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言
一、东干族简介
东干族是近百年的一个新兴少数民族,现居于中亚。东干族源于中国陕西、甘肃回族,其主体是1862年一1877年(即晚清同治至光绪年)间,陕甘宁回民大起义失败后,起义军的后裔;还有一部分则是1882年一1884年我国新疆伊犁地区,由于《中俄改订条约》而迁入当时俄国的移民。
东干族现主要居住于中亚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境内,还有少数生活在俄罗斯等别的国家,人口十余万。他们自称“回回”、“老回回”、“回民”、“中原人”。东干人是一个极有个性与特色的侨民群体,尽管他们离乡去国,在中亚定居了130余年,和哈萨克族、吉尔吉斯族、乌兹别克族、俄罗斯族等众多民族发生了融合,但是至今还保留着中国晚清时期西北回民的民俗特色,其方言形式依旧沿袭了百年前陕甘方言,即东干语。东干人始终是把东干语视为其母语,称东干语为“亲娘语言”①。
二、东干语概况
东干语是汉语陕西话与甘肃话的中国境外中亚变体②。晚清时期,中国农民的文化水平很低,陕甘回民也不例外,识字者甚少,在迁居中亚之后,随着老一辈相继去世,东干语的文字己消失殆尽,东干人只有通过口耳相授、世代相传,保留其语言形式。
东干语以斯拉夫字母为基础,不标声调。东干语虽然没有其本身的文字,但出于自身语言的保护及文化的传承,以俄语字母为依托的东干语便出现在了众多文学作品以及民族报刊等之上。除了报刊使用东干语,在一些东干族聚居区的乡庄还设有东干族的中学和小学。多少年来,在东干族的学校中一直实行双语教育,即有用俄罗斯语,有用东干语,并有相应的教材出版和使用③。
三、研究综述
本文以东干族留学生为研究对象,且主体为现就读于西北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及西安外国语学校的约60名东干族留学生。据了解,目前针对东干族历史、文化等方面的研究尚有一些,但是针对东干族汉语教学的研究却极少,直接相关的仅有西安外国语大学孟长勇教授的一篇名为《中亚东干族文化传统及近年中亚地区汉语教学的发展》的论文,且研究并不深入。因此,本文以对比研究和偏误分析为主要研究方法,旨在于为针对东干族留学生的对外汉语教学提供借鉴。
第一章现代汉语语音与东干语语音对比分析
对比分析(Contrastive Analysis)是将两种语言的系统进行共时比较,以揭示其异同点的一种语言分析方法。对比分析的过程主要分为以下四个步骤:
第一、描写。对目的语和学习者的第一语言进行详细地、具体地描写,作为对比的基础。在本文中,笔者首先将分别对汉语普通话和东干族留学生的第一语言—东干语展开详细的描写。
第二、选择。在两种语言中选择进行对比的某些有意义的语言项目或结构。本文则选择声母、韵母、声调三个方面进行对比。
第三、对比。对两种语言中选择好的语言项目或语言结构进行对比,找出两种语言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本文则需通过语音的三方面对比,发现东千语语音较之普通话语音的异同。
第四、预测。在对比的基础上对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学习中可能出现的困难和发生的错误进行预测①。本文则基于东干语语音与汉语普通话语音之间的异同,预测东干族留学生在普通话语音的学习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探讨如何有针对性地进行高效的普通话语音教学。
由于国际音标符号比较完备,所代表的音和标音方法在世界各国是统一的,可以记录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的语音,作为一种语言研究和语言教学的工具,为各国语言学界所公认②。所以本文将用国际音标对比分析汉语语音与东干语语音。
1.1现代汉语语音概述
1.1.1声母
声母,指音节中位于元音前头那部分,大多是音节开头的辅音。如“好”这个音节里,辅音h就是它的声母。有的音节不以辅音开头,元音前头那部分是零,习惯上叫做“零声母”,如“爱”(ai)开头没有辅音,就是零声母音节③。
汉语语音的基本单位为音节,每个音节开头的辅音即为声母。汉语每个音节都有声母,有的为辅音声母、有的为零声母。现代普通话基本辅音22个,除了ng,其余的21个都可作声母④。
1.1.2韵母
