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媒体学毕业论文,笔者以“百度新闻”作为媒体报道样本选择的数据库,根据事件发展的趋势作为样本选择时间,以事件发生时间点为样本选择起始点,以事件解决为样本选择终止点,之所以没有以舆论发展趋势作为抽样节点,主要在于笔者希望选择相对较全的图像作为研究样本,以贴近媒体图像建构的环境运动图景。除了对媒体图像的研究外,笔者还对媒体报道后的公众评论进行了探讨,以为之后的策略研究提供依据。
第一章绪论:环境运动的发展与视觉转向
第一节研究缘起:环境运动进入中国话语场
之所以选择环境这一领域中的问题进行研究,源于笔者参与撰写了环境舆情报告,对我国公民的环境态度、环保意识等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而在此过程中,笔者也注意到了环境问题认知、环保态度的群体差异以及媒体对环境问题的建构偏向。环境问题与政治、经济、民族等问题并非在同一时间得到国家、社会层面的重视,前者受到关注远远晚于其他问题。可以说,尽管环境问题一直存在,但是其成为社会议题很大程度上建立在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基础之上。在环境领域中,发端于西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资源保护运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成为新社会运动重要组成部分的环保运动,对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不断扩大其影响。在国内外社会语境的共同作用中,环境问题、环境运动开始进入中国的话语场。环境运动又如何发展为社会重要议题,这与修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西方,环境运动被认为同女权主义运动、同性恋运动等共同构成了新社会运动,“新社会运动”是在20世纪80年代由学者从修辞的角度提出的概念。修辞学的视角更重视社会运动如何可能,重视对社会运动本体的阐释。这一视角的提出,笔者认为是对社会运动新的发展阶段的一个新的认知,并不能从根本上区分社会运动与新社会运动。在社会运动的研究中,学者基本采用社会学、政治学视角进行阐释,如丹尼尔福斯和拉尔夫拉尔金认为,社会运动是社会上的大多数成员为了财产或组织制度(指出社会运动的目的),运用物质力量或者暴力手段反对另一部分人的集体行动(指出社会运动中对立的双方,同时也可看出方式较为激进)威尔逊认为,社会运动是有意识、有组织的集体活动(同样指出目的性),旨在通过非制度化的方式引发或阻止社会秩序的大规模变迁(对于现状并非完全的推翻);查尔斯蒂利认为,在当局和各个方面的代言人之间(指出社会运动涉及的主体),为了解决针对当局的特定抗议活动而进行的持续不断的互动(指出社会运动的过程性)情境下,社会运动这一概念得以适用。多数学者认为社会运动和新社会运动的主要区别在于参与主体、目标、针对问题的不同。但其实,传统的社会运动中同样存在修辞的问题。在丹尼尔福斯和拉尔夫拉尔金提到的一群人反对另一群人的过程中,在查尔斯蒂利所谓的那些在社会中处于不利地位的特定社会群体对权力拥有者发起的蓄意的持久挑战中,主要是通过集会、标语、口号等形式进行动员的,2而动员就意味着劝服,就意味着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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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理论工具:话语即权力
一、从话语与权力到图像与权力
若泽萨拉马戈的作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福柯。福柯在《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一书中描写了监狱改革的提倡者边沁的全景式监狱,当然边沁认为这种建筑模式可被广泛应用。这种监狱的构成大致是这样的:“四周围是一个环形建筑,中心是一个瞭望塔。瞭望塔有一圈大窗户,对着环形建筑。环形建筑被分割成许多小囚室,每个小囚室都贯穿建筑的横切面。各囚室都有两个窗户,一个对着里面,与(瞭望)塔的窗户相对,另一个对着外面,能使光亮从囚室的一端照到另一端。”建筑已然形成,监督如何实现呢?就是在中心瞭望塔安排一名监督者,在每个囚室里关进一个疯人或一个病人、一个罪犯、一个工人、一个学生。为什么要强调一个,因为要对不同的被监督者进行区分。在这种监狱中,瞭望塔里的监督者就是权力的掌控者,他能看到环形建筑里的一切,但是这位监督者是不能够被看到的。这样就建构了监督者和被关在环形建筑里的人之间的权力关系。
