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日两国有着两千多年友好交往的历史。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正常化以来的30年间,发展是主流。从文化渊源上,日本是中国文化的最大受益国。然而,文化上的诸多貌似相同的因素,孕育了本质上的诸多不同之处,成为两国间产生摩擦的文化原因。二十一世纪的中日关系,定会坚定不移地向前发展。但是,一波三折地前行,似乎是中日关系发展的一种宿命。发展中日友好关系,符合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只 要日本正视并反省侵略战争的历史,以真诚的态度友好相处,中日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前景是无限美好的。
一、历史回顾
自1972年中日两国恢复邦交正常化以来,中日关系伴随着两国人民渴望友好的强烈愿望,经历了30年的风风雨雨,走过了30年并非平坦的道路。在不断的波折中不断发展,交流日益频繁,合作领域不断扩大,取得了突出的成就。这些都可以从以下的事实中得到印证。据日本国驻华大使馆《日本与中国友好合作图解》统计,1979年中国开始引进外资以来,到1999年为止,日本的对华投资累计18,759件,实际利用日资额246.4亿美元,除中国的香港、澳门对内陆的投资以外,日本和美国的对华投资并列排在前面。在贸易方面,中日建交后的30年间,两国贸易额增长59倍,贸易总额多达662亿美元,中国已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在人员交流方面,1972年中日建交以来,到1999年底,从开始的不到9,000人增加到近200万人,增加了200多倍。据中国旅游局统计,1972年以来,来华访问和旅游的日本人186.5万;日本法务省入国管理局统计,到日本访问和旅游的中国人为32.7万人。
中日建交以后,留学生交流迅速扩大,截至于2000年初,在中国学习的日本留学生有1.3万人,在日本学习的中国留学生多达2.9万人(不包括肩中毕业后到日本半工半读的“就学生”),在日本的外国留学生中,中国留学生的数量最多。在政府交流方面,中日间结成的友好省、县、友好城市已有266对,在中国地方政府的对外往来中,与日本的合作关系为数最多。同样,日本地方自治体与中国地方政府结成的友好关系的数量仅次于美国(美国为416对,占百分之三十),居第2位。此种情况,一是反映了中日两国一衣带水的地理上的近邻关系,同时也证明了两国间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中日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不仅对中国和日本十分重要,而且,对整个亚太地区,乃至世界的和平、稳定与繁荣,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
回顾中日两国邦交正常化30年来的发展史,发展是主流,成就是主流,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如前所述,也存在阻碍两国关系继续顺利向前发展的许多问题和障碍,如日本政府对侵略战争的认识问题,日本政府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问题,日本“新历史教科书编委会”篡改历史,抹杀侵略的历史真实,修订历史教科书问题,台湾问题,乃至中日间不断出现的经济摩擦,以及新近在日本出现的“中国威胁论”问题等等。这是我们在回顾和展望中日两国关系时,无论如何都必须直面和无法回避的事实。
二、障碍溯源
中国和日本有着两千多年友好交往的历史。近代以前,尤其是在从古代到“明治维新”为止的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从政治制度(譬如“律令制”的引进,官制的形成等)到思想(儒、道、佛、禅思想),从文学的发展到文字及传统文化的形成,日本一直受到中国思想与文化的深刻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日本是中国文化的最大的受益国。文化先进,生产力发达,经济繁荣的中华古国与落后的岛国日本之间的关系,不仅是大国与小国之间的关系,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强弱关系”。这种关系,到了近代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十九世纪中叶,美国军舰开进日本,用一种外力打开了日本对外开放的门户。福泽谕吉(1835-1901,日本近代“启蒙思想家”,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的创立者)1860年、1861-1862年、1867年三次随幕府派遣的驻外使节西渡欧洲,接触欧美文明,将其所见所闻成书为《西洋事情》。归国后又著《劝学》(明治5年2月一1873年2月发行),呼吁明治政府解体旧体制,引进西洋的新体制,摆脱外国束缚(主要指中国—笔者注),自强自立,不再受外国的“侮辱”。文章用大量的篇幅论述了“一人之独立”与“一国之独立”的关系,其中强烈批判中国清朝政府的文字尤其引人注目。这种试图摆脱中国影响的思想,成为福泽谕吉日后提出“脱亚论”,倡导民族主义和国粹主义的思想基础。“脱亚论”主张接受西方的文明与文化,摈弃继承已久并根深蒂固的中国闭关锁国的封建文化。“脱亚论”是明治维新以后日本走向军国主义和对外扩张主义的思想和理论前提。
