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两国关系稳步向前发展,友好合作始终占据主流地位,主要原因是①双方战略利益的需要;②经济发展的需要;③共同的文化历史渊源;④国际局势的缓和与大国关系的调整。但双方在诸多领域存在分歧、矛盾甚至摩擦,要构筑21世纪的中日友好合作关系,必须:①正视历史、以史为鉴;②恪守中日“联合声明”和“和平友好条约”;③摒弃冷战思维;④深化经济合作;⑤重视文化和人员交流。
【关键词】 国际关系;中日关系;构建措施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隔海相望,两国人民在两千多年的交往中和睦相处,互相学习,丰富和发展了两国的经济文化,共同创造了光辉灿烂的东方文明。但到了近代,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逐渐走上了对外扩张的军国主义道路,连续发动战争侵略中国,企图将中国完全变为日本的殖民地,曾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新中国成立后,中日关系经历了一个艰难、曲折、漫长的发展过程。1972年9月,两国实现了邦交正常化,此后,“和平友好、平等互利、相互信赖、长期稳定”成为中日友好关系发展的基本原则,两国关系迅速发展。
一
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两国之间尽管经历了许多曲折和风波,特别是冷战结束以后,两国在历史、领土、台湾、经济贸易等问题上分歧和摩擦不断,但两国关系总的说来是稳定向前发展的,友好和合作始终占据主流地位。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
第一:双方战略利益的需要。对冷战后谋求从经济大国走向政治大国的日本来说,日中关系是关键。日本清楚地看到,中国是国际上有政治影响的大国,又是亚洲唯一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会,日本要想发挥政治大国的作用,提高自己在东亚的政治地位、扩大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特别是在争取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问题上,如果得不到中国的理解和支持难以如愿。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日本为保持稳定的周边环境,要在朝鲜半岛和东南亚等问题上发挥作用,更需要搞好对华关系。因此,冷战刚结束,日本首相海部俊树就提出了建立“世界中的日中关系”的主张。桥本龙太郎内阁也反复指出:“日中关系是同日美关系同样重要的双边关系”。中国领导人多次强调发展“稳定的对日关系是中国国策的一部分,将长期不变”。对两国间存在的一些问题,两国领导人均强调要站在亚洲和世界的高度,要从21世纪长远观点着眼,以平等对话方式解决。中日是亚太两个举足轻重的国家,不仅面临发展本国经济的共同使命,而且担负着促进亚太地区繁荣发展,维护亚太地区和平稳定的责任。中日两国只有长期友好,携手合作,才能既造福于两国人民,又有利于本地区世界和平与发展。
第二:两国经济发展的要求.中日经济在亚洲占有重要的位置。中日两国GDP之和占亚洲GDP总和的3/4。日本是亚洲最大、最发达的工业国,中国是亚洲和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日两国经济上有巨大的互利性,因此,两国的合作不仅使两国受益,而且使亚洲乃至世界都能从中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目前,中国是日本第二大贸易伙伴,日本泡沫经济消失后,将中国市场看成是其经济走出低谷的出路。面对欧美在中国市场的“扩张”,中国资金、技术来源及出口市场实现多元化,日本感到昔日对华经济交往中的优势已去,强烈要求发展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以确保对华经济地缘优势和日本的消费市场。日本一再表示支持中国的经济改革并使之成功是日本的战略需要。日本著名经济学家、工业银行顾问小林实指出:“从长远观点看,作为日本贸易伙伴的中国比美国更重要。”①另一位著名经济学家、日本国民经济研究会理事长叶芳和也认为,中国对日本的出口乃至经济繁荣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将来中国对日本的影响将近一步扩大。故此,他提出了“中国支撑下的日本景气”的见解。②对中国而言,在实现经济发展战略的过程中也离不开日本的支持。日本是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是向中国提供政府贷款最多的国家,日本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对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显然,中日友好和合作对双方都有很大的好处。
第三:悠久的历史和共同的文化渊源。中日两国人民之间有着数千年友好交往的悠久历史。中国文化对日本文化的深刻印象,使中日两国形成了无法割断的历史联系。而且两国人民在种族、文化的形成过程中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创造了光辉灿烂的东方文化。由于历史上的亲密联系,使两国人民在传统文化、习俗等领域有着与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共同点,虽然近代以来,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战争,给两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给两国关系蒙上了浓重的阴影,但在中日两国交往的历史长流中只是短暂的瞬间,而且战后以来,两国的仁人志士痛定思痛,作出了理智的选择,发出了“中日永不再战”强烈呐喊,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深明大义,不咎既往,愿意在互相尊重领土主权和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同日本发展正常的外交关系。1992年,日本明仁天皇访华时表示,“在两国关系悠久的历史上,曾经有过一段我国给中国国民带来深重苦难的不幸时期。我对此深感痛心。战争结束后,我国国民基于不再重演这种战争的深刻反省,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和平国家的道路,并开始了国家的复兴。”③随着两国人民互相理解的加深和对和平友谊的强烈愿望,必将对中日间“致力于和平与发展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注入新的活力。
