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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非常之爱”的诗意建构...............................31
第一节 普通人的日常之爱................................31
第二节 对他者的人道关怀...................................35
第四章 “整全人”的诞生............................... 38
第一节 拒绝虚无,自律自省.....................................38
第二节 自我对话,找寻信仰..............................43
第四章 “整全人”的诞生
第一节 拒绝虚无,自律自省
《海德格尔存在哲学》中有这样一句话:“真正的诗人的本质还在于,诗人总体和诗人之天职出于时代的贫困而首先成为诗人的诗意追问。”①当觉察到中年生活的精神困窘时,朵渔保持了高度的清醒和警惕,对自我的生活现状和精神困境进行省察,以及对人的普遍困境进行审视,以诗意的追问寻找打破困境的办法。诗意的追问便是对生活本质的追问,诗意的表达便是对生活本质的表达。诗歌与生活的关系可以看作是诗人从生活体验出发,将生活的普遍意义转化为诗意创作。朵渔将自我的形象投射在在诗歌中,呈现自我精神的困境,承认自我存在的有限性,再进行自我审视和自我修正,以这样的方式来探索人的终极关怀。
在诗歌《危险的中年》里,朵渔坦言,“感觉侍奉自己越来越困难/梦中的父亲在我身上渐渐复活/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沉沦/更多时候管不住自己的骄傲”②。站在人生的分水岭,诗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中年的危机,并且不讳将这种危机书写出来。他通过诗歌责备自己,也常常通过诗歌与自己对话。朵渔拒绝人生的虚无感,以高度的自律和自省意识,深入思考人生中欲望和死亡这两大难题,辩证认识人的欲望,树立起超然的生死观,达成自我认知的整全性。
1、对欲望的思考
叔本华曾用钟摆来形容由欲望产生的痛苦和无聊状态,当欲望得不到满足便痛苦,当欲望得到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与无聊之间不断摇摆。前文已对朵渔“下半身”诗歌中书写的原欲即“力比多”进行了论述,主要从身体和性的角度探讨了人内在的欲望。然而,欲望也存在于外部世界中,对于外在于人的物质欲望的书写,是朵渔在人生中途所做的重要探索。他对欲望的阐释契合了叔本华所谓“钟摆”说的内涵主旨,形象地揭示出人生如钟摆一样受到物质欲望的操纵与摆布,并在摇摆中痛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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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通过考察朵渔不同时期、不同主题的诗歌创作,可以发现,朵渔二十年的诗歌创作是一个以建构“人”的形象为中心的动态过程,这一过程经历了“发现”有身体的人——塑造具有批判精神和承担意识的人——呼唤具有爱和悲悯情怀的人——成为有信仰的“整全人”。
具体说来,在“下半身”诗歌写作时期,朵渔奉献了丰富的理论著述,以及饱含青春气息和野蛮力量的“下半身”诗歌,开拓了诗歌写作的边界,刷新了人们对诗歌写作主题的认知,同时建立起了诗歌与人的身体、生命之间的亲密关系,获得对人的全面认识,并表达了强烈的生命意识;在面向现实和历史的写作中,朵渔建立起了诗歌、现实、历史与个人之间的联系,用个体的介入、个人化历史想象力完成对现实和历史的真实刻画,体现了现代知识分子的承担精神,同时建构出敢于质疑、勇于承担的现代意义的人的形象;朵渔还书写了人性中的爱与悲悯,抒发异于常人的爱之感怀,同时塑造出具有人道关怀和悲悯情怀的人;进入中年的朵渔,面临心态和创作风格的双重变化,在深入省察欲望、死亡等问题,完成良好的自我教育之后,终于找到下一阶段的写作方向和人生的终极信仰,此时,朵渔诗歌中的形象塑造发生了本质变化,最终完成对“整全人”诗学形象的诠释和建构。
“整全人”并不是在朵渔开始创作时就出现的成熟概念,而是一个不断完善、自然形成的诗学形象。朵渔始终站在“人”这个最基础的立场上,在创作的前期,他张扬个体精神、批判社会现实、重新解读历史、表达人性之爱、倾注人道关怀,建构了自然的人、健康的人、自由的人、有爱的人、悲悯的人、独立的人、有社会担当的人。此时,尽管“整全人”的概念还没有出现,但上述特质构成了“整全人”形象的起点和雏形,代表了诗人对“人”的形象的阶段性思考,这些特质共同为“人”的各个侧面塑形。因此,在对人和世界的探索中,朵渔逐步建构了一个清晰的“人”的形象。通过进一步的审视和思考,他发现“人”的下一步追求应当是寻找信仰,应该通过自律自省和自我对话,在宽广、平和和博爱的宗教信仰中找寻答案。当前期所塑造的“人”获得信仰的力量,寻求到精神出路,便成就了“整全人”形象。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