与此同时,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以后,西方列强加快了瓜分中国的步伐。日本统治者通过甲午战争在朝鲜获得了经济上的优势地位,但并不以此为满足,在政治上把朝鲜变为属国的同时,又把魔爪伸向了中国的东北,1895年把辽东半岛划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割据了中国的台湾和澎湖列岛。俄国1896和1898年先后取得了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的修筑权。法国1895年夺得了把滇越铁路延长到中国境内的权利。德国1898年“租借”胶州湾。英国1898年“租借”九龙半岛和威海卫。美国1898年夺得粤汉铁路的修筑权,••…。
整个中国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得支离破碎。一个繁荣昌盛的中国已辉煌不再,变得软弱无力,倍受蹂蹦。日本对中国的态度从仰慕、尊重变为蔑视与敌视,中日两国交流史上古代“中强日弱”的关系从此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开始了近代持续近百年的‘旧强中弱”的历史时期。
二十世纪是人类历史经历诸多灾难的世纪,是中国人民在贫穷与苦难中挣扎,在推翻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斗争中前赴后继,英勇奋斗,不断觉醒和崛起的世纪。自二十世纪初开始的近五十年间,日本帝国主义者三次侵略中国:1900年加人“八国联军”人侵中国,镇压义和团运动;1931年发动“九一八事变”,出兵侵占中国东北三省;1937年制造“卢沟桥事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日本帝国主义者对中国和亚洲各国的侵略,给中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和损失。半个世纪过去了,中国人民由此而造成的心灵创伤,不曾因岁月的推移而得到愈合;中国人民由此而蒙受的巨大苦难,不曾因时光的流转而从记忆的深处消失。然而,1972年中日两国恢复邦交正常化的时候,中国政府和人民却以博大的胸怀和巨大的宽容,把发动侵略战争的罪魁祸首—“一小撮”军国主义分子和同样深受战争之害的广大日本人民区别开来,m放弃了日本对战争受害方—中国赔款的要求。与此相对而言,日本政府在侵略战争结束后的五十年间,一直没有认真反省日本帝国主义者的侵略罪行,真诚地向遭受侵略的中国及亚洲人民谢罪。不仅如此,日本政府要员还无视遭受侵略的中国及亚洲人民的感情,年复一年地参拜祭祀着战犯亡灵的“靖国神社”。一些极右保守势力更极力否定侵略中国的历史事实,甚至歪曲历史,美化历史。
1995年,在日本战败五十周年之际,日本自民党的“历史研究委员会”编辑出版了《大东亚战争总结》一书,否定侵略史实,歪曲历史。认为日本发动的侵略中国及亚洲诸国的“大东亚战争”不是侵略,是为了“自存”和“自卫”。认为从军慰安妇问题和南京大屠杀是子虚乌有的虚构,根本不存在。翌年夏天,右翼保守势力开展了歪曲历史的所谓“国民运动”,并于1997年成立了由日本主要企业资助的“新教科书编辑委员会”,重新编写教科书,把对中国的人侵篡改为“进出”,把对中国及亚洲的野蛮侵略美化为对亚洲的“解放”,是为了大东亚的“共同繁荣”。这些无视历史真实的倒行逆施行为,严重地伤害了中国及亚洲人民的感情,也为中日友好关系的持续发展设置了障碍。
三、“中国威胁”
1978年党的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实行了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的正确路线,中国的社会和经济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综合国力不断加强,国际影响和声望不断扩大。党的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又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东方大国正在崛起。中国的发展,不仅对亚洲的和平与稳定意义重大,对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中国的稳定与发展,是中日两国间共同的利益需求之所在。尤其在中日经济关系发展到如此紧密程度的今天,从两国利益的大局出发,积极努力,消除隔阂与摩擦,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精诚合作,相互赢得最大的发展空间,进一步促进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应该成为两国关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