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T 县乡村社会发展状况考察 ........................... 65
3.1 自然情况与环境资源 ................................. 65
3.1.1 地理区位与气候特征 .......................... 65
3.1.2 土壤土质与产业产值 ................................ 66
第 4 章 T 县过疏化乡村社会联结缺失的表征 ..................... 81
4.1 乡村社会原子化演进历程 ................................. 81
4.2 T 县村落原子化的发生与演变 ........................ 83
第 5 章 T 县乡村社会联结缺失的成因分析 ...................... 109
5.1 自然地理导致的社会联结疏弱 ............................. 110
5.1.1 恶劣环境对乡村社会自我演化的制约 ........................ 110
5.1.2 聚落稀疏对村屯间交互关系的阻滞 ......................... 111
第 6 章 乡村社会纵横联结的耦合性分析及修复
6.1 纵横联结的耦合性分析
研究 T 县访谈资料，笔者发现，虽然纵向联结系统与横向联结系统独立存在于不同的向度，但当纵向关系下沉，二者相交于个体之上，在基层乡村空间内就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一种系统耦合，且当前这种耦合呈现出负向态势。“耦合”一词最早源自于物理学的概念，指的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或者运动形式通过各种相互的作用，彼此之间相互影响以至联合起来的现象，是一种在各子系统间良性互动下，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动态联结关系。在这里，笔者希望借用耦合这一概念来阐述纵横联结两个系统间相互作用的动态关系。当纵向与横向系统发生耦合时，外部环境与内部要素的共同作用，会使系统整体或局部随着时间的变化发生有规律的改变，这种改变存在正向与负向之别，正向即整体系统内部从无序走向有序，也就是说，纵向联结与横向联结之间相互配合，相互促进，整个系统的功能都被加强了，这种现象可以称为良性耦合；负向耦合则是系统内部从有序走向无序，在这种情况下，纵向联结与横向联结之间相互干扰，彼此对抗，整体系统的功能被大大削弱，也就是出现恶性耦合。而纵横联结恶性耦合的机理突出表现在纵向联结的强化进一步导致了横向关系的弱化，对这一作用过程的理解首先需要从纵向社会联结的历史传统出发。
6.1.1 东北乡村社会纵横耦合的传统脉络
传统的中国社会是割裂开的，一部分为“官僚中国”，一部分为“乡土中国”。费孝通用“双轨政治”来解释了乡村社会的这种社会控制逻辑，即内部的乡村自治与外部的行政控制的二元分离。在这种分离之下，乡绅成为了国家和社会联结的特殊阶层，也成为了乡村社会的实际控制者。晚清时期，东北乡村社会仍然是处于乡绅阶层控制之下的，直到清朝末期东北新政开始推行，府州之下另设区、乡（镇）。行政区域的重新界定使得“皇权不下乡”的时代被彻底终结，近代基层政权才开始在东北地区逐步建立起来。
第 7 章 结论与讨论
7.1 主要结论
7.1.1 社会联结：一种动态的兼顾制度与文化的分析视角
既有研究中，有关中国乡村社会关系的研究大体上可以归纳为制度与文化两种分析视角。制度主义视角下对于乡村社会关系的考察纵贯整个社会变迁过程，其分析脉络为，中国传统乡村社会关系的形态及功能受到特定政治经济体制及其变迁的影响，使得各要素在制度环境下所处的地位及其权力互动关系构成了特定的乡村社会关系。而从文化主义视角出发，社会关系既是一种基于特定文化属性建构起来的交往方式，又是一种以价值与伦理为基准的社会秩序。如果说制度主义视角所关注的是乡村社会中某种结构化因素所带来的“普遍性”，那么文化主义所关注的就是一种基于中国社会历史、伦理与文化积淀而成的“特殊性”。在探讨中国乡村社会关系时，单一的文化主义视角与单一的制度主义视角已然逆流于社会科学发展的进程。纯粹文化价值的“情感性”往往阻碍它在现代科学准则下深入地反映社会关系之于社会的意义，对社会结构及社会转型的忽视，模糊了实质问题的焦点，往往使得研究者缺乏突破经验研究的动力。如此一来“文化内涵中所谓道德、情感与伦理意义对于社会制度及结构的意义究竟何在？”“过分地考虑特定的文化脉络，强调地方性的经验结论，如何形成超越本土的抽象一般理论？”都成为了摆在文化主义研究者面前的难题。而单一的制度主义视角在对社会关系进行探究时往往由于过分地强调结构化因素而忽略了丰满的社会现实，研究者失去对文化的关怀，其研究往往显得冰冷僵硬。因此，从这一角度来看，社会联结概念的应用超越了传统乡村社会关系研究的视角，从社会联结入手，通过横纵联结的概念，动态地考察社会关系的模式、结构、文化伦理涵义以及社会结构、社会组织与制度的变迁等，能够更好地展现过疏化乡村社会关系的全貌。
其一，深深地嵌入在一系列的制度体系之中的社会联结作为一种社会关系形态，受到制度的约制与锻塑。就制度层面而言,从脱贫攻坚向后脱贫时代的转换并不单纯强调的是经济意义上的节点性过渡，其更指涉一种经济社会形态和制度结构体系的整体性变迁与转型，所以，我们需要将社会联结置于社会总体转型的高度去考察。具体而言，扶贫是通过资金、项目、规则等形式的资源下沉而达成的，项目化运作制度、精细化考核制度等形塑的制度体系都使传统的行政联结方式和乡村治理模式发生了转变。在此基础上，国家的贫困治理以及普遍的基层治理逐渐形塑了一种纵向的嵌入式治理模式。应该注意的是，这种嵌入式治理带有很强的行政性、运动性和动员性色彩，并由此造成基层社会联结形态和治理结构的调整。而在后脱贫时代，基于扶贫而建立的组织模式和制度结构逐渐向常态化、常规化和系统化推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的制度结构过渡和转型。在这种制度转型的背景下，基于扶贫动员整合起来的联结形态必定面临相应的调整，新的社会联结所依托的凝聚核心更突显出地域社会发展的主体性和“自性”的意涵，如何将转型期多维的联结形态进行调适与整合，并构塑出新的制度适配性社会联结形态，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所以，我们对社会联结问题的讨论具有制度主义视角下的独特意义。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