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社会飞速发展,大量新生事物不断涌现,语言文字作为社会交际的工具,在词语的使用方面格外活跃,新词新语不断产生,外来词语大量涌入。自1978年“新时期开端”[1]以来,现代汉语新词新义以每年300—400个的速度迅速增长。[2]作为传播新闻的工具——“新闻语言”也步步紧追时代的步伐,涌现出大量的流行词语。新闻中正确运用流行词语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一些有着鲜明时代色彩的、积极向上、健康的词语跃上了新闻的版面。如“黑洞”(原指天文学上一种密度很大的星体,现在用来喻指某些业务经营中的赔损、亏空);“窗口”(现用来指具有和其他地区、国家相互开放,内外交流性质的行业或地区)等。这些词语既形象生动,又富有时代感。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并不具备全社会的通用性,如“倍儿棒”、“镭射”、“fans友”等,更有甚者,一些带有歧视性、流俗性的流行词语,如“打工仔”、丈夫“送妻子去幽会”等,在新闻界频频使用,这直接危害了汉语言的健康发展。面对如此现状,作为新闻工作者应发挥一种“过滤器”和“转化剂”的作用,将低级趣味、古怪生涩的词语过滤掉或转化掉,以适应新的形势,使报纸在语言文字规范化进程中有效地发挥示范和表率作用。
一、新闻语言应该体现流行性
语言的基本要素是词汇,这是语言诸要素中最活跃的一个因素。于根元先生(1994)主编的《现代汉语新词词典》收录了从1978年到1990年这段时期出现的新词新义3710条。[3]求新求变是修辞的本质特征之一,新时期的文化心态,体现在修辞现象中便是这一本质特征,如“理发店”改称“发廊”、“洗发水”改称“香波”、“的士”的叫法比“计程车”更普遍。词汇的求新势必使语言体现出流行性。如“我今天在‘发廊’里用力士‘香波’‘干洗’了头。”一句话里用了三个流行词汇,呈现出强烈的时代感。
语言是社交的工具,当代人进行社交,理所当然要用当代的语言。特别是在一个发展很快的社会中,新闻语言一定要跟上时代的脚步,不能总用上辈子的语言,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新鲜”是新闻存在的价值,这是新闻最基本、最核心的特点,这不是某个人的规定,而是在的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人类为了求生存、求发展的需要。
蓝鸿文、马向伍教授在《新闻语言分析》里提出了新闻语言要“新鲜”的要求,认为新闻是“新鲜”的,所以新闻语言也要有时代感。
现代社会大量涌现的新词汇、新语言,使新闻语言“用事实说话”也吸收了流行语言。比较中国新闻史上不同时期的新闻报道,宽泛地说,只要提及“解放前”,“五十年代”,“三中全会以来”这样具有鲜明时代特点的界分,不同时代的新闻语言存在差异的事实就会被普遍地意会和承认。基于此,“我们认为进行客观报道时的新闻语言还有个重要特点,即流行性,它就像服饰的流行一样容易理解,并成为时代的标识之一,这也是由新闻的时代性特点所决定的。”论文由无忧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4]当日常语汇有选择地被接纳到新闻报道之中时,实际上是经历了一个被大众媒介认可和推广的过程。也就是说,日常语汇被纳入新闻语言同时,就具有了由媒介传播带来的流行可能,由此具备了流行的特点。大众媒介采用的任何日常语汇,都可能会在更广泛的传播领域被知悉和引用,可能使之发生语义转向,也可能使其语义趋于稳定,只要被大众媒介所接受,自然就会纳入大众媒介的传播秩序,并经由大众媒介这一传播渠道,融于大众文化之中,这个过程使新闻语言保持“新鲜”。例如:武警的制服是橄榄绿的,现在“橄榄绿”已成武警的代称;上街购物上了当、去饭店吃饭吃了亏,现大众都用“宰人”、“宰客”新词形容。再如:⑴狠抓后备力量 谨防泡沫足球(《申江服务报》98/5/6)、⑵农民“海选”跨世纪村官(《北京青年报》98/5/1)。例⑴用于指涉国内足球现象的“泡沫足球”,显然是由“泡沫经济”这一经济学术语衍生而来,现已在新闻报道中形成“泡沫××”的模式,意为不实在的,浮夸的,从而被当今大众文化所接受。
作为报纸核心的新闻,其语言也经历了一个文言、半文半白到白话文的发展过程。这个过程就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新闻语言不断从社会生活、科学技术、经济领域等方面汲取新鲜的养分,使之现代化,为新鲜的内容穿上“时装”。但是,正如张默先生的解释:新闻语言作为一种独立的书面语体,它服务于事实的报道,具有质朴、实用的语言形态,明快而富有表现力的语言风格,讲求信息的运载量,使之适宜于社会的广泛传播。 论文由无忧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5]对于无时无刻都在产生的流行词汇,我们使用时首先要判断其是否能够进行“社会的广泛传播”,例如下面的几段文字:“广东省第五届少儿艺术花会暨CIOFF第二届亚洲儿童民间艺术节,将于8月3日至9日在顺德市隆重举行。”;“《看还敢卖“流口野”》”;“《“的”来“的”去一水儿“面”》”。这里的“CIOFF”、“流口野”、“‘的’来”、“‘的’去”、“水儿‘面’”等都是什么意思?“新鲜”得让读者不知所云。
