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毕业论文,笔者认为徐訏以小说的形式,对一群知识分子人生的展示,对他们所作的精神困境、生命归宿的哲理性思考,真实而深刻地传法出了边缘化知识分子的也声。我们作为后来人,站在更高的历史视角上,不能也不应当忽视这样一群知识分子的存在,深度解读和实事求是地分析徐訏所塑造的这一系列艺术形象,无疑将有助于丰富现代知识分子的精神构成。
第一章自我放逐的"边缘人"
第一节非圣化的知识分子群体
知识分子"是一个外来词,它在产生之初就带有强烈的正面色彩。在西方,知识分子具有良好的文化素养,对国家和民族具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们勇于批判社会,播撒思想"火种",参与国家建设,引导化会变革。也正是这种天下为己任"的崇商理想和追求,使知识分子成为一个非常特殊的社会阶层。他们在知识水平、精神境界、价值观念方面处于社会的领先与引导地位,他们希望成为民族的头脑、良也和名誉。知识分子形象也因为这种崇高的社会地位和人生追求而被圣化。而事实上,他们也始终是社会变革的先导者,推动着文明的发展和社会进步。
在中国,这种圣化色彩即使在未出现"知识分子"这个名称之前,就已经在一群人的身上代代传承着,这个群体就是"士"。其实也可以说,他们就是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古"居"四民之首",处于社会的中也位置,他们饱读诗书,胸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远大理想,追求"立德、立功、立言"的人生"三不朽",实现"为天地立也,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终极理想。也正是他们对这种人生"畳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才形成了知识分子必系苔生、兼济天下的光辉形象,并受到社会的普遍认可和称誉。
"士"的圣化,既离不开他们在知识领域的价值追求,也离不开他们对于政治的积极参与,送是走向形象圣化的重要台阶。而进入近代社会的知识分子,同样在攀登这样的台阶。面对因为落后而被动挨打的中国,他们为了国家的堀起而读书、留学、寻找出路,他们参与政治建设、弓博社会变革,对政治充满了依赖和激情,在唤醒庸众、救亡图存的道路上努力着、奋斗着,他们和"士"—样,顺理成章地接过了也怀天下、忧国忧民的宏大使命和圣化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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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非理性的个人主义者
早在清末民初,源于西方的个人主义思潮进入中国。个人主义张扬的个性解放,契合人性中深藏的渴望自由的愿望,首先受到了中国知识分子阶层的服膺和追捧。大批知识分子在个人主义思潮的影响和激励下,追求摆脱传统伦理价值体系的束缚,强调个体的独立自主和自我实现,希望建立起一个独立健全的个体人格。这无疑是一场追求人的解放和现代文明的社会性运动,有着极大的历史意义。然而,中国社会总是脱离不了乱、治循环的怪圈,乱而入治的体制逐渐形成,知识分子阶层出现了从无根基到有根基的转变,不自觉地丧失了可贵的反省能为,与以往的个性和自由告别,成T某种利益的代言人,甚而是利益的既得者。他们选择带上黄金的療铸,放弃飞痴的自由。但是,人间没有绝对,世上自有偶然。徐訏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就是一群"偶然",怀疑和迷茫犹存,他们还要飞翔。不过,尽管他们还在坚持自己的个人主义信念,却不能清醒地意识到,在外界主流社会和内在的自然本性的双重重压之下,他们的刻意地对抗或无奈的妥协,只能导致人性的紧张和变态,个人主义在他们身上出现了异化。他们的个人主义充满了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偏执于自身的感受,追求个体的绝对自由,不愿接受任何来自他人的束缚,包括社会的和生活的规则。正是送种绝对的独立和自由,使他们有意或无意地漠视他人的感受,将个人主义祖曲成自私自利的为我主义。他们尽情地放狱在所谓的个人主义的自由中,把生命停留在自然属性的层面上,"人性"也全体现在人的自然属性的展露上。其后果是翅膀退化,方向不明,飞不进自由的天空,也走不上理智的个人主义道路,不仅造成了道德生活上的混乱和危机,也往往导致了人生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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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根的漂泊
第一节迷茫的流浪
作为一稍自我放逐的"边缘人",徐訏小说中的知识分子不愿也不可能成为肩负起民族希望、实现社会理想的时代精英;对个体意识的敏感和沉迷,又使他们难以成为只为生活而脚踏实地、勤恳终生的世俗之人。上不及庙堂,下难隐市化他们成了"多余人"。然而,个体意识的强烈和"自我实现"的愿望,又迫使他们需要一个社会标签以获得他人的认可,也获得自我认同,于是便东走西撞地涉险独行、上下求索。不断的漂泊,不断出现的新环境,给他们的行为带来了动力,同时也注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他们像一只断线的风拳,风雨如晦之中漂泊着,煎熬着。无目标的找寻,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流浪印证家园的存在、以空虚印证实有的存在、以短暂印证永恒的存在",而是迷茫的更迷茫,失落的更失落,有限的生命也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
