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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昆德拉把小说家分为三种,第一种小说家是在复制这个世界……第二种是解释这个世界……而最伟大的小说家应该是第三种,他们是把一个世界创造出来,他不仅是在创造一个物质的世界,也是在创造一个精神和心灵世界”①。正如未庄于鲁迅、湘西于沈从文、商州于贾平凹、香椿树街于苏童,红柯竭力塑造了一个大美的新疆世界,新疆成为他的精神故乡。令人欣喜的是他并未固步自封,而是进一步拓宽自己的写作视野,在新疆和关中的两地书写中展现自己“坚守与突破”的精神向度。在书写新疆的小说中,作为汉族人的红柯以外来者的视角书写自然昂扬的新疆,对一切生命的平等看待和敬畏,是对内地惯于以“人”为中心的精神维度书写的突破。在书写关中的小说中,他大胆跳出自己的写作舒适圈,直面当下内地的现实困境,揭露社会的弊病、人心的浮躁、精神的颓败,企图用自己的“药方”进行疗救。一个作家的使命感驱使红柯将笔触伸向内地,但他仍然坚守自己的初心,传达对现实阴暗面的反抗之声,亦是令人钦佩的。
以精神为依托塑造出的新疆世界与关中世界奠定了红柯小说的基本维度。叙事模式上,复调对话、人物对比、历史和传说介入的手法也与他突破的精神向度相辅相成,正因为有这样的精神向度才会产生这样的创作形式。形式即主题、主题即形式在红柯创作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复调理论在红柯小说中得到非常鲜明的体现,人与物、新疆文化与关中文化、作品与作品间,有声的和无声的话语在其小说中巧妙地形成对话,人在和物的对话中学会平等看待一切生命,关中文化与新疆文化的对话引起人们对当下颓废精神生活的反思,不同时期作品的对话产生一种互文性。在人物的精神气质上,红柯也打破常规,将男性的阳刚和女性的柔弱进行倒置,外阳内阴的男性,外柔内刚的女性成为人物的主基调。女性对男性的精神拯救也成为重要的情节。对历史传说的借鉴和引用在其小说中并不少见,红柯善于将读者的思绪从当下的小说描写中跳脱出来,回归到遥远的过去,形成历史与当下的一种呼应,让人感受现实的源头;他对历史的反面解构是非常出色的,在虚构中造成一种想象与现实(文学意义上)的话语割裂,形成强烈的反讽效果,启迪人们如何直面当下的困境。也就是说,这三种叙述模式的出现正是红柯小说主题的渗透和精神的变体。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