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研究框架
本研究将通过精细的眼动追踪技术，围绕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以及“如何发生（How）”的问题开展三项研究，系统地探讨句子阅读中汉语绕口令的认知加工特点，具体内容如下（图 2−1）：
研究一 汉语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
研究一主要探讨汉语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这一问题（实验 1），即通过眼动追踪技术，实时地记录在认知加工的不同阶段，绕口令效应的发展变化特点。
实验 1 汉语绕口令效应的时间进程：阅读方式的调节
实验 1 操纵句子类型（绕口令和控制句）和 阅读方式（朗读和默读）两个变量，进一步澄清绕口令效应发生的时间进程问题。由于绕口令与语音密切相关，而相比于默读而言，语音对朗读的影响可能更大。以往的研究也发现语音在两种阅读方式中的影响存在差异，因此实验 1 在澄清汉语绕口令效应的时间进程问题的同时，还将进一步考察阅读方式对绕口令效应发生进程的调节。
研究二 汉语绕口令效应“如何发生（How）”：音素重叠的位置和类型 在研究一的基础上，研究二将围绕汉语绕口令效应“如何发生（How）”这一问题进一步从发音干扰这一解释的出发，更为细致的探讨绕口令效应发生的影响因素。由于默读时内部言语的存在，尽管读者没有像出声阅读一样的发音器官的运动，但是依然存在发音特征的激活。发音干扰的解释也认为自动激活的发音表征会涉及发音位置和发音方式等。因此研究二将从发音位置和发音类型两个角度出发，探索影响汉语绕口令效应发生的因素，共包括两个实验（实验 2 和实验 3）。
第三部分 实验研究 ........................................ 31
研究一 汉语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 ................................ 31
实验 1 汉语绕口令效应的时间进程：阅读方式的调节 .............................. 32
1 实验目的与实验假设 ................................. 32
2 实验方法 ........................................ 33
3 实验 1 结果 ............................ 36
第四部分 总讨论 ................................. 84
1 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汉语绕口令效应发生的时间进程 .................. 85
2 绕口令效应“如何发生（How）”：基于发音干扰的探索 ........................................ 86
3 绕口令效应“如何发生（How）”：基于语音工作记忆干扰的探索 ........................ 89
第五部分 研究结论 ................................. 95
第四部分 总讨论
1 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汉语绕口令效应发生的时间进程
研究一通过操纵句子类型和阅读方式两个变量，采用眼动追踪技术记录读者朗读和默读绕口令和控制句的眼动特征，探索了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的问题，即绕口令效应发生的时间进程。 研究一的结果发现，无论是默读还是朗读都存在显著的绕口令效应，而且两种阅读方式下绕口令效应发生的时间阶段是有差异的。朗读时绕口令效应出现的较早，在早期的词汇识别时就产生作用了，而默读时绕口令效应出现的相对较晚，仅在晚期的词汇加工和句子整合阶段才出现。从绕口令效应量来看，朗读时绕口令的效应强度要大于默读。这也进一步说明了语音信息对两种阅读方式的影响是不同的。语音信息在朗读中占的比重比默读更大。
绕口令效应是揭示语音信息加工特征的有力证据。研究一发现的两种阅读方式上绕口令效应的差异进一步说明了语音信息在不同阅读方式中所占的比重是不同的。朗读时发音的需求可以解释两种阅读方式上绕口令效应强度和发生进程的差异。朗读时，句子中的每一个字词都需要被读者清晰地产出，显然这一过程需要利用大量的词汇的语音信息。不可否认，这也需要占用读者较多的认知加工资源（Ashby et al., 2012; Inhoff et al., 2011; Taylor & Conner, 1982）。具体来说，读者朗读时的发音需求包括同时性发音以及眼−音协调两个部分。同时性发音是指需要读者对每个字词进行清晰言语生成,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读者的词汇识别和句子加工。眼−音协调是指在读者在朗读时，需要平衡好眼睛注视的词和口语产出的词之间的距离，避免二者之间的距离过大，影响流畅的产出和理解（Rayner，2009）。显然，这两个过程都增加了读者的认知负荷（Inhoff et al.,2011; Vorstius et al., 2014）。
与默读相比，朗读时的发音需求需要更多的语音信息的激活和支持。而由于绕口令中含有大量发音相同或者相似的语音表征，因此这又额外增加了朗读时的认知负荷，读者在发音的同时还需要对这些相似的的语音信息加以区分和鉴别，因此朗读时的绕口令效应出现的更早、更大。对比之下，读者在默读绕口令时也需要对相似的语音表征信息进行区分和鉴别，因此也需要比阅读一般句子更长的时间，但是与朗读相比，默读时没有发音的需求，因此读者有相对多的认知资源来处理这些相似语音表征引起的混淆。因此，与朗读相比，默读时绕口令效应出现的相对较晚、较小。
第五部分 研究结论
本研究通过三项研究探讨了汉语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以及“如何发生（How）”的问题，结论如下：
（1）关于汉语绕口令效应“何时发生（When）”的发现说明：汉语阅读中存在稳定的绕口令效应，且不同阅读方式下绕口令效应的发生时程是存在差异的。对于默读来说，绕口令效应主要在词汇加工的晚期才开始出现，直到句子整合阶段；对于朗读来说，绕口令效应从早期的词汇识别到句子整合阶段一直存在。
（2）关于汉语绕口令效应“如何发生（How）”的研究发现进一步支持了发音干扰以及语音工作记忆干扰的解释。 首先，从发音干扰的角度来看，汉语绕口令效应的发生会受到音素的发音特征，如发音位置和发音方式等的影响。韵母重叠的绕口令效应所产生的干扰大于声母重叠的绕口令效应，且这种干扰主要出现在晚期的句子整合阶段。相同音素和相似音素所诱发的绕口令效应没有显著差异。
其次，从语音工作记忆干扰的角度来看，汉语绕口令效应发生的强度还会受到音素重叠的数量的影响。音素重叠次数越多，汉语绕口令效应的强度就越大，对读者产生的干扰就越多。在工作记忆容量范围内，汉语绕口令效应可能会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累加的趋势。此外，语音无关字数的插入会降低汉语绕口令效应的强度，且至少插入 3 个语音无关的字就会对汉语绕口令效应的强度产生显著影响。
（3）汉语绕口令效应的认知加工特点说明语音在汉语阅读中有重要影响。一方面，汉语阅读中也会受到精细的语音表征的影响（如发音位置和发音方式等），另一方面，汉语阅读中语音信息的影响出现的较晚，主要在词汇加工的晚期，但影响比较持久，一直到句子的理解与整合阶段。基于以上的研究发现，本研究尝试性地提出了汉语句子阅读中绕口令效应的认知加工模型。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