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当代文学毕业论文,本文既是讨论的江南文化,那么何处是"江南"?其实关于江南地理范围的界定,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由于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在这里借用一般意义上的江南地理概念,将其定于长江中下游一带,包括现今的江苏、浙江、上海及附近省市。
第一章江南的文化品格
第一节地理上的江南——文人雅士的理想国
我国幅员辽阔、历史悠久,地域文化灿如星河,有:齐鲁文化、江南文化、湖湘文化、巴蜀文化、燕赵文化等等。不同的地理环境特征,促进了不同地域文化的形成;而长久的地域文化积淀,又赋予各个地区不同的美学品格。本文既是讨论的江南文化,那么何处是"江南"?其实关于江南地理范围的界定,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由于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在这里借用一般意义上的江南地理概念,将其定于长江中下游一带,包括现今的江苏、浙江、上海及附近省市。
一、纯美的自然风物
江南之所以如此受到文人雅士的追慕,与江南得天独厚的自然风物密不可分。对于这些文人雅±来说,若让他们用一个字概括江南,那就是"美",正如陈望衡先生所言:"江南就是美的代名词,他们在表现江南,也就是在表现美。"?这种美不在于它有多么灿烂的文化、多么发达的经济、多么悠久的历史,它就是美在纯粹自然。还是引用韦庄那首《菩萨蛮》;"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护边人似月,瞧腕凝霜雪。"江南不仅景美、物美,人也美……游人至此,都应该住上一辈子,更何况是致力于寻求至美境界的文人雅士,又怎会不心动?
每当说到江南我们都习惯在后面加上"水乡"二字,形容江南也会想到:小桥流水、明山秀水、水乡泽国……这种纯粹自然的美与"水"注定不可分割,江南的美,正是美在江南的水,甚至可以说地理上江南的文化品格就是水乡江南的文化品格,水滋养了江南的风物,也滋养了江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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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历史上的江南——失败者的避风港
在中国文学史上,"江南"从来不仅是地域概念,更是一个文化概念。根据陈望衡先生的论化,"江南作为文化概念,原初是政治性的,后来主要是审美性的。"说其政治性,主要关涉到中国历史上两次重要的南北政权更迭。一次是永嘉南渡,另一次是靖康之难,江南在此充当了北方政权的避难所;说其审美性,我想失意文人的到来功不可没。避难的北方政权和失意落魄的文人之所以选择江南,我认为一方面是因为江南安定富庶的环境、崇尚享乐的风气;另一方面,大约还是因为江南崇文重教的传统,后者对满身疮湊的文人士子来说格外重要。
一、崇尚享乐的风气
上文我们曾提到,江南富庶的农耕经济,使自给自足的生活相当殷实,并且,江南的民间习俗中,往往把日常生活看做最高理想,这里的日常生活其实就可以看作是享乐的生活风气。但我认为这种享乐并不是穷奢极欲,而是一种乐天知足的生活态度。
吴越文化是江南文化的源头,提及吴越文化,我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吴依软语、文悟武嬉,可以说,从那时起江南文化中的享乐之风便已奠定。
永嘉南渡是江南文化发展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历史转折点。之前的江南地区由于自然地理环境复杂,在技术水平还较为落后的吴越时期,生存环境还是相对艰苦恶劣的。永嘉南渡后,不仅"在江南出现了一个正统的中央政权,尽管这政权实际上只能统治中国的南部,但在名分上,他是正统的。"而且为江南地区带来了大量的劳动力、先进的技术,更重要的是还带来了相对成熟和先进的中原文化。此后的江南才开始真正进入到具有"江南文化品格"特色的发展时期。而永嘉南渡也就成了雅思贝尔所说的"轴心期’’。根据他的观点,"轴心期"是人类哲学意识的觉醒期,经历过人之为人的觉醒,人类才真正从蛮荒、原始走向理性、文明。具体到江南历史的轴也、期来说,它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兽之辨",刘士林认为,"江南的轴心期所带来的根本的精神觉醒则是唤醒了个体的审美意识,它使人自身从先秦以来的伦理异化中摆脱出来并努力要成为自由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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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探寻精神家园的江南人
第一节乐欲疯癫的革命者
《人面桃花》中,刻画了两种革命者形象,他们分别是近代知识分子的两种类型:一种是以陆侃、王观澄为代表的传统型革命者,其实应该称呼他们为改造者更为合适,因为他们的革命对社会性质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它其实还是封建阶级的自我救赎;另一类就是以陆秀米、张季元为代表的现代型知识分子的革命,他们曾经留洋,接受过西式的教育,他们的革命带有现代性。这两类知识分子的革命,都由欲念出发,经历疯薇的革命过程,最终都是失败的结束。
