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民法论文研究，本文对科技不断进步的环境下的 AI 换脸侵权行为的判定做了初步的探讨研究，从 AI 换脸技术在生活中的的应用和发展出发，来探讨 AI 换脸技术的产生发展过程和在现实生活中引发的侵权行为。从公民享有的肖像权、著作权出发，论述了 AI 换脸技术在使用过程中所侵犯的各项权利类型及其认定难点。最后从网络环境下不同侵权主体的判定及所应当承担责任的角度来讨论直接行为人、网络服务提供者和软件开发者在何种条件下需要承担何种的责任。
一、AI 换脸技术应用的法律问题概述
（一）AI 换脸技术的应用及发展
1.AI 换脸技术的应用
AI 换脸技术起初广泛应用于电影制作行业。在 AI 换脸技术应用之前，电影制作公司如果想要将已经拍摄完成的电影片段中部分演员的面部进行替换，将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程”，需要动用制作团队大部分的时间及精力，这对于电影行业显然是不利的。在 AI 换脸技术应用之后，只需要一张替换者脸部照片，以及少量工作人员就可以将视频里的需要被替换角色者进行换脸，因此，这也促进了电影行业的进步。现如今，AI 换脸技术已经广泛应用于各个行业，经常用于电视剧、综艺节目制作中的“救急”，并且应用也逐渐变得更加便利，使得普通民众也能熟练应用这项技术，这也导致了技术滥用，AI 换脸技术应用所产生的消极影响也逐渐的暴露。有一部分人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受害人的图片通过 AI换脸的方式，应用到了淫秽视频和动漫作品中。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受害人难以知情，就算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自己的行为受到侵害，但是为时已晚，视频已经广泛的传播在了特定群体中。不可否认的是，AI 换脸技术的确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但是同时该技术被用于违法产业中，也给公民带来了极大地伤害，因此，规范 AI 换脸技术是十分必要的。
2.AI 换脸技术的发展
AI 换脸技术起初应用技术要求高，需要拥有较高的专业水平，2017 年在国外Reddit 论坛，一个名为“deepfakes”的用户，首次公布了一段 AI 换脸视频，这是人们第一次发现它可以用于个人短视频或者淫秽视频的制作，但碍于技术要求高，仅能由部分小众人群进行使用。在国内真正使得 AI 换脸技术走进普通民众中的是一款叫做“ZAO”的软件，“ZAO”将技术首次实现了全民皆可进行换脸，其将 AI 换脸技术门槛降到最低，使得仅具有入门级电脑基础的用户通过上传照片也能熟练应用。因为使用人数增加，利用该项技术实施违法活动的人也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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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AI 换脸技术引发的法律问题思考
1.AI 换脸是否构成侵权
未经他人同意使用他人肖像是我国民法中对于肖像权的保护规定。肖像权作为公民的专有民事权利，不能以默示的方式确认对该权利的放弃。1侵犯肖像权需要从两个方面来认定，第一，使用他人肖像，即应首先认定使用者具有使用他人肖像的行为。第二，未经肖像权人同意，即肖像权人未将肖像的使用等权利进行授权。我国目前对于肖像权的法律规定主要是针对肖像的不当使用，不当使用是指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法使用，或者不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法使用。以营利为目的主要是追求他人的肖像所带来的经济价值，例如演艺行业中的使用，广告行业的使用。不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法使用主要是用于娱乐、恶搞或者用于从事违法的活动。2随着人们计算机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计算机技术的不断成熟，AI 换脸技术所引发的侵犯肖像权问题将会不断增加。在 AI 换脸侵权案件中，未经他人同意，利用 AI换脸技术对他人脸部进行替换的行为，破坏了公民形象的完整性，该行为侵犯了他人的肖像权。
AI 换脸不仅仅会产生侵犯肖像权的后果。《著作权法》中规定了著作权人享有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在未经他人同意运用 AI 换脸技术将他人头像替换到影视作品中时，著作权人的作品此时有可能会产生被歪曲篡改的效果。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会产生侵犯著作权人权利的情况。此外，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表演者享有表明表演者身份和保护表演形象不受歪曲的权利。如果直接行为人运用 AI 换脸技术故意将他人的“丑照”替换到影视作品中的角色中，也有可能会侵犯到表演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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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内外关于 AI 换脸侵权的相关法律规定
（一）国内关于 AI 换脸侵权问题的规定
1.现行法律对 AI 换脸技术应用的规定