第四:国际局势的缓和与大国关系的调整。冷战结束以后,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时代的典型特征和潮流,世界正在向多极化的方向发展,国际局势大为缓和,经济因素在国际关系中的主导地位日趋上升。大国关系也在根据各自的国家利益而不断调整。1997年江泽民主席访美,与美国就“致力于建立建设性伙伴关系”达成了广泛的一致,随后,中美双方高层互访不断,90年代初中美双方的矛盾和摩擦趋于缓解。而外交政策一贯追随美国的日本越来越感到日中关系在中美日三角关系中,已成为最弱的一边,在战略上产生了一种将受美中两个大国双重挤压的危机感。日本《经济新闻》曾说:“美中时代的形象加强,将使夹在美中之间的日本受到双重挤压:即美国的“绕过日本”和中国的“亚洲新大国的压力”。在远东安全问题上也有逐渐由美中主导的趋势,所有这些使日本对90年代停滞不前的日中关系越来越担忧。于是日本开始认真反省对华政策,加强对话,扩大合作,谋求与中国建立起面向21世纪的新型关系。1996年底,中日关系下滑的势头基本得到抑制。1997年,正值中日关系正常化25周年之际,中日之间实现了首脑互访,随后,日本各党派均组团访华,积极恢复中日关系。1998年应日本之邀江泽民主席以国家元首身份首次访问了日本,中日确立了发展21世纪友好合作的目标并达成了33项合作项目。在一次访问中,达成如此之多的合作项目,在现代国际关系中是不多见的。翌年小渊惠三首相访问中国,加快了两国合作的步伐。2000年5月20日江泽民主席在北京就中日关系发表了“重要讲话”,对双边关系的健康发展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同年10月12日,朱基总理访问日本,进一步落实两国21世纪友好合作的计划。中日两国学者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化解隔阂,理顺关系,进一步充实双边关系的内涵,为21世纪两国关系的发展铺路。
二
人类已经阔步迈进21世纪,中日友好合作关系的长期稳定符合两国的根本利益,更是整个亚洲繁荣与稳定的需要。维护和发展中日友好合作关系的必要性不言自明,中日双方也已达成共识。邓小平同志生前对日本友人指出:要“把中日关系放在长远的角度来考虑,来发展。第一步放到21世纪,还要发展到22、23世纪,要永远友好下去。这件事超过了我们之间一切问题的重要性”。④江泽民主席一再强调:“我们希望中日双方都能从长远和战略高度认识和发展两国关系。”那么怎样才能构筑21世纪的中日和平友好合作关系呢?
第一:正视历史,以史为鉴,这是发展日中关系的政治基础。中日之间特殊的历史,特别是近代史上双方那段不幸的历史,给中国人民心灵带来的巨大创伤是难以愈合的。对于日本来说,只有正确对待历史,对侵略战争,作出深刻的反省,对中国和亚洲人民进行真诚的道歉,才是唯一的选择。任何否定侵略历史、美化战争的言论和行为都将极大的伤害中国和亚洲人民的民族感情,从根本上动摇中日关系的基础。1998年江泽民访日时,提出了正视历史问题在双边关系上的重要性。2000年朱基总理访日也指出要“以史为鉴,面向未来”,所幸的是,日本朝野对历史的认识正在不断端正。曾参拜过靖国神社的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在《21世纪日本的国家战略》一书中谈到,日本对亚洲各国的战争是“侵略战争”,“大东亚战争是一场错误的不该进行的战争”。而且一些远见卓识的政治家也强调:如果日本“硬要把二战合法化,必将使日本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迅速下降,甚至会使日本在国际上陷入孤立”。
第二:恪守“联合声明”和“和平友好条约”是中日关系稳定发展的重要保证。《中日联合声明》和《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是中日两国老一辈政治家以过人的智慧和胸怀签署的纲领性文件,也规定了双方应当遵守的几项基本原则,它不仅是中日关系正常化的基石,也是指导中日健康发展的根本准则。在今后中日两国关系发展过程中,无论国际形势如何变化,只要中日两国能够共同维护《中日联合声明》和《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所规定的重要原则,切实执行“声明”和“条约”中规定的责任和义务,就一定能够确保中日关系的正确方向。⑤
第三:掘弃冷战思维是增强信任消除误解的有效途径。由于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和文化传统上差异,两国之间存在矛盾和分歧并不奇怪,但不应该影响正常关系的健康发展,中国领导人多次强调,社会制度、意识形态不同的国家完全可以和平相处,友好往来。正如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所说:“中国一贯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中国希望同各个国家长期和睦相处,有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我们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