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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爱伦· 坡的短篇小说《厄舍古屋的倒塌》的总体效果是“ 恐怖” 。本文评析了小说的哥特式特色和写作技巧气氛的渲染、烘托以及大量的悬念、象征、巧合等其小说中的恐怖不是通过人工的渲染, 而是真正来自心灵。
关键词:效果恐怖哥特气氛
埃德加· 爱伦· 坡, 一是美国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和短篇小说家。其短篇小说风格独特, 想象力丰富, 堪称欧美文学史上的奇葩, 被誉为“ 美国恐怖小说之父” 。坡极为重视作品的“ 整体效果” , 善于描写人的内心世界, 探究人的精神状态, 表现人的思想病态, 并把道德探索与心灵探索有机地结合起来。本文试就其《厄舍古屋的倒塌》详加分析。
哥特式小说的特色哥特一词原指居于北欧属于条顿民族的哥特部落。后来, 意大利人法萨里, 一用哥特一词来指称一种文艺复兴思想家们所不喜欢的中世纪建筑风格, 在这种建筑风格里有高耸的尖顶、厚重的石壁、狭窄的窗户和染色的玻璃。这些代表着落后、恐怖、野蛮和黑暗。到世纪后期, 哥特一词成为一种新的小说体裁的名称。这种小说通常以古堡、废墟或者荒原为背景。故事往往发生在过去, 特别是中世纪。故事情节恐怖刺激, 充斥着凶杀、暴力、复仇、强奸、乱伦甚至常有鬼怪精灵或其他超自然的现象气氛阴森、神秘、恐怖、充满悬念。这种小说之所以被称为哥特小说是因为其开山之作, 贺拉斯· 瓦尔普, 一的《奥特龙多堡》, 的副标题为“ 一个哥特的故事’, , 〕。
坡的小说哥特式味道浓郁, 那些脍炙人口的故事大都短小紧凑, 结构严谨, 情节环环相扣, 步步推进, 整体效果十分突出,《厄舍古屋的倒塌》就是其中的典范之作。小说写一对孪生兄妹住在一座阴森森的四壁长满霉菌的古屋里, 在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健康。妹妹玛德玲多年来一直疾病缠身, 哥哥罗得里克· 厄舍思想久被压抑而精神失常。一天, 他邀请好友, 也就是这个故事的叙述者, 前去做伴。后来, 哥哥将妹妹活埋, 七八天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他的好友正在对他朗读一篇中世纪的故事, 忽然, 宅门大开, 妹妹披着尸衣站在门口, 兄妹俩一起倒地而死。好友仓惶而逃, 整个古屋倒塌在屋旁的池塘里。故事描写了阴气弥漫、鬼影憧憧的古宅, 面无血色、病人膏育、孤独高傲、神经质甚至变态的贵族公子罗德里克, 未死人棺、置于阴森地窖、不断躁动并突现门口的妹妹玛德玲。整篇作品都弥漫着恐怖、怪诞与死亡的气氛, 读来令人毛骨惊然。气氛与效果的统一 坡主张创作应该以美为目标, 重视故事对读者所产生的效果, 强调作品的效果与气氛的统一。气氛是周围的环境—物质的、心智的或精神的环境—以及它在读者或故事中人物心理所产生的情绪的反应, 常常是直接揭示人物本质、事件预兆或主题思想的线索。坡认为, 作品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创造一种气氛, 建立起要达到的预期效果, 而且, 事先就应该把结局考虑在内。作家使用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要以达到这个效果为目的, 从而给人以“ 美的享受” 。在这部作品中, 坡的第一句话便忠实地遵循了自己的这一原则。首先, 他在这个句子中运用了诗歌里常见的修辞手段头韵在相邻的词中第一个字母相同, 如元音押韵相同或相似的元音, 如, , 与辅音押韵一系列辅音的重复, 但词中的重读元音不同, 如, 以及‘ 。这些词句的配合富有表达力的形象使人产生一种单调沉闷、荒凉寂寥和抑郁孤独的感觉。第一句中的, , , , ,
各词中的第一个字母是浊辅音, 形成很重、很强的节奏还有, 。, , 等重复出现的辅音使这一句的音节拖长, 在听觉上给人一种沉闷单调的现象。这些“ 呻吟哀伤”的音节的听觉效果配合并加强了厄舍古屋的阴郁氛围与意境川。
作者的预期效果显然就是“ 恐怖” 。故事一开始作者就制造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氛。大量的描述性的字眼如“ 无法忍受的幽暗” 、“ 凄冷的墙壁” 、“ 凋落的树干”和“ 心灵的沮丧”等, 给人一种忧郁、恐怖的感觉。随着故事的进一步深人, 气氛愈益紧张。孪生兄妹, 一个肉体在腐烂, 一个精神在解体, 两者又同古屋的崩塌相互衬托, 结尾又是一个内涵丰富的句子, 给人一种强烈的“ 定局”感。