在《彼岸》、《江湖行》等小说中,主人公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各个角落中去寻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虽然他们也曾尝试着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朴素的生活,但最终还是难以扎下根来。对人生终极意义的盲目找寻,使他们的一生始终都处于不停地漂泊之中。应该看到,他们的漂泊,不仅仅是为了找寻具体的社会身份,更重要的是对精神归属的一种认定。"精神的孤独是一种无法逃离的人生压迫",而对于他们送样一群个体意识强烈的知识分子来说,则更是一种窒息。他们在世间各处的漂泊和挣化,不过是精神的外在表现形式,其实质是渴望在漂泊中摆脱精神的孤独,找到可供休憩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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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爱与美的破灭
迷茫的流浪,往往会使人们备感疲念,缺少现实感,幻想着一个理想的境界,臆造着一个爱与美的世界以满足自己的也理需求。在徐訏的小说中,就有这样一群知识分子。如同《江湖行》和《彼岸》中的主人公一样,他们也在追寻着自己的精神归属,而不同的是,他们选择以爱为根,将全部的身也都安放在自己所憧憬的至爱至美世界之中,希冀用主观构造的爱与美来安抚寂寞的灵魂,充实空虚的精神,结束无家可归、辕转流浪的人生状态。
像陆梦放那样完全陶醉于爱情世界无法自已的知识分子在徐舒小说中还有很多。他们在这片爱情园地中吸收着爱的精神滋养,追求着美的精神享受。相爱中的对方拥有着美丽的面容、高尚的情操、圣洁的气息,就是理想中的美,就是美的代表。正像《期待曲》中充满了浪漫主义气质的许行寛所说:"爱情,这是美。"对海外留学的许行冕来说,虽与恋人分隔重洋,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爱恋之情。他不喜欢出去看人、不喜欢出去吃饭、不喜欢出去娱乐、只是偶尔一个人到海边走走。这种避世般的生活,只为了能够完成自己"期待曲"的创作,尽快奉献给等待自己回国的恋人。在许行露的眼中,迭位恋人如同神一般的圣洁存在,她精神高贵,洁身自好,抵抗着一切外界的诱惑,专也等待着自己的归来。这份带有神圣色彩的爱情是他艺术创作的灵感和动力,更是他严肃而神圣的理想、终生不渝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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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归宿的叩问.............20
第一节生命存在的困惑..................20
第二节精神出路的难寻............24
第四章徐訏小说中知识分子形象的成因.............28
第一节徐訏性格和经历对笔下人物的影响...............28
第二节各种社会思潮及文学观的影响..............32
第四章徐訏小说中知识分子形象的成因
第一节徐訏性格和经历对笔下人物的影响
心理学家荣格在《心理类型学》一书中,将人格分为外倾型人格和内倾型人格。内倾型人格情感深沉、内也敏感、善于内心、关注自我精神需求。徐訝就是典型的内倾型人格。徐訝送种人格的形成既是天性使然,也是因为少时经历的濡染而不断强化。徐家是书香世家,家道殷实。但因连年的战火和社会经济萧条,进入近代的徐家逐渐走向衰落。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出生伊始即承担着家道中兴的家族期盼,年仅五岁就被送入了寄宿学校。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床掉入了一个陌生而孤独的荒野,不请世事的幼童需要独自面对一切。徐訂本性敏感,突变的环境落差让他早早地体会到了茫然、无助的恐惧和禁铜,以至终生难以忘怀。学校设施简陋,没水电,没灯火,没厕所,这还只是生活的不便,最痛苦的是在思想观念落后的乡间小学,体罚是纠正孩子错误的唯一手段,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又无法躲避,只能时时萎缩在胆战也棍之中。而一切的恐惧和委屈都需要徐訏独自面对与承受,家就成为他尤其渴望和向往的地方,但是多次逃跑回家的他,最后总是挣扎着被送回了犹如监狱般存在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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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20世纪的中国是一个思想启蒙的时代,更是一个各种思潮、主义张扬和碰撞的时代。五四运动为中国造就了大批现代知识分子,他们的主流形象都是充满理性和激情的叛逆者、破坏者、建设者,揽动起天翻地覆般的社会大变革。但是,随着社会政治集团的壁垒日益分明,知识分子阵营由于知识谱系和思想背景的不同而分化整合,曾经的自由主义者再难保持自身的自主性。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徐訏算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他不愿融入时代主流,勤恳地耕耘着自己的精神园地,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