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财政论文研究,本文以 2002 年-2017 年连续 16 年 224 家 A 股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为研究样本,对企业所得税税盾效应与企业资本结构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和实证分析,并利用平衡面板模型对样本数据进行整体回归和分类回归分析。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1.1.1 研究背景
税收作为国家宏观调控的政策工具之一,对微观主体的经济行为起着引导作用。企业所得税作为企业的主体税种,是我国税收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着企业资本结构的选择。
现代资本结构的理论,Modigliani 和 Miller(1958)最早在其研究中进行阐述,并提出著名的 MM 理论,这一理论成为资本结构理论开创性的成果,在 MM 理论严苛的假设条件下,得出资本结构无关论。[1]Robichek 和 Myers(1966)、Kraus和 Litzenberger(1973)等人在放宽 MM 理论假设的基础上提出权衡理论,认为企业最优的资本结构是在平衡债务利息的抵税效应和财务困境成本的基础上形成,其中债务利息的抵税效应被称为债务税盾。[2]、[3]Deangelo 和 Masulis(1980)在Miller(1977)模型基础之上引入非债务税盾,认为非债务税盾的税收减免挤出了利息的抵税效应。至此,债务税盾和非债务税盾均纳入学者研究资本结构理论的框架之内。
所得税起源于西方,英国是最早实施所得税的国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范围内普遍开始实行所得税。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也开始实施所得税制度,但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所得税制度的形式有所差异。
2007 年 3 月 16 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以下简称《企业所得税法》)1,这一法律自 2008 年 1 月 1 日起施行。2007 年 12 月 6 日,国务院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实施条例》(以下简称《实施条例》)2,自 2008 年 1 月 1 日起同步实施。之后,全国人大常委会在 2017 年和 2018 年分别对《企业所得税法》进行了两次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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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国内外文献综述
1.2.1 国外文献综述
(1)基于债务税盾的研究
企业债务税盾效应(Tax Shield)的研究,最早始于 Modigliani 和 Miller(1963)提出的修正的 MM 理论。[6]由于此前的 MM 理论模型[1]没有纳入税收因素,不能反映真实的税收活动对企业资本结构的影响。 因此,这两位学者对 MM 模型进行修正,将企业所得税这一因素考虑进去,提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条件下,由于债权成本和股权成本不同的税务处理方式,即债权成本(利息)可以在税前支付,但股权成本(利润)却在税后支付,对此企业潜在地会优先使用债务,而非股权,进而影响到企业的资本结构。自从这一理论提出后,国外学者对债务税盾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其研究结果大体上分为两类。部分学者支持债务税盾效应,另一部分学者的研究尚未发现债务税盾效应。
Mackie-Mason(1990)通过离散选择模型,将边际税率作为解释变量,将资产负债率作为被解释变量,研究表明税率与资产负债率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高税率公司的债务水平较高,支持了债务税盾效应。[7]此后的研究,Rajan 和Zingales(1995)收集不同国家样本数据,并采用一定的方法标准化数据,进行横向比较后发现了与 Mackie-Mason 一样的结论。[8]Graham(1998)发现边际税率的不同会影响到企业的债务水平。这是因为边际税率越高的企业,其税前支付的债务成本就越低,企业越倾向于高负债;反之,边际税率越低,企业越倾向于低负债。在此结论下,Graham 进行了实证分析,回归结果表明,企业所得税率与公司的资本结构显著正相关,债务税盾的利益会增加公司对债务的使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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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税盾效应的理论基础及政策依据
2.1 税盾效应的理论基础
2.1.1 MM 理论