韵母是音节中声母后面的部分,韵母中一定要有元音,不存在没有元音的韵母。现代汉语普通话韵母共有39个,数目比声母多,系统也比较复杂①。
1.1.3声调
汉语最特别之处,莫过于具有四种声调。虽然每一种语言都有“声调”,数语言的“声调”是不具有区别意义的。这类声调不具有区别意义的语言,但是绝大多叫做无声调语言。而汉语与其他少数几种语言,如越南语、缅甸语等,这类语言不仅具有声调,而且声调是固定的,有高低之分、升降曲折之别,此类语言则称为声调语言。
有学者把汉语中每一个音节的高低升降称为声调①。普通话的全部字音分属四种基本调值,可以归并为四个调类。根据古今调类演变的对应关系,定名为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声调的实际读法,即音节高低升降、曲折长短的具体情况,叫调值。现代汉语四声的调值分别为55, 35, 214, 51,一般采用“五度标记法”。
1.2东干语语音概述
1.2.1声母
关于东干语声母个数问题,学界还略有些分歧,海峰认为东干语共有28个声母(零声母在内)②,而林涛则认为东干语有声母24个(零声母在内)③。笔者认为,毕竟东干语没有其自身标音系统,只是借助俄语字母来记录文字,所以对借用性声母的个数探究就没有太大必要,本文的目的在于对比语音系统之后的教学,所以在此就暂且以林涛教授的24个声母,另将颤音p[r]也列入为研究主体。以下是笔者制作的东干语声母、国际音标、汉语声母之间的对照表。
1.2.2韵母
关于东干语韵母的个数,学界倒是意见一致,几乎都认为东干语语音系统中共有犯个韵母,笔者就以这犯个韵母为研究对象。以下是笔者总结出的东干语韵母、国际音标和汉语拼音的对应关系表。
1.2.3声调
东干语声调有两类,一类是甘肃口音的三调类,一种是陕西口音的四调类。不过,由于东干人民族意识很强,再加上信仰问题,东干人在百十年来,多是民族内通婚,而东干人原本就不多,所以陕甘方言互相融合、相互渗透,至今二者之间在发音和腔调上没多大区别,只是在词汇上有细小区别①。因此笔者欲简单提及东干语陕甘方言各自的调值标准,之后,便将二者综合在一起与现代汉语普通话进行对比分析。
东干语(甘肃口音)平声不分阴阳,入声字全都归入平声,其声调有三类,平声24.上声42、去声44,其中平声包括了阴平、阳平和入声,平声字据统计约占东干语音节总数的37.3%。
东干语(陕西口音)和现代汉语普通话一样,有四类声调,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陕西口音的东干语和西安方言调值一致③。
第二章 东干留学生语....................16-25
2.1 东干族留学语音....................... 16-19
2.2 东干族留学语音.......................... 19-22
2.3 东干族留学语音声调偏.........................22-25
第三章 东干族留学生汉语.................... 25-35
3.1 汉语语音教学原则........................ 25-26
3.2 声母教学.................... 26-28
3.3 韵母教学对.......................28-32
3.4 声调教学.................... 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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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对外汉语语音教学的目的是使母语为非汉语的人,以正确掌握汉语语音发音规则为基础,以能运用正确的语音准确的发音为前提,最终达到听说读写及社会交际的目的①。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语音教学贯穿始终,赵元任指出:“学习外国语的内容分成发音、语法跟词汇三个主要的部分,学习的次序当然也是应该照这三样按步进行。发音的部分最难,也最要紧,因为语言的本身、语言的质地就是发音,发音不对,文法就不对,词汇就不对”②。所以,语音教学应是对外汉语教学的基础。因此在东干族留学生汉语普通话教学过程中,如何针对性地高效高效地进行语音教学就值得专业学者们深入研究,以上正是笔者本文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