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毕业论文,笔者认为在精神分析学中,弗洛伊德将本我与自我、本我与超我之间的冲突所形成的压抑与焦虑情绪视为艺术创作的也理动力之一。这种在一个主体内部形成的矛盾张力,只有在幻想和随后的艺术活动中才能够得到释放。但弗洛伊德将艺术"焦虑"情绪限制在动物性本能的范畴,未免过于片面化了。与文学创作关联更紧密的,是面对现实生活产生的焦虑,是主体在与外部世界接触过程中产生的精神困境。相比之下,以存在主义哲学出发来理解"焦虑",应该更便于观察作家的精神指向与艺术人格。
第一章方向感:“我是谁”的追问
第一节叛逆残酷的虚无青春
“反抗”是“80后”写作最具标识性的元素之一。他们的反叛姿态集合了对教育制度、"父权"和对主流社会的传统观念的反叛。韩寒在《三重门》的后记中言辞激烈地批评了中国的教育制度,虽然稍湿稚嫩与狂妄,但我们似乎难以否认他击中了应试教育的要害。教育改革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这一问题的宏观性常常让人们忽略作为教育对象的学生的也理。韩寒的偏激姿态是无数同龄人也声的汇聚,让社会公众在惊讶的同时不得不开始反思。他的叛逆不仅停留在笔头,他还身体力行地退学和之后的职业发展证明了自己的独特。
相比于其他"80后"作品中的各色青春,春树的"青春"之所以残酷的最"典型",笔者认为,主要原因还在于作品朴实无华的表现方式。没有张悦然般空灵华美的幻想世界,没有郭敬明般明媚恍伤的喃喃絮语,没有韩寒般辛辣恣肆的喃讽姿态,作者以坦诚的态度将生活感受记录了下来。春树摆脱了虚构与联想,摄弃了优美辞藻与跌若情节,去掉表情达意的处理手法,使作品因真实而充满为量。无聊苦闷的青春生活如流水账一般令人厌恶,主人公的反抗激情在一次次受挫中逐渐稀释,最后干脆破罐破摔,不负责任地对待情感,排斥学校的庸俗师生,对某些群体表现出不屑的冷暴力,享受着特立独行的堕落与快感。主人公晦暗的青春经历在毫不雕琢的叙述中呈现出来,这便使"残酷"二字被凸显出来,似乎是某种外在为量让青春充满了压抑,而非简单狭隘的个人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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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渐趋和缓的代际意识
在与“80”后有关的争论中,大致形成了两种对時话语:主流社会对"80后"群体的批评与期待和"80后"对自身立场的表达。前者代表了国家意识形态对青年的指导力量,后者则以对抗和疏离姿态间接参与了历史潮流的建构。相互矛盾的文化观念与价值诉求话语交锋甚至利益争夺为表现形式,体现了代际冲突的加剧与传统观念的断裂。
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将人类文化的发展阶段划分为三个类型:"前喻文化"、"并喻文化"和"后喻文化"。"前喻文化"主要是晚辈向长辈学习的"老年文化","老一代传喻给年轻一代的不仅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还包括他们对生活的理解、公认的生活方式及简拙的是非观念……年老一代的全部社会化都是在老一代的严格控制下进行的……前喻文化能够得以保持的两个基本条件:缺乏疑问和缺乏自我意识。""并喻文化"指"晚辈和长辈的学习都发生在同辈人之间","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过渡性质的文化……前辈无法再向他们提供符合时代要求的全新的生活模式……他们抚育后代的方式已经无法适应孩子们在新世界中的成长需要……年老的一代首先必须面临先前的行为方式的丧失。这种丧失是痛苦的,因为这意味着对先前生活的否定,简言之,意味着对自身的否定。这就使老一代不能不和年轻一代产生龃龉。"而"后喻文化"是与"老年文化"相对的"青年文化",是米德设想的一种由晚辈向长辈传递知识文化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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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身份感:“此在”与“历史”之间的主体意识
第一节个体小我的呓语狂欢
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使具有浓厚的社会属性,人也无法摆脱作为一个单一生命体的自在性。这种自在性赋予了人类关注自身的天然属性,保护自己是一个意识正常的人天生的也理动机。但由于社会的发展与分工的细化,人们不得不将关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更广阔的世界去。在那里,人与自然、社会、他人和自己的关系正在日益扭曲。工业化社会的急速发展肢解着人性的原始面貌,无名社会给了个体相当程度的自由。然而,强大的新兴潮流让人失去了从容选择的权利,面对无法掌握的世界,个体不得不更多地借助于社会环境、历史文化等外在力量才能完成自我认知。"不可替代的自己"似乎成了一个难以到达的彼岸,作家们只有足够标新立异才能抵抗时代大潮的裹挟。那些伤感、叛逆、疼痛、鲜血、残酷等故意被放大的生命体验,也有作为作家们抒发胸臆之表达策略的一屠属性。坚守独立的心理加上社会经验的缺乏,塑造了"80后"作品中浓郁的青春激情与单纯气质。
