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高建群小说的陕北地理空间是庞大、独特且精彩的。高建群在其小说的陕北地理空间中,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对陕北地区所产生的恋地情结①。高建群曾对陕北评价道:“我是这块土地上自然而然地生长出的一棵树。”①由此可知,他对陕北的感情已到达母与子般难以割舍的程度。他主要通过对陕北地理空间中人物的乡愁,以及借助叙述者之口直接或间接地讴歌着这片黄土高原。人们常将作家与其家乡或第二故乡名称连在一起进行称呼,可见众多作家的书写都浸润于浓重的乡土文化色彩中,都倾注有无法抹去的怀乡情义。高建群也不例外,我们也能将其小说中的陕北地理空间称之为高建群的“陕北”,之所以他笔下的陕北地理空间如此出彩,是因为他受益于陕北地理环境的滋养,受教于陕北民间文化,其文学创作又增添了陕北文化的内涵。即便是对陕北家园的批判性书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对这片故土的深深关切。此外,高建群还在作品中通过从异乡人、异国人视角对陕北文化与艺术的认同,展现陕北从落魄与荒凉到“走出去”、活跃于世界文化舞台的巨大历史转折,这些情节的设置,为黄土高原民族树立起更强的文化自信,也透露出作者对陕北未来建设寄予的厚望。由此,足以见得他对陕北的重视与热爱。
“以农为本”的中国农耕社会,社会各个阶层无不和“农”存有文化观念的联系。中国的乡村人,乃至每一个中国人心灵深处潜伏着如此独特的恋土和恋家相重合的乡土情结。这是东方的古老民族在长期的农耕生存中形成的一种集体无意识,是一种种族独特的原始意象——土地和家乡合一的原始意象的继承和遗传,它成了中国人人格结构中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型。
由于地理游历和生活体验形成了基本的地理经验,在对陕北不同地理空间的书写中,高建群融入了这种地理经验,进一步形成了对陕北独特的乡情体验和感悟。他既怀有对陕北乡村的热爱和怀恋,又因发现了隐藏在乡村中的各类弊病而产生了一种在精神上抵抗、排斥乡村的状态。正如赵园所认为的:“‘怀乡’作为最重要的文学母题之一,联系于人类生存的最悠长的历史和最重复不已的经验。自人类有乡土意识,有对一个地域、一种人生环境的认同感之后,即开始了这种宿命的悲哀。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