“乐欲”,佛教语,指愿求,欲望。《最胜王经》卷一:"一切烦恼乐欲为本,从乐欲生。"虽然挂两类近代知识分子的革命都出发于欲念,但他们的欲求目的却不相同。首先,对于陆侃、王观澄为代表的传统型知识分子来说,他们追求的是建功立业、流芳百世的名利。与陆侃有着同样仕途梦的丁树则,对这一切看得真切:"(陆侃)满嘴是归隐哀世之叹,也曾模仿陶渊明到塘边篱畔采点野菊来泡茶,可他的也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扬州府的衙门。所谓'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你父亲在官场受人排挤,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最后只得拿书来煞气。似乎一生失败,皆为读书所误,在他不曾发疯的时候,他就嚷嚷着要把全村的书尽数烧掉,说来说去,还不是贪恋官场的声色。"至于王观澄的欲念,被王观澄等人拽来软禁在花家舍湖也小岛的韩六早已看破:"一个人看透生死倒也容易,毕竟生死不由人来做主,可要真正看透名利,抛却欲念,那就难了。……这王观澄心也念念要以天地为屋,星辰为衣,风雨雪霜为食,在岛上结庐而居。到了后来,他的如思就变了。他要花家舍人人衣食丰足,谦让有礼,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成为天台桃源。实际上还是脱不了名、利二字。那王观澄自奉极俭,粗茶淡饭,破衣拴衫,虽说淡泊于名利,可他要贏得花家舍H百多号人的尊崇,他要花家舍的美名传播天下,在他死后仍然流芳千古,送是大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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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耽于幻想的政治家
《山河入梦》里的谭功达W梅城县县长的身份出场,在中国现代史中,县长这一角色可以说带有很典型的政治性色彩,许多作家在进行权利写作时,都会为县长安排一个人物设定,他们或八面玲珑,或功利圆滑,或踏实肯干,但是格非笔下的谭功达却是一个耽于幻想的政治家,却偏偏有"兼济天下"的抱负,他一必想要建造一个王业乌托邦,但又沉洒于自我的世界,他的这种性格也注定了最后失败的结局。
相较于《人面桃花》中两类知识分子的理想追求,在谭功达的乌托邦实践中,乌托邦破坏性的一面便显现出来了。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知道不管是陆侃、王观澄还是秀米、张季元,他们的乌托邦实践多是个人行为,他们还没有能力影响到整个狂会;但是谭功达不一样,他是一县之长,手握实权,他的乌托邦实践,必然影响到整个梅城县的民生常态。他想要给全县人民更好的生活,所在他偶得大学生绘制的"桃源行春图"时,让其在图上画上一道将梅城各个村庄相连接的长廊,保证全县人不用遭受日晒雨淋,并且还把一幅美术作品作为梅城的规划图,想要在现实中实现图上所绘之景。可W说,谭功达这种带有乌巧邦性质的施政举措是盲目的、幼稚的、甚至是可怕的,因为他毫无现实根据、不加考察的改革,给梅城全县带来了实实在在的调敝萧条。
小说一开始就是谭功达去普济视察大坝修建,这个大项是他"力排众议"修建的,因为在当时"连年饥荒,县财政入不敷出。刚刚上马的铜管厂、水泥厂都额临倒闭,河道要疏竣,灾民要救济,军烈属要抚恤,学校要新建,教师要工资。这大坝一修,少不得要淹掉几个村庄,移民安置费从哪里来?"面对这样的现实条件,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修建大项是异想天开,在他走投无路找到老领导夏竹风时,暴竹风也曾提醒他"这长江之水可不是闹着玩的,凡事可缓不可急。万一弄他个项塌堤崩,水淹七军,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可不能指望我再来帮你擦这烂屁股。"然而,谭功达就是一意孤行,让大项修建项目上马。最终的结果便是,在六月的一场暴雨后,大项果不其然的被洪水冲跨了。而此时的谭功达却丝毫不知情,在大项开始修建后,并没有及时跟进,而是又投入到了新项目一一沼气试验中,谭功达的这些盲目、冲动的举动,给梅城县人民带来了灾难,也让他丢掉了县长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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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知识分子的江南梦...............31
第一节江南梦碎..............31
第二节梦醒之时——知识分子的选择..............34
第三章知识分子的江南梦
第一节江南梦碎
结合上文的分析我们知道,江南在许多国人也中,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乡关式的存在;尤其对于知识分子来说,江南是他们的理想之国,是当现实的重压让他们透不过来气时,唯一可以让他们片刻喘息之地,是退无可退之后,最后的阵地。但是,格非用三部曲的演进,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江南"慢慢消逝的现实。
一、恶化的自然环境
社会进步带来最大的副作用,便是生存环境的恶化。在"江南三部曲"故事的最开始,写到父亲陆侃的出走,那时"秀米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一朵云,蓝幽幽的,又高又远。"孙姑娘家周围是"一块水塘,塘的四周挂下一络络野蔷薇或金银花"。到《山河入梦》之时,工业化的气息己经渐渐浓厚了,修大项、建工厂,生态环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