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着重探讨古汉语译为英文三个阶段中的第一阶段 — — — 理解阶段: 一 , 应该根据原文透彻地理解古代的语言现象 , 即包括原文的词汇意义、语法句式和凝固结构的用法等; 二 , 应该根据原文的内容 , 找出句子或句子间的逻辑关系; 三 , 应该透彻地了解古代作品中所涉及到的事物 , 尤其是成语典故、典章制度、文化常识等。这是古汉语译为英文的重要前提。 古汉语的翻译过程 , 是透彻理解原文和准确地用现代汉语表达原文的过程。它大体上可以分为理解阶段、表达阶段、核对阶段。古汉语翻译 , 首先要正确地理解原作 , 这是整个翻译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前提。没有对原文的理解 , 就谈不上翻译; 理解不深不透 , 翻译就会出差错。翻译的理解阶段 , 主要是通过原文的一个句子或一段话 , 甚至一节或一章 , 在全文或全书中的上下文的内在关系来进行的。它可以凭借古注或有关工具书作为理解原文的重要辅助手段。为了能正确地理解原文 , 我们必须把握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 , 我们应该根据原文透彻地理解古代的语言现象 , 即包括原文的词汇意义、语法句式和凝固结构的用法等等。
词汇问题是古汉语翻译最重要的问题之一。王力在《关于古代汉语的学习和教学》一文中说: “我们在编《古代汉语》教科书的时候 , 有位同志提到 , 古代汉语的问题 , 主要是词汇问题 , 解决了词汇问题 , 古代汉语就解决了一大半问题了。这话我非常赞赏。 ”可是 , 为什么有人学习古代汉语时 , 在词汇问题上常常出差错呢 ? 这就是因为他没有历史观点。他不知道古代 , 特别是上古时代 , 同样一个字 , 它的意义和现代汉语的意义不一样。兹举两例来说明:(1) 无参验而必之者 , 愚也; 弗能必而据之者 , 诬也。故明据先王 , 必定尧、舜者 , 非愚则诬也。(《韩非子• 显学篇》 )3 [汉译文] 不用事实加以检验就对事物作出判断 , 那就是愚蠢; 不能断定正确与否就引为根据 , 那就是诬蔑。所以 , 那种公开宣称依据先王之道 , 武断地肯定尧、舜的一切 , 不是愚蠢 , 就是诬蔑。3 [英译文 ] J udging without the facts is foolish.J udging without a criterion for right and wrong is slander2ous . Therefore , publicly declaring that one should rely onthe way the former kings ruled and arbitrarily affirming Yaoand Shunπ s way is either foolish or slanderous.例一中的“非愚则诬”译为“不是愚蠢 , 就是诬蔑” (is either foolish or slanderous) 显然是错误的。因为“诬”字在上古汉语里不当“诬蔑” ( slander) 讲 , 而当“说谎、说假话” (lie) 讲 , 而“非愚则诬”应译为“不是愚蠢 , 就是说谎。 ”(is either to be a fool or a liar) , 这样才符合历史的实际情况。
(2) 一箪食 , 一豆羹 , 得之则生 , 弗得则死 , 尔而与之 , 行道之人弗受; 蹴尔而与之 , 乞人不屑也;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孟子• 告子上》 )3 [汉译文] 一筐饭 , 一碗汤 , 得着便活下去 , 得不着便死亡 , 呼喝着给与他 , 就是过路的饿人都不会接受; 脚踏过再给与他 , 就是乞丐也不屑于要; [然而竟有人于] 万钟的俸禄却不问合于礼义与否 , 贸然接受了。3 [英译文] I f you can obtain a basket of rice and abowl of soup you can survive ; if not , youπ ll die. Even a hungry passerby would refuse food offered rudely , and even abeggar wouldnπ t look at food which had been trampled on.However , someone wouldnπ t question whether or not it ac2cords with propriety , but hastily accepts the high salary.有人在“豆”下作这样注: “古代盛羹汤之具” , 将“一豆羹”译为“一碗汤”(a bowl of soup) 。我们认为这样的注释和译文都不妥。古人只说 , 豆是古代盛羹之器 , 没有汤 , 把一个汤添上去就错了。