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体的复杂多变“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问题理解为话语体式,将文本结构视为一个充分自足自律的有机生命体”,文体“不仅仅是形式,也不仅仅是内容,它同时具有形式的一面也具有内容性的一面,两者以胶着的状态统一于文本的话语流程中。总之,文体就是文学作品中由主体的审美心理和精神结构所物化产生的话语体式。”[1]相对宽松的写作环境以及崇尚自由的写作立场使作家可以打破一切文体形式的束缚,根据不同的情感表达诉求灵活地选择不同风格的文体,从而形成各具特色的文学风貌。正如胡适所言:“从前一切束缚自由的枷锁镣铐,一切打破: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就怎么说。”[2]尤凤伟在创作时并不做过多的修饰或概括转述,而是在具体的场景中让人物自主选择抒发情感的样式,以一种原生态还原的方法将个人的内心独白和人物之间的对白描绘出来,这样的话语范式是尤凤伟的精神内在与文学形式融会贯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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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尤凤伟是新时期登上文坛的典型的“非学者型”小说家,他的创作时间跨度大、创作主题丰富多样,涉及土改小说、土匪小说、反右小说等,看似杂乱无序,实则是作家不断对文学思考和不断向内心探索的结果。他始终保持着作家的良心写作,担起体恤大众、关注人生的重担。感情的真挚和创作的真诚使他的文学创作鲜见繁复的文字修饰,而是在诠释主题和对话营造中完成个人与社会、思想与艺术的统一,这也造就了尤凤伟小说简朴自然却奇特神秘的艺术风格。尤凤伟的小说创作为当代小说提供了“另类”迥然的叙事范式,是作家不断在小说写作的边缘地带和话题“禁区”进行的尝试,为文学自由舒展开辟出一方的独特天地。
“有人曾说尤凤伟是山东最会写小说的作家,这话也许不能得到山东文学界的共鸣,但从讲故事的能力、艺术的创造性和语言的活力等方面看,尤凤伟确实不虚此评。”[1]的确,尤凤伟具备讲好故事的艺术天赋,但尤凤伟小说又不仅仅停留在讲故事的层面,作家竭力在故事中絮聒生存与人性的哲理幽思。他通过历史反抗遗忘,通过现实挖掘人性,于时代和社会中进行的反思和发问。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物质世界的充裕与浮躁,造成部分知识分子的创作陷入“媚俗”的圈套,关注人的生存、贴近人的精神生活的作品趋少,能够在世俗化和功利化的写作环境中反思历史与诘问当下的作品更是难能可贵。尤凤伟说:“现在的大学知识分子,就业、职场、前途、科研的种种压力,已使他们失去了原有的从容和淡定,更不用说坚持什么良知与操行。”[2]因此,尤凤伟“逆流而上”的勇敢探索可谓是创造性的,他所坚持的知识分子的良知与操行是文学创作者应始终秉承的坚定立场。尤凤伟的作品如同他的人格,像一束光透进现实的阴影里。他以真诚的态度积极进行着开创性的审美探求和艺术尝试,在自己独创的真实鲜活的美学世界中超越现实,实现艺术真实。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