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论文,笔者认为在新写实、寻根小说及先锋文学那里,欲望必须附着在某种外在物上才能得到体现,它不能离开人的生存的其他规定性而独自被书写。因此,人的精神欲望并没有完全从内必中释放,只不过转换成为政治"力比多"的集中释放而已。
第一章”欲望书写“概览
一、欲望时代的狂欢化叙事
1.90年代的欲望书写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社会变革,国门打开,在极度贫乏的环境中生活且以为丰衣足食的人们,突然看到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沉睡的物欲猛然惊醒了,从这一时期的文化中我们多多少少可以找到欲望释放的踪影。此时因受国家意识形态的控制,欲望的表达遮遮掩掩,欲望的实现必须合乎社会道德和和谐的人际交往,在有所规约的基础上得以实现,且多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相关,诉说着人们的政治欲望。在新写实、寻根小说及先锋文学那里,欲望必须附着在某种外在物上才能得到体现,它不能离开人的生存的其他规定性而独自被书写。因此,人的精神欲望并没有完全从内必中释放,只不过转换成为政治"力比多"的集中释放而已。
然而到了90年代这种被文化、道德所粉饰遮蔽的欲望遭到了彻底的抛弃。这一时期,市场经济蓬勃发展,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都市化进程使中国迅速变成一个消费大国,商业化浪潮激发了人们前所未有的对物质利益的追求,在市场的蛊惑下,人们欲望膨胀的厉害,个体生命意识被物质和身体的欲望所侵蚀,人们沉浸在追求欲望满足的过程中,没有人相信精神生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物质主义、享受主义和消费主义日益滋生,人的物欲、权力欲、情欲、爱欲得到了空前的宣泄和膨胀。送一时期作者将这种生命个体被欲望的游祸吞隧的现实生命情境,琳漓尽致地表现在小说中。欲望书写也正成为当代小说写作的一种趋势,正如管宁所说"在20世纪90年代强调物质利益的商业化社会语境下,小说创作的审美视点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化:从侧重对精神性内容的叙写向对物质性追求的表现,从古典式的抒情表现向现代化会的欲望表达转化。"正因如此,现代社会中的效果缺少宁静柔美、蕴藉清雅,变得更琐碎奈乱、浮泛粗鄙不堪,情爱的本能性欲望和生存的物质性欲望成为文学作品表现的主要内容。欲望书写也正因此成为现代小说的一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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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拒绝同流,坚守理性话语
新时期,当大批作家沉迷于欲望狂欢化叙事时,李佩甫深切地感受到,对于一个刚刚经历了人类历史中最奇特的政治动乱后又被突然抛入经济癒狂的民族来说,必须给予更高尚、更有力、更富于人情味的东西。因此,在那个物欲横行、精神贬值的年代,虽然李佩甫也进行欲望书写,但他只是把欲望作为展开故事的一个元素或者推动故事情节的一个动力,它既是人们前进的动力,又是滋生堕落的诱因,如何获得抵消恶欲的力量,如何在欲望的时代坚守自我,是李佩甫思索所在。
欲望化时代,李佩甫在叙述欲望时,不是任由"无序的欲望潜流"摆布,而是牢牢地抓住作品的主动权——以文化和精神的力量控制欲望的叙述。然而李佩甫写作的方向定位并不是一劇而就的,也是在不断地人生轨迹变迁中逐步找到自己的方向。翻看李佩甫的人生历程:他并非土生土长的"坷垃蛋",倒可以说是在小城长大的城市姪子。不幸的是他在那个荒诞的岁月里有被下放到了农村,并在农村的风十人情的熏陶下生活,直到他再一次因为写作的缘由再次回到城市,就这样他完整地游历了乡村和城市二元的世界,这个经历使他能以观望者的角度书写城乡的社会风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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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对欲望表达的探索
一、矛盾与挣扎:欲望众生相的呈现
1、苦难与诱惑欲望产生的根源
释迦摩尼认为一切苦难的根源是欲望,那欲望又是从何产生?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表示,"一切欲求的基地是需要,缺陷,也就是痛苦。"也就是说,欲望的根源是因为痛苦与缺陷。这样,苦难与欲望之间就构成了互为因果的关系。对欲望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那何为苦难,所谓苦难,可以被看作是人存在的本质困境和痛苦遭遇,它自人类诞生便随之产生,并与之永无止境的相伴。苦难并不仅仅指某个主体所经受的现实磨难(贫穷、战甜等),还可以理解为是那种超越了现实世界而上升到哲学意义层面的苦难,那是一种形而上层面的精神苦难。李佩甫的小说,便是以人类社会现实苦难和精神苦难作底,在此基础上的叙事带着作者的人文关怀和对人性的深刻思考,最终指向对社会、民族文化乃至人性的反思。在小说中他向我们展现一个多元的欲望世界,可以归结为金钱欲、权力欲、爱欲和名声欲。