“羹”是什么东西呢 ? “羹”就是煮熟以后 , 带点汁的 , 所以是带汁的肉。 “羹” , 一般都是加作料 , 即所谓五味羹 , 酸甜苦辣咸 , 有五种味道 , 但主要是两种味道: 盐跟梅。穷人也有羹 , 那叫“菜羹” , 但“菜羹”不是“菜汤” (veg2etable soup) , 而是“煮熟的菜” (cooked vegetables) 。可见“羹”字后加个“汤”字是错的。 “一豆羹” , 应译为“一碗羹”(a bowl of cooked vegetables) , 而不该译成“一碗汤”(a bowl of soup ) 。古代的语法句式与现代汉语不完全一样 , 因此 , 正确的理解和分析古代的语法句式 , 也是古汉语翻译的重要方面。错误的理解古代语法句式 , 翻译势必出差错。例如:
(3) 孔子曰:“求 ! 无乃尔是过与 ? 夫颛臾 , 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 , 且在邦域之中矣 , 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论语• 季氏》 )3 [汉译文] 孔子道: “冉求 ! 恐怕你是错了吧 ?颛臾 , 上代的君王曾经授权他主持东蒙山的祭祀 , 而且它的国境早在我们最初被封时的疆土之中 , 这正是和鲁国共安危存亡的藩属 , 为什么要去攻打它呢 ?”3 [英译文] Confucius said : “Ran Qiu ! Iπm af raidyou are wrong. As for Zhuan Yu , the former king once au2thorized him to preside over the ceremonial sacrifices to an2cestors at Dongmeng Mountain. Furthermore its lands hadlong been within our national territory when it was initiallyconferred to Zhuan Yu. This is the very state which sharesthe same fate as the State of Lu , why would you ever at tackit ?”例中的“无乃尔是过与” , 是古代的测度问句 , 其中的“尔是过”又是宾语提前句式 , 译文把这句译为“恐怕是你错了吧” ( Iπm af raid you are wrong) , 是因为不懂得宾语前置式 , 结果译错了。正确的翻译应该是“恐怕要责备你吧”( Iπm af raid you are to blame) 。可见 , 倘若对原作的古代词汇和句式缺乏正确的理解 , 则势必会造成翻译上的错误。这里还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古代汉语中凝固结构的翻译问题。所谓凝固结构 ,就是文言文中某些词语经常结合在一起使用已经形成了的固定形式。这种凝固结构用在句中一般可当作一个整体来翻译。理解和掌握凝固结构的使用习惯 , 对古汉语翻译是有帮助的。例如“如何” 、“若何” 、“奈何”等 ,中间可以插入名词、代词或别的词组 , 构成“如 ……何” 、“若 ……何” 、“奈 ……何”的句式 , 意思是“对(把) …… 怎么办 (怎么样)”(what if . . . ) 。兹举一例来说明:
(4) 丈人笑曰: “禽兽负恩如是 , 而犹不忍杀 , 子固仁者 , 然愚亦甚矣 ! 从井以救人 , 解衣以活友 , 于彼计则得 , 其如就死地何 ? 先生其此类乎 ! ……”(马中锡《中山狼传》 )3 [汉译文] 老人笑道:“禽兽这样忘恩负义 , 还不忍心杀 (它) , 你固然是仁爱的人 , 然而也太愚蠢了。下井去救 (落井的) 人 , 脱下自己衣服使别人活命 , 对于他人是有利的 , 他自己就象走向死地一样吧 ? 先生大概是这类人吧 ……”3 [英译文] The old man laughed and said :“Even ifthe beasts are ungrateful , you still wonπ t have the heart tokill them. True , you are benevolent , but you are foolish aswell . For example , someone climbs deep into a well to rescuea person [who has fallen in ] and then strips off his clothes tosave the otherπ s life. Although he has done well for the oth2er , he finds himsel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