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创新联系影响机制
从前文的特征分析，可以看出，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网络在空间上存在结构异质性，为探究这种结构异质性背后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本文运用面板负二项回归对影响该地区城市创新联系因素进行分析。由于本文基于宏观角度探究创新联系因素，在层面及其目的上与党兴华（2013）[20]相似，因而本文借鉴其做法，从地理邻近性、社会邻近性、认知邻近性三个维度,并加入创新能力、经济发展水平相似性和控制变量，以此对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网络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6.1.1 地理邻近性
在地理邻近性的内涵上，学者们的争议较小，虽有较为不一样的提法例如物理邻近性、空间邻近性等概念，但本质上都指的是主体间在空间上的接近程度。关于地理距离对主体间技术创新合作的影响机制，普遍认为地理距离较远的主体间由于在创新合作过程中会带来人力、信息等创新要素的运输成本的增加，这种交通成本不仅反应在经济成本上，也反应在时间成本上，所以合作强度会存在距离衰减现象。另一方面，技术创新合作往往需要更牢固的稳定关系，较为频繁地面对面形式的交流更能促进良好关系的建立和隐形知识的交流，提高合作创新的效率，因而创新活动存在空间集聚现象。彭英等(2015)[84]发现地理邻近性会对中国通信技术产业专利合作网络的演化产生正向推动影响。但随着现代交通、网络、通讯技术的不断发展，交通成本、运输成本、交流成本大为减少，地理距离相隔较远的主体也可以进行高效率的创新合作，存在许多创新地理分散现象，因而一些学者对当前地理距离是否仍是影响合作创新因素提出了质疑，认为绝对地理距离对合作创新的影响在逐渐减弱[81]，Scherngell（2011）[85]等运用空间互动模型研究地理距离对欧盟成员国跨区域企业研发和学研结构合作研发网络的影响发现，地理距离对企业研发网络有显著影响，但对学研结构合作研发网络无显著影响。盛科荣（2019）[86]认为随着当前交通便捷性的提高，在城市网络层面下，原有的地理学第一定律需要修正，场所空间的地理距离对于网络中城市的联系强度无较为显著的影响，取而代之的是，具有网络邻近性的实体间联系更加紧密，反应了控制网络中关键资源的城市在区域网络中的主导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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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主要研究发现与政策建议
7.1 主要研究发现
本文运用国家知识产权局（SIPO）专利合作数据库中的专利合作数据，以申请人所在城市为依据搭建基于创新联系的城市网络，并结合描述性统计及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分析网络的阶段演化特征，并探究了影响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的因素，得到的结论如下：
第一，从合作专利类型分布及行业分布看，粤港澳地区城市合作专利非个人申请主体越发集中于企业间，企业间专利合作相比企业与研究院、学校等多，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合作专利企业申请主体大多集中于制造业行业，而广州较集中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行业较深圳丰富多元，广州由于丰富的高校资源，在地区创新合作产学合作中起到重要作用。
第二，从网络的整体联系水平及结构看，粤港澳地区城市间的创新联系处于逐步增强的状态，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地区产业合作政策不断出台，以及不断完善的交通基础设施推动城市联系程度提升，促使地区内合作研发方面的创新互动和合作创新成果日益增多，但整体网络稳定性较差，联系较为脆弱，有逐渐向小世界网络演化的趋势，说明粤港澳大湾区创新联系集聚性趋于增强，区域创新合作潜力较大。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网络呈现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广州、深圳、中山、珠海、佛山是 23 个节点中的核心，其余 18 个节点属于网络的边缘。核心节点城市创新互动联系较为频繁，而边缘城市之间的创新联系相对少得多，而且边缘城市在创新合作方面更倾向与核心城市展开联系，而不是选择网络中的其他边缘城市。
第三，从网络中各城市的地位看，城市影响力两级分化现象越来越突出，深圳与广州在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网络中影响力最大，两者城市内部创新合作均大于与地区内城市合作。深圳合作专利数量较高，体现其创新对外交往能力较强。而广州则在网络中起到较强的辐射带动和联系作用，有效带动周围的城市进行创新合作活动。佛山、惠州、东莞近年来扶持科技创新产业政策效果明显，在网络中的影响力有明显提升。香港在 2002-2006年网络中的联系地位突出，近年来地位相对有所下降。澳门在粤港澳地区城市创新联系网络参与度仍较弱，这与澳门产业结构单一，创新能力较为薄弱有一定关系。珠海市是网络中为数不多的由外部合作型转向内部合作型城市，自身创新合作联系明显增强。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