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论文,传统与现代是两个看似相异其实紧密相连的话题,研究界中不乏将传统与现代进行比较,旨在挖掘传统精华而为现代发展所用,除了对文学上的传统与现代进行比照外,还在音乐、建筑、绘画、戏曲等方面将传统与现代进行融合、创新,以求得到长足的发展。由此可知研究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承续问题对人类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然而如果一味地沉溺于传统事物的美好,对传统事物不加思考地进行盲目继承只会适得其反,为此,我们需要在充分理解传统基础上再加以创新才能实现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完美融合。
第一章 董桥散文对中国传统散文的继承
第一节 承续传统的文人生活
中国传统散文内容大致包括以下几种类型:写人、写景、记事、抒情。不管是睹物思人主题还是伤春悲秋主题,都寄托了作者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是作者对这个世界最直接的看法,古往今来,无数的文学家借散文书写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沈复的《浮生六记》写了平凡又充满情趣的日常生活;李渔的《闲情偶寄》对生活的感悟,充满娱情畅怀之感;周作人的《雨天的书》写到有意思的生活,需要增添无用的游戏与享乐,平淡自然的境地是极好的;林语堂创办的《人间世》追求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笔调的意境。他们的散文内容“多写故乡风貌、文物掌故、风土人情、读书札记、生活趣味”①,笔迹处沾满时代的遗风,字里行间尽显散文学者风貌,他们的散文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气息,为中国散文史的发展增添光彩。
中国传统散文得以流传至今与散文自身的内容密不可分,这种内容包括文章的思想主题,思想主题是一篇文章的精髓,是写作者情感表达的高度浓缩,这种主题奠定了中国散文的基调,后来者在此基础上不断丰富发展,董桥现代散文创作秉承的正是这种理念,而最能体现这种理念的,便是他所继承的传统的文人生活。董桥自小便接触文学,与文字打交道,他是抗日婴儿,一出生便跟随家人躲避战乱,特殊的人生环境也让他更加珍惜和平安稳的年代,毕业后辗转到过很多地方,虽然奔波却也从未想过放弃字和书。从小到大的经历教会他如何更有深度地阐述自己的想法,董桥一生撰文,写散文、写诗歌、写社评,其中散文创作无数,结集成册的大概有十多部,且还在不断更新创作中,如《旧时月色》《清白家风》《记忆的脚注》《白描》等,集子建立在古代传统散文基础之上,又有所发展。董桥散文归纳起来大概有这三大内容:述旧怀人内容、传统文人的精致生活及传统思想内容,每个内容的主题之间又相互联系,密不可分,这是他承续传统文人生活的表现,他的散文在汲取传统散文养分的同时,用新的表现手法去阐释生活,探索生命,在他怀旧、矛盾的话语背后隐藏的是探访古老中国传统文学的文化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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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对中国传统散文艺术特色的继承
“艺术风格是作品思想内容和表现形式的完整体现,文学作品应该通过完美的艺术形式表达出深刻的思想内容,应该是思想与艺术的有机结合。”①董桥散文在反映时代中表达了自身对社会深刻的思想见解,并利用完美的艺术方式呈现出来,即除了承续传统的文人生活之外,艺术成就也和传统散文分不开,是在传统散文基础之上的再创作。传统散文艺术大都讲究言辞与意蕴,追求文章的“文以载道”精神。董桥散文讲究文章意境,注重语言的书写,遣词造句间尽显儒雅作风,这是其一贯的文学作风,他将对传统文化的留恋化作另一种文学表达形式,让传统文学在现代文学中得到新的继承和发展,不至于出现断裂层。他的文章如尘世间的多情女子,一花一草都足以牵动读者内心的情感,双眼装满晶莹的泪水,仿佛稍一闭眼,惹人怜爱的泪水便会流下脸颊。虽然董桥宣称自己写的书只要别人觉得好看,觉得过瘾,能想起很多东西来,很快乐就行,希望他的散文能带给读者消闲之感,同时他也认为自己的书没有什么值得传唱的思想,更没有什么使命感。但我们会发现,不管是写许久未见的朋友久别重逢,还是写纷扰社会的杂乱无章,董桥都能用敏锐的眼光去发现事情的关键之处,懂得运用巧妙的语言去化解生活的不如意。
董桥优美典雅的文字读来让人赏心悦目,行文飘逸、洒脱,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唐诗宋词的时代,其散文的艺术手法很精妙,在精读传统诗文的基础之上善喻善引,在表达自身观点时巧妙地采用比喻或设问,涉及面广,文章思路纵横,材料丰富又不显得庞杂,丰富的材料却也证明了他博览群书,他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学风格,这是一种以古典文词为基础,讲究语言简洁,生动风趣而又不失文学性的“董桥风格”,追求语言的清新、典雅,在抒写时营造散文的意境之美,在畅晓简洁的语言文字,优美的文辞及精妙的构思之下一篇篇佳作应运而生,形式简介,意境优美,这种包含了中国传统散文文学血液的散文,必将是持久而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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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董桥散文对中国传统散文的发展