气氛、景物、室外的环境、人物的形象、举止等等都是在故事的开端就开始发展它的总体效果。本篇故事采用的是第一人称视角的创作手法。故事的叙述者头脑清醒, 对眼前发生的怪异现象总想寻求合理的解释, 他亲历其境的感受与反应更增加了故事的可信度与感染力。坡的小说着意描写人的内心世界, 探论迄今为止依然为人所忽略的精神状态对表现人的思想病态尤感兴趣。坡的小说深人探究描写了人类心理和情感最隐秘的角落。在他的作品中, 恐怖与美丽奇特地结合在一起, 理智与疯狂难分难解地并存, 扩张着读者的想象力, 试探着读者的承受力, 给他们一种恐怖与奇橘的享受川。
其他写作技巧的运用除了通过气氛渲染以外, 作者还通过伏笔、悬念、巧合、象征、故事中的故事以及前后呼应等写作手法, 集中建立了本篇故事的“ 恐怖”效果。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是在秋天, 萧瑟的季节, 天空低沉阴暗。故事的叙述者应邀前往厄舍古屋。在旷野上, 四周荒寂无人, 令人郁闷。走到古屋前, 看到的是一派萧条凄凉的景象。古屋青苔, 房子凋敝朽败, 屋前有一山湖, 却是一湖死水, 无半点生意。在古屋的正面墙上, 顺壁而下有一道隐约可见的裂缝, 不仅显示了房屋的古老衰败, 而且也为故事结尾古屋的倒塌埋下了伏笔。
最让人感触的是作者对“ 山湖”的描写。短短的一篇故事提了八次这个“ 山湖” “ 阴沉沉” 的, “ 有一种玄妙的毒雾, 阴郁、沉滞、恍惚, 而且色调沉重” , 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山湖”中倒映的都是“ 黑黝黝、阴森森”的“ 灰色的衰草, 苍白的树干” 以及“ 茫然的窗户” 。俯身凝视, 让人感到惊惧。通过山湖的描写再一次暗示了这个古屋的崩塌。最后一次写到“ 山湖”是在文章的结尾处“ 看着巨墙纷纷崩溃, 不由头昏目眩—只听一声巨响, 恰似汪洋千里久久不息—脚下那漆黑深深的山湖, 阴沉寂静地淹没了厄舍的大厦的碎片” 。“ 山湖”吞没了“ 厄舍古屋” 。这篇小说还运用了象征手法。山湖的一潭死水就是罗德里克死寂生活的真实写照, 不起一丝波澜。古屋的裂缝象征着罗德里克随时可能丧失的脆弱理智行将崩塌的古屋则暗示他崩溃在即的神经与分裂的人格。玛德玲未死入棺则体现了他精神上的活埋。再如, “ 像空洞茫然的眼睛般的窗户”在文中再三提及, 喻示着罗德里克的生活与心灵的“ 空洞” 。兄妹两人都患疾病, 一个对外界刺激过敏, 一个对外界刺激不产生反应。表面看来着两人患病症状完全不同,实际上两人都是彼此的另一个自我, 都不能接受外在世界。这些病的实质都一样自我封闭, 与世界绝缘。其结果就如同这古屋一样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 小说中还穿插了另外一个故事, 也就是朗斯洛· 坎宁的《发疯的特里斯特》。这是一部传奇小说。故事的叙述者在讲述这个故事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巧合之处, 即当他为罗德里克读故事时, 书中有很多表达声音的描述与他们听到的宅内远处发出的怪异声不谋而合。尽管太多的巧合影响了故事的真实性, 但是不可否认, 就是这些巧合进一步加强了故事的“ 恐怖”效果, 把故事逐步推向高潮。当然, 在坡的这篇文章中, 读者时而能感觉到理性与疯狂、常态与怪异之间的巨大张力, 时而又发现对立两极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 很难确定故事中人物以及叙述着在描写某一情节的心理状态。这样势必会影响读者的反应, 无法确定它的真伪。但是不管怎样, 死亡与恐怖在作者对于背景和人的心理的描写的烘托下被渲染到了极点, 显示出坡在探索灵魂的恐怖和人的心理方面的艺术才能。坡曾说, 他作品中的恐怖是“ 心灵的恐怖” 。美国权威的百科全书这样写道爱伦· 坡是人类心灵阴暗的第一位伟大的开拓者、发挥者。在人类的幽暗心灵中脱俗之美与带有疯狂梦魔的潜意识交织缠绕。事实上。若说爱伦· 坡是第一位超现实主义者, 也不为过。
参考文献
「」肖明翰英美文学中的哥特传统〕外国文学评论,
」周定之英美文学作品赏析〔〕湖南湖南师范大学
出版社,http://www.51lunwen.org/
仁」张冲新编美国文学史〕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