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新闻学论文,本文运用景观社会理论对明星 Vlog 进行深入探讨,以期抛砖引玉,引起学界对这一媒介现象的持续关注。但是在写作过程中,也愈发认识到自己的理论知识欠缺,难免出现问题和不足,希望在今后的研究中能够进一步予以完善。
第一章 景观制造的语境:明星 Vlog 产生的社会背景
1.1 中国进入消费社会转型期
随着综合国力的进一步增强,当代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领域都取得显著成就,国人的生活水平和生活方式发生了明显变化,消费主义文化也渗透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国进入了消费社会转型期,并且在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国内消费文化发生重构与转向,呈现出了新的特征。景观作为消费社会重要的外在表现形式,也随之突显,进一步发挥了其制造消费欲望和视觉化炫示的功能。
1.1.1 消费文化的三重转向
消费主义早期盛行于欧洲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消费”是中产阶级构建自身身份的一种方式。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欧美青年兴起新社会运动,新技术使消费文化和青年亚文化很快结合起来,消费文化成为了大众、流行、年轻的代名词,是年轻群体对资产阶级正统文化的挑战。
在当代中国,消费主义兴起于 20 世纪 80 年代。之后,新兴传播技术的发展不断催生新业态和新产业的转化升级,我国的国民消费结构也在不断变化,进入消费社会转型期。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报告,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市场供给端的长足进步,中国居民消费由实物型向服务型转变③,伴随而来的是人们的消费观念、消费场景与消费对象的转变。消费文化的转向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一是消费观念从单纯的物质满足转变为对符号价值的追求。鲍德里亚认为,商品价值有使用价值、交换价值和符号价值,而符号价值是消费社会里的终极价值①。“物的丰盛”是消费社会的基础,在物质基础得到满足之后,人们需要通过社会差异来彰显自身的社会身份和个人品味,而差异性正是由不同符号传达出来的。因此,商品本身的功能价值被放置一边,人们更关注商品符号的附加价值,通过物质消费展现个性特点,最终实现自我认同。二是消费场景突破了时空限制,为人们提供了多种新型消费模式和购物渠道。传统的消费场景中,消费场所的固定化决定了 B2C (Business to Customer)的消费模式。但随着网络技术的蓬勃发展,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进一步普及,购物平台和购买渠道不断革新,出现了 C2B(Customer to Business) 、C2C(Customer to Customer) 、O2O (Online to Offline) 等新型消费模式,人们可以实时、高效、便捷地完成消费行为。三是消费对象完成了从单一化向多元化的转变。在传统消费市场中,受到经济条件和产品类型的制约,消费对象较为单一,人们大多数情况处于被动选择的境地。而在当前的消费环境中,消费选择日趋多元,消费结构升级换代,倒逼社会生产优化消费环节与产品服务,从而让消费者变被动为主动,享受更加个性化、趣味性、合理性的消费过程。
........................
1.2 互联网文化场域的形成与发展
互联网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工具,它也是经济体和基础设施,更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塑造社会的力量,是培育和发展新兴文化的绝佳场域。在互联网文化场域之中,新媒体技术的快速发展和以互联网为核心的媒介变革,极大地影响了当下的社会及文化,催生了新型的社会关系,促成了参与式文化的流行。而互联网文化场域的景观化、表象化特征,也使视觉成为人们认知和了解事物最直观的方式。伴随网络技术的发达和数码科技的迭代更新,视觉文化的优势愈发凸显,景观与视觉的联系愈加紧密。我们进入了以视觉为主导的传播时代,Vlog 作为崭新的视觉形式在互联网文化场域中闪亮登场。
1.2.1 参与式文化的流行
在互联网时代,不平衡的权力关系发生了变化,普通民众与传统权力中心的距离被消解,原本被动接受信息的受众摇身一变,成为了信息社会和娱乐社会的参与者,甚至创造出了一种新型的互联网文化景观——参与式文化。
1992 年,美国传播学者亨利·詹金斯在《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一书中最早提出了参与式文化①。通过对电视节目与其迷群之间行为互动、意义解读的研究,詹金斯重新阐释了德赛都“文本盗猎者”的内涵。他认为,尽管受众无权干涉媒介文本的生产过程,但是在消费过程中,受众并不是简单、被动地接受媒介文本内容,而是积极、主动地阅读媒介文本,重塑媒介文本的内涵,甚至形成相对稳定的粉丝群体。之后,迷群体基于对媒介文本的“偷猎”进行再创造,并在拥有相同兴趣的社交群体间共享创作成果。詹金斯将其称之为参与式文化。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互联网为志趣相投的个体提供了聚合的网络空间,视频网站、社交媒体等成为人们共享网络资源、发表共同话题的平台,迷群的沟通方式从传统的大型聚会、展会、印刷文本传播转化为在线沟通,参与式文化的内涵随之更新,成为了“在互联网 Web2.0 平台上,网民为了实现身份认同而积极主动地进行媒介文本创造、媒介内容传播和网络交往加强而形成的一种自由、平等、公开、包容、共享的新型媒介文化样式”①。
......................