第一节 自传统中来,中西交融
董桥裹挟着传统文化之风向世人走来,他肩上承载着让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传续下去的使命。他的散文仿若避暑幽园,于林荫小道、曲径通幽处给人静心凝神之效;又如国外城郊外的怡人小镇,令人在和煦的春风中向往生活的美好;他还属于台北南路的小街,哪怕纷繁嘈杂的现代都市就在旁边,依然扰不乱内心的清幽,毕竟有古朴雅致的古风韵存在。董桥在香港待的时间较长,香港文坛向来有自由宽松的风气,各文人得以畅所欲言,再加上香港具有中西结合的文化氛围,这些优势让这位从大陆而来的学者得以享受这片明媚、舒适的净土,令他在这片熙熙攘攘的土地上,开拓出一个精致怡人的小庭院,随意撒下的几粒花种,不经意间发现的几株小草,再或是稀稀落落的秦砖汉瓦,都得以令其赞叹不已。不管是国内浓厚的传统文风,还是国外开放的思想,都给予董桥创作的灵感,他自传统中来,融汇中西,见识过很多人,也接触过很多事,视野开阔,知识性强。
董桥每天在这所文字的后花园里耕耘、播种,藏书票散发出古老的气息,杯中热茶袅袅升起心中的畅快,随意翻开一本书,便能看到袁中郎、苏东坡、张宗子、毛姆、马克思等中外先贤的身影,便顺势和他们一起聊聊文学,聆听他们超高的智慧,感受他们渊博的学识,听到内心情感波动处便随手记下,简简单单的几段文字,却也在日积月累中散发出淡淡且持久的文化香味,沁人心脾,在董桥那个小小的庭院里漂浮而去。董桥的散文有电影的切片放映,有小说的起伏转折,节奏明快,是董桥用心经营的成果,文章虽短,却精妙得很。哪怕他长期身处海外,这种传统文化的特质随着地域和时间的变化,越发地有韵味。董桥是伴随着中国传统文学长大的,并一生都跟随中国传统,在他的大量散文作品里面亦可窥见大量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子,董桥用传统语言书写旧时月色,人、物、情写得细致而具体,年代感极强。过往的人事在现代社会得以呈现,董桥力求将这种传统发扬光大。董桥长期居住海外,英语水平高超,接受了新式的西方思想,用他手中的笔“写海峡两岸,绘纽约,记英伦,说政经,谈历史文化,用大手笔写小文章,令读者回味无穷。”①运用文白融合的文笔和历史抒怀与理性思辨相结合的语言来打通文学之间的束缚,既是对传统散文样式风格的保留,又对传统散文进行了发展,让传统散文能融入到现代散文的创作,在当下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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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引雅入俗,雅俗共赏
关于雅俗问题,一直以来人们都争论不休,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曾对什么是雅俗这一问题做了如下的回答:所谓雅与俗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董桥的散文亦雅亦俗,引雅入俗,雅俗共赏。写俗世生活的俗事,兼具幽默风趣的文字,直白而不含蓄,写高雅的生活姿态,端庄而不儿戏,不管是“俗”还是“雅”,都是董桥的一种人生态度,雅俗间展现的是一位具有旧派文人姿态的现代文人,“在繁华之地,独拥书城,如闹市大隐,抚旧物而观新世,心情却游荡在悠远之处。”①前文已经分析了董桥在用语方面的文白交融及历史抒怀与理性思辨,下面再进一步分析董桥古典用语中的“儒”及现代行文中的“野”,这是两种不同的写作风格,是董桥将传统散文风格与现代散文风格进行融合的一种尝试,一雅,一俗,一传统,一现代,“儒”得端庄有美感,“野”得有序而巧妙,遣词造句间用尽“心机”。
一、 古典用语的“儒”
董桥的散文时刻透露出浓厚的古雅韵味,巧妙清雅的古典题材占据了较大篇幅,它们的灵活运用是董桥才华展现的媒介,显现了他崇尚古典雅致的审美意境,他的散文带着一股混合着淡淡幽香的水雾,扑面而来的同时浸润了双眸,
满眼皆是古典主义的“月下影”。从他散文所取的题目我们就可看出古典文化对其的影响:“满抽屉的寂寞”、“温润是君子的仁”、“书房阶前得花影”、“告诉我翡翠有多绿”、“古道西风鞭瘦马”、“留住文字的绿意”、“汇丰那张黄花梨圈椅”、“天气是文字的颜色”、“桂花香里桂花香”、“情愿她是李清照”??光是这些散文题目读来就足以让人心绪宁静,仿佛看到传统时光静静地躺在院子的竹椅上,檀香味扑鼻而来,世俗匆忙的脚步被网住,葡萄架下飘来品文煮茶的缕缕青烟,思想萦绕在学术争鸣的时代,时光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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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董桥散文与传统散文交融的意义 ..................... 51
第一节 现代视野下的文化追溯 ............................. 52
一、 文化乡愁的守望 ...................... 53
二、 传统艺术的回归 ................. 55
第三章 董桥散文与传统散文交融的意义
第一节 现代视野下的文化追溯
身为一名报人,董桥对大陆“大文化”的发展及相关的文化有清晰的认识,他用自己的笔杆在车水马龙之地默默地守望文化,这是寂寞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