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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非虚构”文学写作研究

日期:2018年04月25日 编辑:ad201107111759308692 作者:无忧论文网 点击次数:1441
论文价格:200元/篇 论文编号:lw201709121310096795 论文字数:76995 所属栏目:当代文学论文
论文地区:中国 论文语种:中文 论文用途:博士毕业论文 Docotor Thesis

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毕业论文,本文将新世纪中国文学界兴起的“非虚构”写作与传统的史传文学写作、报告文学写作和美国六七十年代“非虚构”小说之间进行了比较和研究,得出了如下认识:首先,不同于必须“属实”的历史书写,“非虚构”写作的创作者是主动去选择用虚构性的文学活动去书写真实;其次,这种真实不再像传统报告文学那样力图避免“个人”的声音,而是在关注真实世界的同时,关注人的内心真实世界。作者们不仅大胆表现自己的内心情感,也对所写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和刻画。最后,中国的“非虚构”写作并非仅仅是文学应对市场的一种应激性产物,而是自上而下的一种号召,作家们在这号召之下走出书房,走向田野,为我们谱写着祖国的万千气象。


第一章 “非虚构”写作的理论探索


第一节 “非虚构”一词的历史

一、和“非虚构”相关的文学概念在西语中的出现

在英语中,和非虚构一词直接相对应的应该是 nonfiction,它主要是作为图书分类中的一个类别,和 literature,artist 等其他书籍类别相并列。与我国新世纪出现的“非虚构”写作关系更加密切的其实是另一个词汇:“Nonfiction-novel”。这个复合名词产生于美国六七十年代,一出现便具有很大的争议性。1965 年,杜鲁门·卡波特出版了他的新作《in cold blood》,初印十万本,即刻销售一空。书的内容是有关一桩谋杀案的实事。作为主角的两位凶手,在实行抢劫时,将堪萨斯州一家农户的全家四口残酷地杀死。卡波特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亲自到案发地点进行调查访问,并且对两位已被判处死刑的凶手进行长时间的访谈。最后将一切所得的真实材料写成一本具有小说结构性的,即不仅存在人物对白,也存在心理描写的故事。而在出版以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卡波特提出了自己的这本书是“nonfiction-novel”,是他自己首创的新的艺术形式[1]。在英文中 fiction和 novel 都翻译成小说,只是“Fiction”的含义主要强调是指小说的虚构特性,“Novel”则是指篇幅较长的小说,强调的是作品表现形式和篇幅。也就是说,杜鲁门·卡波特认为的他的小说既具有纪实(即不是虚构的)的性质,又呈现出了传统长篇小说的表现形式。无独有偶,几年后作家诺曼·梅勒出版了《刽子手之歌》,在这本书在进入畅销书书单时,编辑们却陷入了如何分类的难题:这本书讲述的是完全真实的故事,本应放在纪实类作品才对,然而作家本身则坚持这是一本小说,只不过恰巧讲述了真实的故事。最终编辑们尊重作者的意见将这本书放在了虚构类,即传统虚构小说一栏,然而作为补充在下面加了说明:“此书是有关茄瑞· 盖尔摩(Gary Gilmore)生死的真实故事,但作者、出版者及书店都叫它为小说,故列入此栏。”话语中隐含的意义很明显:承认“非虚构小说”的存在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赞同着一种新的东西出现了,很多人将此看做美国写作界的一些“聪明人士”卖卖噱头的行为,目的也不过是引起公众注意,多销几本书。当时书店的编辑更是明确表示“我原来并不将这书看作小说,因此对为何将此列为小说颇为不解。但是如果梅勒说这是小说,那便是小说。我们应向作者让一分。”

那么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呢?我们不妨进入作品来看一看。在《冷血》一书中中,卡波特对于两位罪犯主角的外貌分别进行了这样的描述:

他的脑袋,好像是一只一切两半的苹果,然后再重合起来,可是高低没合准,就形成了这张脸。——他的下巴拉长了,他的窄面颊歪扭了,左半边比右半边低,结果是嘴巴微斜,鼻子也歪了,双眼不但高低不在一条线上,而且一大一小。那左眼含着毒蛇般的颜色,只要那么一瞟,就射出阴险,歹毒的目光,叫人寒战,厌恶。

佩里的目光恍惚而敏感,有着迷人的艺术气质。佩里,嘴唇和鼻子也算长得齐整。她想,两只眼睛有点水汪汪,透着梦游的神色,倒还漂亮——有点像是演员类的眼睛,相当有情感。有情感,还更多‘卑微感’。不过,并没有理查德 尤金 希柯克一双眼睛那样的卑贱相,那完全是一副十恶不赦的‘罪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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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非虚构”作为文学概念的哲学基础

