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林在《图像文化人类学》中说:“一个文化人类学家如果不会照相技术,就不是一个好的图像文化人类学家,不懂成像,就不知道图像的意义。”①阿城虽然并非人类学家,却有着对图像高度的敏感度,懂得善用图片技术来透视与追踪历史文化。就如《洛书河图》、《昙曜五窟》里使用的大量影像资料,以还原历史造型的方法,把承载有历史意义的物件以图像的方式移步到书本中,直接让图像成为另一种叙述语言,改善了文字叙述的某些局限性。他懂人体生理功能意义,抓住了人对“看”的视觉本能反应,以图像呈现的方式抓住读者眼球,又以讲述体的文字叙述语言,在“听”的交流中,实现了在犹如观影的乐趣中就能了解到宝贵的中华文化资源,何其不读,何其不乐,这即是阿城所展现出来的高超情景书写。
阿城散文创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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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城散文的思想内涵.....................41
第一节 “民间”的文化态度...................41
一、 民间艺术价值的发现...................41
二、 传统文化的移风易俗...................41
结语....................55
第三章 阿城散文的思想内涵
第一节 “民间”的文化态度
在“人类学”中,“文化相对论者认为,每一个文化必须以‘那个文化’的立场来理解,这就是说,没有比之更好的文化,也没有更劣的文化,只是文化不同而已。”①阿城也正是持相对主义的观点来看待文化的,同样认为文化并无优劣之分,说文化是一种人与人的关系:“初意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族群与族群之间关系,阶层与阶层之间关系,要‘文’,而不要‘武’”②,它的产生也是为了抑制人类动物性,所以一开始的文化总是好的,而那些吃人的礼教与糟粕的东西,只是在传承中被人异化 ,并不是文化本身出了问题,人类需要反思的不是文化,而是文化被异化的部分。就如人文这一庞大的整体,当然也不能以简单的二分法,用先进或落后,好与坏,来划分,整体是一个联动的关系,这就是说,不能以自己狭隘的眼光看人文这个整体,而是要以独立的眼光看到文化共生的关系,“大到所谓中外文化,小到民俗风情”③,不同文化之间要能共生,才能共同组成当今人类文明成果。对于民间文化,同样极为重要,正是出于草根,才更显示了它源源不断的活力,阿城对此的看重,也充分表现在了其民间的文化态度上,从一开始“三王”小说系列的出场,就与时代主流文化相隔,而后的散文创作中,更为直接地写出了作者这一民间的文化态度。他不以知识分子或作家角色自居,更多的是像一个娓娓道来的民间说书之人,少了 80年代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宏大视角的时代谴责之感,也不高举回归传统文化的旗帜或盲目模仿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而是更像一个平民百姓在向你诉说平平淡淡的生活琐事。
阿城散文创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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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阿城散而杂的文章书写特点,似乎难以将之死死套进某种框架之中,内容上包罗万象,有天南地北的历史文化故事见闻,有地域民俗风情的奇闻逸事,亦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学术研究,还有生活文化常识的世俗书写;在散文的大范围内有随笔、漫谈、演讲、对谈、日记等的文体杂糅;在题材上有文化、学术、历史、科学、哲学、考古、世俗人生的融汇思考和融合阐发,阿城正是在诸上的融合中,实现了形式与思想合一的传统文体书写。
本文以总分的结构,于第一章总写阿城散文文体特征,由阿城从小说到散文的转变中,继而深入探讨这种文体转变所映射出来的思想之变化,以此得出阿城散文创作中对中国传统“文章”笔法的继承,即:包括表现形式也包括思想内涵的文体意识。第二章分写文体的表现形式,此章着重探讨了阿城在行云流水的思维逻辑中,表现出来的独特语言、语体风格,即:凝练又俗趣的语言风格,情景书写的审美风貌,以及直感与推理逻辑的思维模式。第三章又分写文体呈现出来的思想内涵,此章着重探讨阿城独特的“常识”艺术观,从而深入分析阿城融文化、常识、生活于三位一体的思想观念。
该论文虽是整体把握,却是以阿城散文文体为切入点,分别从两方面展开论述,一为探究作品在文体形式方面的问题,二为分析作品在文体思想方面的表现,以期解决阿城从小说到散文的体裁转变中,把握所传达出来的思想内涵之变化,即文学——文化的转变,这一体裁形式的转变充分展现了作家的主要思想观念:以“世俗”与“常识”的观念接续着中国传统文化,同时解构了精英文化,这一核心内涵始终贯穿在文章的每一个章节之中。文体形式上主要分析了阿城对传统“文章”笔法的继承,即文、史、哲的融汇,与文、笔、意的贯通,表现在作家文史哲不分家的杂文学观念,总括了阿城融形式与思想为一体的文体意识,以及具体呈现出来的风格特点。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