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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萧红热”现象中的《呼兰河传》接受史.............................30
第一节 “萧红热”出现的原因..............................30
第二节 “萧红热”现象中《呼兰河传》的接受................................... 32
第四章 《呼兰河传》接受史反思...................... 41
第一节 《呼兰河传》接受历程中的“阐释停滞”............................... 41
第二节 《呼兰河传》接受史启示.............................44
第四章 《呼兰河传》接受史反思
第一节 《呼兰河传》接受历程中的“阐释停滞”
通过对《呼兰河传》接受历程的梳理,不难看出,作品问世之初与遭遇冷遇都与当时的社会时代背景有很大关联,一直到 80 年代,关于《呼兰河传》的研究才“忽如一夜春风来”,研究者开始从不同的层面阐释作品。80 年代在“萧红热”带动下的《呼兰河传》研究,在深度和速度上都有待提高,这一时期,由于多种契机,《呼兰河传》进入研究者视野。进入 21 世纪后,大众传媒的发展带来第二次萧红热潮。这股热潮对推动《呼兰河传》研究方面也起到很大作用,对作品在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深入解读中取得了一些令人可喜的成果。例如,其中有关女性主义视角、鲁迅文学观的继承、叙述风格、语言特色等都成为阐释《呼兰河传》的重要视点,体现出作品在学术进程中的价值,但是其中出现的问题也值得思考。
在《呼兰河传》接受和研究过程中,一些研究者为了给《呼兰河传》正名,或者为了证明《呼兰河传》在萧红作品中独一无二的代表作地位,对茅盾、石怀池提出的各种观点不加辩证地进行驳斥。首先是对茅盾提出的《呼兰河传》中“寂寞”观点的质疑。关于作品中的寂寞情怀,自《呼兰河传》问世之初茅盾在序言中定下这一基调后,成为对大多数《呼兰河传》研究者影响最为深远的观点,一直到 21 世纪,仍然有一些学者从寂寞情怀出发对文本的氛围进行阐释。但是,近年来有研究者提出质疑并为此专门撰文,认为“寂寞”是茅盾对作品的误读,并从各个方面证明《呼兰河传》中的寂寞基调只是作品的表象,并非萧红当年真实的心理状态,茅盾对此下的结论也并不是建立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作品的艺术特色也和抒情、寂寞等评价无关。此种观点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其他学者的批驳,甚至出现专门的文章商榷此问题,认为“寂寞”就是萧红写作《呼兰河传》的心态。一时间,这个问题似乎成为《呼兰河传》接受研究进程中面临的新视野与新观点。但是,仔细考察,对这一观点的争论并非是具有价值的学术问题。毕竟,萧红写作《呼兰河传》时的真实心态无人知晓也并不需要费力证明,这种研究方式脱离文本,并且过于主观地推测萧红当年创作时的内心感受本身就称不上严谨,加上“非黑即白”的观点争论,除了认同“寂寞”就是否认“寂寞”,这样的二元对立观点并不会对作品的研究带来借鉴,相反会陷入狭隘的视野中。还有一些研究者急于证明《呼兰河传》在萧红作品中独一无二的代表作地位,对茅盾、石怀池的观点不加分析就进行批判,似乎不对他们的观点进行否认就不能显示出自己对《呼兰河传》研究的深入,这同样体现了研究者的情绪化倾向。固然,茅盾、石怀池对《呼兰河传》的评价可能存在不足,但研究者应该考虑社会背景对评论家的制约。因此,脱离文本再去讨论萧红作品“走下坡路”,或是以当时的政治标准衡量作品已经没有太多价值,甚至会忽略作品本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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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以往的文学史研究通常认为一部文学作品的意义和价值是由其本身的思想内涵和审美效果决定的。因此,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下,很容易把一部作品的接受史简化为作家和作品被接受的历史。事实上,一部作品的接受史不限于此,当这部作品被作者生产出来,读者对文本的接受过程也是对文本的创造过程,批评家对作品的阐释过程也是一种再创造过程,这些都是构成接受研究的重要因素。所以,一部作品的接受史还应当包括普通读者的阅读史和批评家的阐释史,这三种因素对作品的接受研究都是不可缺少的。因此,接受美学理论的提出,为研究者在动态的历史过程中考察作品的发生和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呼兰河传》的接受经历了“冷”与“热”的沉浮。通过对这一沉浮的考察,可以从一部作品中看到批评与时代之间的关系,时代如何影响作品的传播与接受。萧红的成名,无法回避鲁迅、胡风等人的影响。在这种影响下,研究者更多地关注其作品中的思想性,《呼兰河传》的艺术光辉却可能被淹没。这种状态也使得批评家与文学史中的阐释一直倾向于时代主流话语,在既往阐释上进行再阐释成为一种现象,这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呼兰河传》一直得不到正确评价的原因。进入传播时代后新媒体对文学作品的改编,使得《呼兰河传》伴随“萧红热 ”进入大众视野,但这种“一哄而上”的状态并没有让普通读者真正了解作品的价值,反而使作品的真正价值被冷落。上述现象或问题都是《呼兰河传》接受研究中值得深究的问题,而对这些问题进行的解释,才使得研究者不断拓宽《呼兰河传》接受史研究的维度。
尽管目前仍无法完全还原《呼兰河传》在刚刚出版时的阅读状况,但是从接受史的角度考察作品的产生、流通与阅读与接受,能够尽可能地丰富作品在特定时代的状貌,对于其在接受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也令人深思。这种个案的研究,虽然未必能给学术界提供解决问题的有效方式,却可以为研究者考察其它作品的接受历程提供一种可供借鉴的思路。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