作为“非虚构”的写作,既强调其自身的真实性的,又无可避免的具有文学行为所独具的“虚构性”。这本身就具有矛盾性,而我们想要找到的,事实上是某种“界限”。即“非虚构”文学这一概念在怎样的条件下才是可能成立的。考察任何事物的界限无非要回答两个问题,一个是最靠近这一界限可以达到何种程度,另一个则是在何种程度下便不再在界限之内了。这就将我们的问题分成了两个:第一,非虚构可以虚构到什么程度?第二,在怎样的情况下就不再是“非虚构”的了?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要一直追溯到文学甚至艺术哲学的源头。从古代希腊哲学中的摹仿论开始,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几千年里,现实生活一直都是文学艺术的源泉和根本。而在认可文学来源于现实的同时,我们也一直认同着另外一个观念:那就是文学是在现实基础之上的某种“加工”行为。这不仅仅是因为即使你去像福楼拜一样看着炉火进行专业训练,想要用文字去百分之百的还原真实也是无法做到的。更是因为文学的本质属性所决定了它属于某种“高出”生活的艺术创作。也就是说,文学本身就含有着虚构的意味在其中。

而在传统观念里,文学仍然可以分为虚构类的小说、戏剧和非虚构类的散文、自传等等。而这种划分的标准,也就是虚构与非虚构的区别,是依照其文本与现实的关系这一标注来界定的。用最简单的话说,如果写出来的与事实相符,那便是非虚构写作;反过来,如果是作者在现实基础之外创造出来的故事和人物,那便是虚构的。但事实上,这个所谓的标准并非看起来那样简单明确,在文学中,文本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更为复杂的关系。举例来说,再虚构的小说也可能会包含和对现实的高度再现(注意是再现而不是模仿),而即便是一则简单的新闻报道,亦可能由于角度和体现的方式不同,而会出现完全不同的效果。甚至是一篇十二分严谨的史传作品,即使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做到了力求准确,但仍然会因为无法回到当时的语体环境和社会文化背景,而出现某种“现实的折射”。而在文学中,类似的关系更是很难判断,不管是美国的非虚构小说、新历史小说,还是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和欧洲的新小说,这些新的写作风格都在不断地冲击着原有的“现实主义”的边界。而在文学理论甚至是哲学的层面上,现实与虚构,真实与想象的关系也在不断被讨论和研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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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非虚构”写作的世间万象


第一节非虚构的“乡土中国”

20 世纪以来,乡土文学一直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无论是从作家的数量还是其作品所代表的艺术水平来看,乡土文学都不愧被称为“百年中国的主流文学”。从 20 世纪初到现在,鲁迅的《故乡》、萧红的《呼兰河传》、沈从文的《边城》、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秦腔》,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家杰作,早已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一颗颗最为璀璨的明星。

在这百年间,乡土文学从内容题材到艺术形式上,都发生着一系列的变化。早期的传统乡土文学,如鲁迅,萧红,沈从文的作品,内容上大多包含着作者对故乡的“真实回忆”,再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将其升华为“艺术真实”。90 年代以来,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秦腔》,阿来的《空山》让乡土文学以更具现代性的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其作品也逐渐从“艺术真实”转而呈现出一种更为直接的“生活真实”。2010 年,梁鸿《梁庄》的出现又让非虚构的乡土文学成为了一种新的可能。这些变化不仅仅体现着文学自身规律的发展,更体现着百年中国社会不断变化的审美需要。而在种种需求之中,对真实的渴求,一直是百年乡土文学最突出的本质属性之一。

一、传统乡土文学中的“非虚构”

(一)记忆中的乡土与文学中的乡土

鲁迅在定义乡土文学时曾说过,他们的作品大都是“回忆故乡”的。这层含义在《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中被重申,并最终形成了早期乡土小说的定义:靠回忆重组来描写故乡农村(包括乡镇)的生活,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和地方色彩的小说。在这个定义中,强调了作者是用“靠回忆重组”来进行虚构小说的创作,这就使得乡土小说在其诞生之初,就带有一种对自身文体的解构意味。由于作家在创作过程中带有着自己的“故土记忆”,也就自然使得最终呈现出的文本带有更多的“自传”意味,并且表现出极为真实的乡土风情。当然,所有的文学作品,或者说所有人类创作的艺术作品,都会受到其创作主体经历的直接影响。小说不管如何虚构,读者还是能在字里行间找到属于作者自己人生的“影子”。而传统的乡土小说和这些更为纯粹的“虚构小说”的不同之处在于:作者的记忆和经历不仅仅是作为创作的土壤和灵感的源泉,更是直接的素材,甚至和作品的背景呈现出互为“镜像”的关系。“故乡”在这里通过某种艺术的“重组”和“加工”之后,用更为直接的方式呈现着中国真实的乡土风情。以鲁迅的乡土小说为例,在他的作品中,浓郁的浙东乡村风情几乎随处可见。《孔乙己》中对咸亨酒店的描写,以及其他众多篇目都提到的鲁镇的酒馆,显然与绍兴酒馆的文化格局是一致的。此外,《祝福》中的祭祀场景,《药》中的茶馆,《社戏》当中的故乡习俗,甚至是作品中的一些人物(如闰土),都能在作者真实的生活经历中找到原型。鲁迅自己也承认“所写的背景以绍兴居多”。不仅仅是鲁迅笔下的鲁镇,沈从文笔下的湘西风光,萧红笔下的呼兰河小镇,贾平凹笔下的清风街,都几乎直接体现着作家本身的人生经历和童年生活。就像贾平凹在《秦腔》的后记中所写的:“我的故乡是棣花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