除了金钱、权力这些现实的磨难之外,爱情的缺失以及对名声欲的向往可以视为精神上的苦难。《生命册》中的夏小羽出身于书香口第,且天生丽质,可以说是才貌双全的绝色女子,然而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却因男友悄无声息的出国,内也留下永远的痛。"一个女人,尤其是品位高的漂亮女人,情感上的缺失是最大的缺失。"正因为夏小羽这种情感的缺失,给了骆驼可乘之机,成了他的"商业目标"。具有敏锐涧察力的骆驼抓住夏小羽对副省长范家福微妙感情的漏洞,以此下手,以巨额金钱给她实现情感可能的诱惑,终于攻下了这位电台主持人,同时也把副省长范家福拉下水。范家福,一个出身农村贫困家庭,一步步靠自身实力从副所长到副厅长最后成为副省长的清廉官员,可以说是个"拿放大镜都找不到任何缺点的人",最终却被"双规",其中最大的原因恐怕是被善于洞察人也的骆驼知道;没有缺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这说明,他太在乎"羽毛"。一个过于爱惜"羽毛"的人,往往是最有可能……"所谓"羽毛"即范家福对自己形象的重视,正是这点被骆驼钻到了缝隙,所以,仅用一颗扣子及^篇"博±与玉米五号"的专题报道便把范家福为己所用,同时也把他拉到罪恶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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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城市与乡村:欲望书写的场域
1.城乡二元对立下的人格出路
城乡二元结构自古就有,至今已有一千年以上的历史,但过去虽有城乡二元结构,却没有城乡二元体制。自上世纪日50年代后期,由于升划经济体制的确立,国家开始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城乡二元体制自此形成,从那时候起,城市和乡村都成为封闭性的单位,城市居民和农民在各自的生活地域享受着不同的待遇,城市居民享有教育、医疗、服务等各方面的体制保障,而农民只能"面朝黄±背朝天"的过着种地为生,靠天吃饭的生活。农民带着艳羡的目光眺望城市的发达和文明,心存不甘的承受着被束缚在±地上,禁铜在农村中的命运。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城乡二元体制虽然没有被解除,但城乡之间的人员流动变得"略有放松",出现了农民进城打工等单向的流动情况。而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城市文明在各方面向乡村伸出触角,以它的优势、特权等"挑逗"着±地上的那一颗颗躁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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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对个体生命的思考...........32
一、灵魂堕落的诱因——源自欲望..............32
1、存在的灵魂与虛无的欲望..............32
2、无限的欲望与有限的满足............34
第三章对个体生命的思考
一、灵魂堕落的诱因——源自欲望
1、存在的灵魂与虚无的欲望
有人"灵魂"认为灵魂就是鬼,有人觉得灵魂是毫无科学依据的痴人说梦。就当下的学术研究来看,很少有人能给这个只存在于无形的东西下一个确切的定义,谈及灵魂,众说纷送。这里,我们先从《现代汉语词典》的定义来认识"灵魂","1、迷信认为附在人的躯体上的作为主宰一种非物质的东西。灵魂离开躯体后人即死亡。也指生命。2、指精神、思想、感情等。3、指人格、良心。4、比喻事物中起主导和决定作用的因素。从精神、感情、人格等送类感性色彩浓厚的的阐释我们仍然无法真正把握灵魂,它似乎只存在于人们的思维领域,在现实中究竟能起何作用我们无从感知。"再来看"欲望",欲望的定义是"想得到的某种东西或想达到的某种目的的要求。"它可以是对金钱无穷无尽的掠夺、对权势不择手段的夺取、对爱情念念不忘的渴望等等,这种对物质财富等的渴求时时隆咬着欲望主体的心灵,生活中人们多少都有这种感受。李佩甫在文本中塑造一个个在欲海中沉迷的主体,他们感受不到灵魂的存在及意义,于是作者试图建构一座精神家园,安适迷途的"羔羊"浮躁的心灵,然而它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无从感知的存在。从这一点看来,灵魂存在于生命体中,时刻被生命体所感知的,而欲望则是虚幻的且无迹可寻的东西,一个又一个欲望,无边无际。如果欲望不加节制,灵魂也会被欲望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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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沉重的轻,轻的沉重,如何挟择?这是米兰昆德拉带给人们的思考。如果主体的放纵与灵魂的圣洁是一回事,如果崇高与低贱之间没有区别,那么人类存在便失去了价值指向,成为了不可承受之轻,生命个体便会在失去的向度世界里被无边无际的轻所承担。而所谓的沉重会使生命个体的灵魂有所依托,在生命的终结终因这种沉重感到轻松。
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作家,李佩甫的创作要完成的不仅仅是讲述一个故事,同时还要思考一个故事,思考什么?思考当下社会人们的生存境况,反思人们欲望与灵魂的平衡,并以文学独特的价值实现对现实生存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