第二章 景观生产:明星 Vlog 的生成机制
2.1 明星 Vlog 的生产主体分析
在大众传播技术高度发达的媒介社会中,景观成为了日常现实生活的庞大堆积。Vlog 影像作为一种典型的文化形态,承载了客观世界的方方面面。YouTube官方对 Vlog 的定义是“Avideo-blog. A casual, conversational video format or genrefeaturing a person talking directly to camera”。按照字面意思可知,Vlog 的拍摄者不仅仅要手持相机拍摄素材,更重要的是要与摄像机随时交流互动。Vlog 博主被称为 Vlogger,他们是 Vlog 的灵魂。在一支 Vlog 中,Vlogger 身兼数职,他们既是导演、摄影,又是主演和后期剪辑等。YouTube 的头部 Vlogger 、有“Vlog教父”之称的 Casey Neistat 就因拍摄设备、剪辑方式和配乐选择等极具个人风格,常常被初学者或粉丝成套照搬。作为 Vlog 的生产主体,明星本人的自我形象和生产动机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 Vlog 的内容及风格。
本文根据明星的微博粉丝数、Vlog 发布数量、Vlog 相关微博话题的阅读量和讨论量等数据,选择出了 14 位影响力广泛、知名度较高的明星,并从性别、出生日期、主要职业和代表作等几方面对样本明星的个人信息做出详细统计(详见附录三)。统计结果显示,女性占到了明星 Vlogger 总量的 71%,男性占比为29%,说明女明星成为了明星 Vlogger 中的主力军;从年龄分布来看,90 后以 71%的比例高居榜首,表明了明星 Vlogger 整体呈现出年轻化态势;明星作为在一定领域内有影响力的人物,其所涉猎的职业领域众多,样本明星中 50%的明星都具有多栖身份,且普遍集中在电影、电视和音乐这三个领域。
......................
2.2 明星 Vlog 的内容特征
互联网文化场域赋予了大众自由建构景观的权力,个体通过自主性、自发性的内容生产,不断创造着新的视觉景观,进一步塑造了鲍德里亚所断言的仿真社会。景观社会的标志性特征就是将商品的生产和消费过程进行影像化呈现,而视频博客 Vlog 恰恰是对真实社会的视觉化呈现。为了深入了解明星 Vlog 内容生产的具体特征,本研究对十四位样本明星的 Vlog 进行统计和分析。由于欧阳娜娜于 2018 年 2 月 24 日发布的首支 Vlog 被视为我国明星 Vlog 的发端,故而本研究的 Vlog 样本选取以此为起点,截止到 2019 年 8 月 31 日,样本明星在此期间的所有 Vlog 共计 251 支,剔除丢失样本和无效样本,共得到有效样本 233 个。通过对样本内容进行分类统计,发现明星 Vlog 的呈现内容主要有日常生活、空间场景和情感趋向三方面。需要说明的是,一般情况下,明星在制作 Vlog 通常以“序号加内容”的方式命名,例如《Vlog19.大学第一次紧张的考试周-上》,但有的明星较为随意,发布的 Vlog 甚至没有标题,因此下文中在提到此类 Vlog时,会提取其发布关键词代为命名。
........................
第三章 景观消费:明星 Vlog 的受众消费......................47
3.1 视觉景观消费................................47
3.1.1 身体凝视:从颜值吸引到身体符号化...............48
3.1.2 空间流动:从视觉欣赏到意义赋予...................50
第四章 景观异化:对明星 Vlog 的批判性思考...........................62
4.1 景观异化的具体表征................................62
4.1.1 生产异化.........................62
4.1.2 消费异化.......................65
第四章 景观异化:对明星 Vlog 的批判性思考
4.1 景观异化的具体表征
异化范畴的批判特质使其能广泛应用于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中世纪开始,许多哲学家就热衷于讨论异化思想。尤其是到近代以来,涉及异化思想的哲学家越来越多。纵观异化概念的发展变化,其核心在于主客体之间的颠倒、方法与目的之间的倒置,就主客体关系而言,客体反过来奴役主体,而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