盖范围和改变被解释变量计算方法进行了稳健型检验。进一步分析中，根据问询函异质性（收函次数、问题数量、专业核查意见、利润表相关问题）和上市公司异质性（产权性质、是否被四大审计）进行研究，检验了各自的不同影响。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交易所发放年报问询函可以显著降低上市公司应计盈余管理水平，但会促使其进行隐蔽性更强、操作更灵活的真实盈余管理。
（2）会计信息透明度在年报问询函对应计盈余管理影响的路径中发挥作用，年报问询函通过提高会计信息透明度来抑制上市公司应计盈余管理行为。
（3）内部控制作为重要的上市公司内部治理机制，可以抑制管理层的盈余管理动机，减少收到年报问询函的概率，因此可以弱化年报问询函对应计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但即使是良好的内部控制可能也无法削弱年报问询函对真实盈余管理的促进作用。
（4）对问询函异质性进行进一步分析，发现问询的次数越多、问题数量越多、需要中介机构发表专业核查意见以及内容涉及利润表相关事项，均会抑制上市公司应计盈余管理行为，但也同样促使其转而进行真实盈余管理操纵；并且，交易所年报问询函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影响和监管效果在非国有上市公司以及被“非四大”事务所审计的上市公司中更为显著。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