有关税收与资本结构关系的研究,Modigliani 和 Miller(1958)是最早提及的,这两位学者提出“资本结构无关论”,即 MM 理论,该理论是研究企业资本结构的理论基石。[1]1958 年 6 月,Modigliani 和 Miller 发表文章《资本成本、公司财务和投资理论》,在这篇文章中,两位学者通过使用统计分析检验模型,对企业资本成本和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进行验证,得出了企业资本结构与公司价值无关的结论。该理论的含义是:假设企业处于不存在税收的经济环境,企业没有交易成本、代理成本和破产风险,并且资本市场充分有效,在上述假设都满足的情况下,企业的资本结构和公司价值无关。MM 理论为后来的一系列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但是 MM 理论有着诸多的假设条件,这些假设条件并不能真实反映市场经济当中企业的活动,因此 MM 理论并不符合客观的经济环境。随着理论的发展,学者们在后续的研究当中,逐渐放宽了假设条件,使研究更接近现实经济条件,更具有实际意义。
企业所得税是公司普遍需要缴纳的税种之一,Modigliani 和 Miller(1963)首次放松了不存在税收这一假设条件,发表了文章《税收和资本成本:修正的模型》,在这篇文章中,两位学者在原有的 MM 理论模型当中,首次引入企业所得税,并提出了修正的 MM 理论。[6]该理论假设存在企业所得税,不存在个人所得税,企业没有交易成本、代理成本和破产风险,在这样的假设条件下,企业可以通过增加负债的比例来增加自身的价值,使得企业价值最大化。之所以负债比例的提高可以提升企业价值,原因在于企业所得税的存在,使得利息具有抵税作用,负债利息的税前扣除可以增加企业税后的现金流量。两位学者经过模型推导,得出在同等条件下,拥有负债的企业价值高于没有负债的企业价值,高出的这部分价值就是负债利息抵税节约的价值,因此企业最优的资本结构就是 100%的负债,100%的负债使得企业价值最大化。修正的 MM 理论是基于税收视角研究资本结构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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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税盾效应的形成机制
一般来说,企业所得税税盾效应分为债务税盾效应和非债务税盾效应。从税法角度上看,企业借款费用即利息的税前扣除,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可以为企业带来抵税效益,利息的税前扣除使得企业减少纳税费用,使企业得到税收上的好处,因此企业在资本结构决策时会考虑这一抵税作用。企业获得利息抵税的好处,有可能改善企业现金流,提升企业价值。企业利息抵税带来的企业价值的提升被称为债务税盾效应。
非债务税盾效应是指企业除了债务利息之外其它可以扣除的项目,如企业折旧项目、摊销项目等的扣除,企业的折旧摊销等可以计入企业成本,减少了企业的利润,从而降低纳税额,减轻企业的税收负担。企业折旧摊销的力度越大,节税效应越明显。非债务税盾有赖于具体的税收政策,企业可利用的非债务税盾形式越多,其非债务税盾效应也越多。为了更简明地了解税盾效应的形成机制,本文将其形成过程表示为如下的框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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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国上市公司企业所得税税盾效应的实证分析..............18
3.1 研究假设....................18
3.2 样本选择.............................19
4 国外经验借鉴.........................36
4.1 实施综合企业所得税.............................36
4.2 采用加速折旧.............................37
5 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39
5.1 研究结论...............................39
5.2 政策建议...............................40
4 国外经验借鉴
4.1 实施综合企业所得税
大多数国家的企业所得税(Corporate Income Tax,简称 CIT)在计算所得税时允许扣除债务成本,即利息费用,但不能扣除股权成本。这种债权和股权在税法上的不对称性促使企业利用债务而非股权来为其投资提供资金,许多学者的研究证实了这一观点,学术界将其称之为“债务偏差”。
一些国家已经开始采取措施解决此类问题。“债务偏差”是由税法上债权和股权的不平等造成的,因而大体上可以通过两种方法来消除这一偏差:
第一种是在税法上将股权视为债务;第二种是在税法上将债务视为股权。第一种是在税法上将股权视作与债务类似,股权成本可以像债务利息费用一样允许抵扣。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各国广泛采用的公司股权补贴(Allowancefor corporate equity,简称 ACE)。例如比利时、巴西、意大利、土耳其、奥地利、瑞士等国家都采用了这一股权补贴。ACE 在减少债务偏差方面是有效的,通过为股权提供优惠,可以减少债务的税收利益,从而降低公司债务率。
ACE 是在由 Boadway 和 Bruce 在 1984 年首次提出的公司资本补贴(Allowance for Corporate Capital,简称 ACC)的基础上形成。[64]ACC 的主要思想是取消利息费用的抵扣,而用公司资本账面价值的名义无风险收益来代替利息费用的扣除。ACE 由财政研究所资本税委员会 1991 年首次提出,它与 ACC有所不同,它不仅允许利息费用的可抵扣性,还可以从公司利润中扣除权益资本的名义收益。其中,名义收益适用无风险收益率,例如政府债券的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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