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若要理清蒋晓云在文学创作上的特性,不可避免要谈及张爱玲。蒋晓云自出道之初,就被夏志清、朱西宁钦点为“张派”作家,而后的复出之作又被出版社借此点评,以“又一张爱玲”作为宣传标语,致使蒋晓云在两岸文学史上都被打上了“张派”的标签。
不过比起同期的“张派”作家,例如朱天文、朱天心、苏伟贞等人自言对“张腔胡说”的崇拜与沿袭,作家在被问及是否受到张爱玲的影响时,从来都是一口否决,更是自言在得此名前,并未看过张爱玲的作品。不过后来在其散文《算不算张迷》里,作家又坦言后来发现自己在否决未看张爱玲的作品之前,其实是在母亲订阅的《皇冠》杂志上看过《半生缘》以及电影剧本《多少恨》,不过只是当时不知作者就是张爱玲。但是对于“肖张”一说,蒋晓云还是抱有否定之意,转而提出了如果真的是“东施效颦”,真正的祖师爷应该是代代流传的经典。毕竟张爱玲的作品也是在对《红楼梦》《金瓶梅》等古典名著的师法,及对《歇浦潮》《海上花列传》等海派经典因袭之下才得以形成。
她早期小说的发表,碰巧撞上台湾当时的“张爱玲热”,因冷峻的文风及对男女之情的细微透视,被台湾学者归为“张派”小说一列,而后更因“民国素人志”系列对民国往事、摩登上海、市井人情等的描摹,加之大陆的“民国怀旧热”而被发掘,又被复归为张爱玲式的海派文学一流。她的写作在两岸文学脉络的探视中,都脱离不开“张派”的身影。蒋晓云的写作与其现实经验密不可分,她早期小说中“无情世代”的刻画,可以说是将“张爱玲的上海经验移植到了台湾”①,虽然有着同样冷静节制的笔调和对无情男女的刻画,但所体现的毕竟是当时台湾的社会面貌,而其归来后的写作虽有着对张爱玲笔下上海民国时期独特风貌的描摹,却也是宕开一笔,拖拽出“张爱玲人物的前世今生”②。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