现行的法律中，并没有具体的条款规定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对他人的权利造成侵害所应当承担的责任，目前在实务中只能运用《民法总则》 、《侵权责任法》以及《著作权法》等法律对所出现的问题进行调整。《侵权责任法》规定，侵害民事权益，应当承担侵权责任。此处的民事权益包括肖像权、名誉权、隐私权等。此外《著作权法》还规定了保护作品完整权、修改权、表演者权等权利。网络的特性让 AI 换脸侵权变得更加容易，我国尚没有关于运用 AI 换脸侵权的专门立法，由于目前的法律规定的十分笼统，导致规制效果难以实现，使实务中关于 AI 换脸侵权的行为适用法律变得模糊不定。目前我们应该着眼于如何对 AI 换脸侵权行为进行有效的认定与规制，对 AI 换脸的规制需要在了解该技术的基础上提出既符合科技发展又能保障公民权利的措施，这是当下法律实践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2.立法草案拟形成对于利用信息技术侵权的规定
首先，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审议了《民法典人格权权编（草案）》（下称《草案》） ，《草案》提出了关于肖像权的拟规定：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以利用信息技术手段伪造的方式侵害他人的肖像权。其次，《草案》第七百九十八条至八百零三条针对肖像权进行了重新规定，其中部分条款为认定侵犯肖像权的行为提供了依据。3另外，国家网信办会同有关部门发布《数据安全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其中要求，网络运营者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合成新闻、博文、帖子、评论等信息，应以明显的方式标明“合成”字样；不得以谋取利益或损害他人利益为目的自动合成信息。最后，我国近日还相继发布了《网络音视频信息服务管理规定》 、《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法规规范新技术在网络上的应用。4AI 换脸技术需要从源头进行治理和规范，同时国家应当及时介入，避免其畸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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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外关于 AI 换脸侵权问题的规定
AI 换脸视频最初是由美国的网络用户首次制作并发布于互联网之上的。由于AI 换脸技术最初兴起于美国，所以，目前世界范围内只有美国相关的立法规制 AI换脸技术是比较完善的。虽然美国的立法至今为止也比较零散，但是仍然对我国规制运用 AI 换脸等科技手段侵权相关方面的立法有着借鉴意义。
1.美国 AI 换脸技术的产生及发展过程
AI 换脸技术自 2017 年 Deepfakes 于 Reddit 论坛上发布以来现已风靡全球，美国不少政界人士、商界名流被该技术“换脸”，不少女星遭到恶意拼接换脸，因其辨别难度大，合成度极高，使很多明星卷入舆论风波，个人名誉受到极大损毁。部分网友甚至利用该技术将具有影响力的人士换至自己所想要利用的视频里，因真假难辨，名人效应极强，从而引起民众之间传播误导性言论，激起各种矛盾。例如，Facebook（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的肖像就曾被利用而发布一篇名为“掌控大数据就掌控未来”的网络短视频，因其脸部合成技术高，声音、衣着均相同，普通民众难以辨别，导致视频中所发布的部分言论因名人效应被民众所接受。扎克伯格随后向民众进行回应，称“Facebook 正在考虑制定应对 deepfakes 的政策”。现如今，美国民众已经意识到 AI 换脸技术滥用可能给社会带来的危害，科技软件公司纷纷行动，推出“反 Deepfakes”相关策略及口号。并且推特已经首先于 2019年 11 月 12 日，正式发布首个“反 Deepfakes”策略草案，其草案内容强调“如果Deepfakes 内容威胁到某人的人身安全或者可能造成严重伤害，他们会将该内容从推特上删除”。谷歌则紧随其后，通过联手数家研究机构，共同开发了 AI 换脸辨别平台，旨在帮助民众及新闻媒体辨别 Deepfakes 的真实性，避免造成难以预计的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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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 AI 换脸侵权的认定............................8
（一）AI 换脸侵犯肖像权行为的一般认定.............................8
1.替换头像行为侵犯肖像权的认定..................8
2.网络传播行为侵犯肖像权的认定................................10
四、AI 换脸技术侵权主体的责任承担分析........................14
（一）直接侵权行为人的责任.......................15
1.直接侵权行为人是侵权行为的主要实施者...................15
2.直接侵权行为人承担的责任..............................15
四、AI 换脸技术侵权主体的责任承担分析
（一）直接侵权行为人的责任
1.直接侵权行为人是侵权行为的主要实施者
在国内，网络用户首先需要在应用商店中下载 AI 换脸的相关软件，下载完成后，需要上传一张被替换人正面清晰的照片，上传完成后，APP 会对肖像权进行认证，认证完成后，用户就可以使用该照片对视频中的人物的人脸进行替换了。在这个过程中，软件平台会自动过滤一些明星和公众人物的照片，但是这种过滤不会保证万无一失。此外，在一些非法的途径中，只要提供几张明星的照片花费几百元钱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替换过后的视频，甚至还可以提供包教包会的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