作为独生子女,孤独的"80后"似乎对"忧伤"十分敏感。"事实上忧伤在现代人心中是很普遍存在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我们经受着比以往任何一代人更大的寂寞和孤独的考验"?,他们对现实有很多想象和憧憬,期待自由和爱。而"一个固执怀抱梦想的人必然同时也就怀抱了忧伤,因为现实要瑕灭梦想,阻鲜它们去飞。因而那些臆想中的爱情,开端都很美妙,发展都很艰辛,结局都很悲惨。无论是离别、破碎还是死亡,这都绝非空义来风,是她们感知到的部分现实。她们可以丢掉梦想吗?答案肯定是不可以。惇谬正在这里:她们的梦幻大多是悲剧。""80后"作家们的笔调鲜少积极的亮色,有的残酷冷漠,有的戏植讽刺,有的忧伤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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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历史小我的"大叙事"
个体无法脱离社会,人之为人的一个重要条件就在于其具有社会属性。个体对"我是谁"的探索通过与社会成员的对照和类比完成,终点虽落在自身,但过程却是外向性的,这便为"社会认同"的形成做出了肯定的判断。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都不是也不可能是单向度的,"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是相互模塑的。自我认同是当代认同的内在方面,是一种人格认同,而社会认同是当代认同的外在方面。"
自我认同虽然包含了社会层面,但终究是从主我出发来审视他者的,"我"为中心看待"非我"再返观自身,几乎可被视为人类进行自我认同的還辑程序。它是个体对过去经历与未来期待的动态整合,是对生命意义与生活方向的能动探索。"同一性在主观上则表现为互为关联的存在感(明确我是谁和我的位置)、一致感和连续感(人格跨时空的一致性)、心理的成熟感、生活的意义感和方向感(自我导向的目标意识),在客观上则保证人与社会的有效整合。
青春是人类共有的时段,它与时间有关,与群体无关。正值青春时期的作家书写青春主题会不可避免地带有自叙传色彩,所以初期的"80后"写作之所被称为"青春文学",正是因为家庭和校园生活凡乎构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现场,题材与思维方式也因此充满了浓浓的"学生气"。当"80后"作家们逐渐步入而立之年,那种青春气息己随着生活阅历与写作经验的积累发生了质性与智性变化。"青春文学"所涵盖的主题、技巧和思维模式己不能容纳"80后"作家当下越来越开阔的视野与写作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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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社会性格:清醒的"边缘人"..............55
第一节走向"世俗"的城市书写...............55
一、悖论的都市想象:符号化的"小资"情结..............57
二、"城中人"的日常生活..................60
第三章社会性格:清醒的"边缘人"
第一节走向"世俗"的城市书写
现代化城市的运行秩序有条不紊,人们在逐渐精细化的社会分工中固守着自己的职责,从过去的大工厂跨入了高挡的格子间,看似拥有了更加丰富的选择空间,实则只是表面上的光鲜亮丽。野蛮时代的离群索居状态在现代社会被重新激活,人们以先进的技术和设施最大限度地强化了独自生存的能力。人们各自为营,成了无数个漂泊的孤岛。人群中的孤独感很容易将自我关注无限放大,于是冲破秩序、摆脱束缚甚至成为了某种英雄式的探索。弥漫在城市中的这股"叛逆"情绪,似乎只有未真正踏入职场且拥有独立意识的青年才可能拥有。由此出发,"80后"的"叛逆"和对都市文明的迷恋,不仅是矛盾的一体两面,还能够从外部寻找到相似的精神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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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人自出生起就开始了融入社会的进程。人的发展过程即对社会的适应过程,人之社会化程度的提高又促成了整个社会的丰富与完善。个体与他人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的个性化与社会化相互联结、相互生成和不可分割。只具有个性化和社会化其中一种属性的人是不存在的,这样的'人'只存在于思维想象中。"所以,个性化与社会化是相伴而生的矛盾双方,而处于相同社会环境中的人又因何形成了个性差异,这就又涉及到了"个性化"的问题。"所谓个性化,是指个体在实现社会化的同时,形成个人心理和行为倾向的独特性的过程。个性作为一个决定个体思维和行为方式的内部动力系统,是个人的社会共同性和自身独特性的有机统一体。"也就是说,"在自我同一性中作为一个一般的人,自我与所有其他的人都一样;但作为一个个体,他却绝对不同于其他所有个体。"所以,个体只有放弃绝对独特性并获取人际交往中的集体感,在建立各种关系的过程中学习与他者相处,才能将个性化与社会化能动地统一起来。
在精神分析学中,弗洛伊德将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