同样,福柯在《临床医学的诞生》中也阐释了目视的意义,同样阐明了“看见”对于我们的规训。在“看与知”一章中开始就提到希波克拉底鄙视一切理论体系,而完全致力于观察。目视的过程产生权力,而这种目视又分为两种:纯粹目视与去除经验主义的目视。医学的目视出现,人类得以进入生命的黑暗内部,令我们观看之前不可见的内部,而在观看的同时我们建立的是由看而产生的事物之间关系的判定,进而建立了新一套的治疗体系。也正是由于这种目视,我杯I将自身的身体开始客体化,我们得以审视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过程中,目视权力得以产生。福柯将眼睛视为最有效的权力器官,眼睛在看的过程中形成了权力,压制和暴力充斥着人类的文明史。看见使一切事物都展现在前台,这就使监视更加方便,目视的权力在此过程中得以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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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受害者意识类环境运动的图像本体研究
第一节案例选择及样本说明
在图像的研究过程中,将每个事件中出现的图像作为一个整体的叙事进行研究,不仅探讨单张漫画、新闻照片的元素、构图,也探讨一组、一系列图像在一个事件中的整体叙事,从中探讨整体叙事逻辑、叙事主题、意义建构。同时,整体叙事的探讨继续扩大范围,笔者还将对同一类型的环境运动视觉叙事进行考察。
在样本选择中,笔者以“百度新闻”作为媒体报道样本选择的数据库,根据事件发展的趋势作为样本选择时间,以事件发生时间点为样本选择起始点,以事件解决为样本选择终止点,之所以没有以舆论发展趋势作为抽样节点,主要在于笔者希望选择相对较全的图像作为研究样本,以贴近媒体图像建构的环境运动图景。除了对媒体图像的研究外,笔者还对媒体报道后的公众评论进行了探讨,以为之后的策略研究提供依据。
具体的个案研究逻辑,主要包括四个层次。第一层次为本体研究,主要对媒体中的图像类型、图像的造型符号和图像呈现的主体进行分析。第二层次为关系研究,主要探讨媒体如何展现涉事主体关系。第三层次为策略研究,这是对单独案例中使用的图像策略的分析,在图像引发的公众情绪的基础上探讨图像的叙事策略。最后一层是图像的主题及其建构的意义研究。具体如下表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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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受害者与施害者:图像中的二元对立
一、河南修武儿童铅中毒事件:互文中的图像阐释
2005年,这对于我国以公众为主体的环境运动而言,正处于逐渐被社会认知的阶段,之前的环境运动以政府、社会精英为主要发起者。河南修武儿童铅中毒事件是发生在乡村地区的一次环境污染事件,而其中伴随着现在看来并不成体系的环境抗议行为。尽管如此,这也是新世纪以来引发社会关注的发生在乡村地区的环境运动,对于考察互联网时代的环境运动必不可少。
(―)环境运动背景及较晚介入的媒体
笔者在“百度新闻”数据库以“修武”为搜索关键词,以2004年4月1日-2005年12月31日为搜索时间,搜索从引发此次事件中环境污染的“焦作东方金铅有限公司”建成投产至事件解决期间的新闻报道,厘清了环境运动发生的背景。
媒体介入此次事件较晚,据当地村民反映,工厂建成投产后7个月时,就有村民感觉不适,2005年1月份对村里儿童的检查结果公布后,就出现了上访和环境抗议事件,但是网络新闻中开始出现相关报道是在2005年7月份。但是媒体介入令地区性环境污染事件变成了社会关注话题,尤其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对此事件的报道“铅厂何以贴在村边”,节目内容被多家媒体转载。媒体的介入促使社会开始关注,也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事件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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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民主参与意识类环境运动的图像本体研究.........73
第一节公众与权威:积极的抗争行为.............73
―、厦门PX项目事件:邻避集体记忆的起点............73
第四章作为图像意义规训的语境:图像意义的基础...........122
第一节规定意义的语境.........122
一、语境理论的发展................122
第五章图像意义的路径研究:情感动员形成舆论............136
第一节新媒体时代图像叙事的发展.............136
一、媒体图像的包容性逐渐增强.............137
第六章图像中的框架与意义建构:质疑普罗米修斯主义与建构民主参与式话语
第一节质疑普罗米修斯主义框架
在身体抗争的悲情话语策略中,媒体的图像通过对环境污染造成的身体伤害的放大,建构了企业与公众、环境与健康之间的二元对立关系,而这种关系及对公众悲伤情绪的唤醒背后主要表现的是对普罗米修斯主义的质疑。
一、普罗米修斯主义话语的逻辑
普罗米修斯主义是在资本主义和工业革命的背景下形成的,这是一种将人的能力无限放大,认为人们可以日趋有效地操纵世界的观念。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带来火种,使人改变了世界;普罗米修斯主义,认为人们的力量无限大,也为工业主义的存在提供了信念支撑,技术可以带来一切,经济增长才是社会进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