艾丰先生说:新闻语言就是从新闻的角度对全社会进行“选择”和反映时所用的工具。[6]因为这个工具具有全民性,因此,新闻语言在保持新鲜的过程中就有一个“度”的要求。这个“度”不是不加规范的无限扩张,也不是谨慎小心的墨守陈规。词汇创新是时代的需要,翻开文革期间的报刊,我们所看到的都是“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祖国山河一片红,形势一片大好------”等等千篇一律、令人窒息的词语。那个时候,词语稍有偏差,轻者反革命,重者人头落地。清新活泼、新鲜生动的词汇是当时读者最大的期盼。改革开放以来,新闻语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词汇频频见诸报刊,但是欣喜之余,我们发现,不当地使用新词汇容易造成受众的误解与歧义。因此,词汇的创新起码要考虑公众的特征,让绝大多数读者看得明白,是新闻从业者最起码的业务要求,也是最起码的职业义务。绝不能把某一地区、某一阶层的语言进行无限的扩张来代替公众的语言。论文由无忧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中国是一个方言非常丰富的国家,开放的年代外来语言使用频率加大,加之科技、经济领域的新成果、新经验层出不穷,如果媒体一味地讲究新鲜,不难想象,读者看报可能会象吃饭碰到沙子一样硌眼。网络是新兴的第四媒体,不少报纸纷纷开辟了网络版,由于其版性太强,语言非常的前卫,如在一段文字中,会突然出现“混蛋+白痴+弱智”,让读者莫名其妙,其实它所表达的就是“蛋白质”的意思。过分的“新鲜”让读者实难接受。有好事者对南京地区的某一个版面做过统计,平均每150字中就有两个“新鲜”词语。过强的版性及过于前卫的语言,在新闻传播过程中带来了负面影响,导致读者面缩小,最终这个版面停办了。因此,编辑记者把握好新鲜的“度”是至关重要的,它也许就关系到报纸的生死存亡。
二、新闻语言流行而不流俗
我们的新闻需要流行词汇,但不需要流俗的词汇。流行带有周期性,带有一种变异。流行的词汇有的被接纳,有的会随着时间退出历史舞台。例如“爽”,现在很盛行用来表示一件事干得很顺利、很痛快地答应某事、心情非常愉悦等。如“非典”,当人类找到其抗体时,“非典”就会随之消失。
流俗,即庸俗。词汇不断创新的过程中鱼龙混杂,什么“鸡”、“鸭”,把情人称作“情况”等,这些庸俗的词汇都是媒体应该过滤掉的。我们一定要划清通俗与庸俗、幽默风趣与油腔滑调的界限,杜绝庸俗与低级趣味语言的使用。
一般地把刊载新闻、评论的新闻版称为正刊,把刊载文艺作品、理论文章以及各种知识小品的非新闻版称为副刊。不同的版面语言风格不尽相同,要闻、财经版与娱乐、网络版的语言是有区别的,尽管娱乐、网络版的语言也要受到一定的制约。假如“想说爱你不容易”、“X地‘小姐上市’”等出现在要闻版,或在报道一些重大题材时,运用绕口令式的、油腔滑调的语言,严肃的主题无疑会变得非常俗气。还有什么“惊现市场”、“遭遇尴尬”、“这个夏天有点热”、“这个冬天不太冷”、“你准备好了吗”、“过把瘾再死”、……此类流行语言屡见不鲜,成了新闻套语,如果使用不当,真是俗不可耐。流行词汇的注入,无疑使文章具有强烈的时代感。论文由无忧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但是,任何事情都过犹不及。现在很值得注意的一个倾向是,新闻语言吸收流行词汇有点过了头,有那么一种流俗的苗头在滋生。其表现:媒体不加过滤,一律照搬写进新闻稿,给新闻语言蒙上了庸俗化的色彩。例如,把“麻木”作为三轮车的代名词,这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一种合理的称呼。据说起因是踏三轮的工人多爱喝酒,常处于麻木状态。名词的称谓,一般都有“褒扬”、“贬抑”、“平常”三种语气,很显然,“麻木”属于“贬”的一类。大众媒体是规范社会语言的一种教科书,如果在教科书上就教人不尊重别人,那这个社会怎么能谈得上是一个真正文明和公正的社会呢?
旧社会有一些从江湖上传入社会的词语,俗称“切口”,带有帮会隐密语言的性质。新中国建立后,随着黑社会的覆灭,"切口"不再有市场。但是近些年来,带有半“切口”性质的一些语言,又开始渗入新闻语言,似乎还成了一种时髦。例如某些地区的报刊这些年常出现的三字词“掉得大”,原意是“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