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研究设计
7.1.1计量模型设定
数字经济不仅能够通过促进规模经济与拓展范围经济的方式颠覆企业盈利模式,通过降低信息搜寻成本、匹配成本与信任成本减少交易费用,还可以通过改善企业生产流程、优化企业组织环境驱动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黄群慧等(2019)利用企业数据验证了互联网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但也有部分学者关注到了数字经济发展对企业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认为数字经济在企业中的发展应适度控制(Lashkari etal.,2020;柏培文和喻理,2021)。一方面,Wamba et al.,(2017)基于要素配置理论提出,数据、资本与劳动要素之间存在最优配置。企业对数据要素的过度投资会挤占生产资源在其他领域的投入,造成企业资源错配,从而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造成威胁;易加斌等(2021)也基于动态能理论指出,企业过度的数字化发展会受到固化意识、资源能力的限制,造成对新技术知识的吸收困难,进一步阻碍企业TFP提升;另一方面,Fudenberg and Villas-Boas(2012)以及Aghion等(2021)指出,在数字经济发展初期,企业为了维护利润和获得竞争地位而更愿意进行技术、商业模式等的创新。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在边际报酬递增规律和梅特卡夫定律支配下,具有先发优势的企业将从网络效应中获益,实现效率的提升。但同时市场竞争也愈发激烈,优势资源将集聚在头部企业中,导致市场出现“赢者通吃”的寡头垄断甚至完全垄断,“打击效应”将占据主导地位,从而不利于企业TFP的提升。
第八章研究结论、对策建议与研究展望
8.1研究结论
在当前国家大力推动数字经济与迈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新时代的政策背景下,在数字经济与全要素生产率间可能存在“悖论”的理论困境下,探究数字经济对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影响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从效率视角出发,从宏观经济—中观产业—微观企业三个层面,围绕数字经济为何能够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如何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问题建立了理论分析框架,并进行了相应的实证检验。主要结论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第一,数字经济内涵与技术经济特征理论研究结论。(1)数字经济是具有技术经济范式特征的新型经济形态,数字经济的技术范式结构可以概括为驱动力、新结构与新形态、新价值、高质量发展四部分,这四部分构成了正反馈的闭环;(2)数字经济的技术—经济本质特征可以提炼为:“连接—数据—融合”三个方面。其中,连接构筑了数字经济发展的基本空间。数字技术是实现连接的基础条件,数字基础设施为实现万物互联提供了保障;数据是驱动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生产要素。数据要素通过数据采集、数据分析、数据确权、数据交易、数据应用与服务等活动驱动经济增长并参与收入分配;融合是催生数字经济创新发展的内生动力。数字经济通过技术融合和产业融合催生新产业与新业态,具体表现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新产业与新业态又能够进一步推动商业模式与管理模式实现创新发展。
第二,数字经济规模及其发展水平测度研究结论。(1)通过对全球38个国家数字经济的规模进行同一标准下的测算与国际比较发现,当前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具有总量优势,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增加值规模均在世界主要国家中处于领跑地位。但是目前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占GDP比重相对较低,如何有效发挥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至关重要;(2)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算结果表明,2011—2019年中国数字经济指数呈现逐年递增态势。其中,广东、江苏等地数字经济指数名列前茅,而青海、宁夏等西北内陆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则较为落后。从时空演变特征来看,中国数字经济指数核密度函数中心值随时间变化出现明显的右移趋势且波峰宽度逐渐增大,各地区呈现从东—中—西依次递减的多级分化趋势。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