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壮族作家陆地的长篇小说《长夜》曾获全国首届少数民族文学评奖一等奖和广西文学最高奖铜鼓奖。本文通过对这部长篇小说《瀑布》的创作背景、思想内容及艺术特色等方面解析小说的思想性、民族性和人物塑造,试图在体会陆地文字和语言的“民族性”基础上,尝试性地提出一种独特的审美方式,即探索《长夜》的得与失,从不同的视角解读陆地小说的表现手法。
[Abstract]:Zhuang writer Lu Di’s novel called "Long night" have been the first national literary award the first prize and the highest literary award in Guangxi Tonggu Award. Based on this novel "waterfall" creative background,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and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ovel aspects of the ideological analysis, and personalities shaping the national character, trying to understand the text and Lu Di’s language of "national character" based on a trial basis a unique aesthetic, that is to explore "night" of the gain and loss, from a different perspective of the novel interpretation of land-based methods.
【Key Words】”Night” Content Arts Features
壮族作家陆地在四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创作了十多部短篇小说,一部中篇小说和两部长篇小说。其中,《美丽的南方》是壮族文学史上出现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具有划历史的深远意义。如果说《美丽的南方》为壮族文学史奠定了一块坚实的基石,那么就可以说,长达五十多万字的《瀑布》第一部《长夜》则在壮族文学史上竖起了一座高耸的里程碑。它的问世,不仅再次显示了作家出色的艺术才华,预示着陆地的小说创作已逐步趋于成熟,亦说明了壮族文学的蓬勃生机和广阔的发展前景。
一. 创作背景及创作意图
《长夜》创作于60年代初,由于十年浩劫的狂风暴雨猛然袭来,《长夜》初稿被抄走,经过一年的修改校订,长达五十多万字的《长夜》终于脱稿,并于1980年出版。陆地生逢文化政治化的年月,在他生活的年代,中国的战乱频繁,政治风云变化莫测,他亲身经历了一系列的重大历史事件。他是时代的弄潮儿,当海浪被飓风逆向翻滚时,他也沉到了最海底——广西文艺界首当其冲的批判对象。他身为作家,却一直人在仕途,双重的身份是折磨,历经的艰难险阻也是折磨,但折磨给予了他丰厚的回报:那就是深入历史的漩涡又站在时代的浪尖上,用深邃、独到的历史眼光创作出了《瀑布》,为壮族文学史增添了灿烂的光彩。
《瀑布》第一部《长夜》,以一位壮族人民的优秀儿子韦步平在斗争中锻炼成长作为主线,反映了20世纪30年代我国西南某地区(重点是壮族人民聚居的桂西地区)的现实生活和革命斗争,以及在这一历史阶段中各种代表人物的复杂关系。作者用文字代替语言和记忆在讲述一个时代的故事,一个英雄的故事,一个民族觉醒,开始举步踏上现代化之路的故事。在这幅绚烂多彩的壮丽画卷中,反映的社会生活面是十分广阔的,蕴涵着异常丰富的思想内容:有波及全国的青年学生反对二十一条卖国条约的反袁爱国运动,有农民反对封建压迫的自发暴动,有军阀内部的勾心斗角,更有革命力量的潜滋暗长,有严肃的政治斗争,也有愉快的爱情生活……所有这些,都围绕着壮族青年革命家韦步平的革命生涯而发生,发展涓涓细流,汇成了一泻千里的瀑布,汹涌澎湃,锐不可挡。正如作者在卷首引用《水浒传》中的一首诗所作的《题辞》:“穿崖透壑又不辞劳,远望方知出处高。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作者就是为这股革命的瀑布、真理的瀑布奋笔疾书纵、纵情讴歌的。
陆地的双重身份使他能够准确的认识历史和把握历史:只有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才能取得革命胜利。推崇共产主义的精神意志,体现团结奋斗的民族情感,小说通过革命以失败告终希望给人们带来民族生存背后的思考,作家的创作意图在细腻的笔触中不经意流露出来。让后世了解我们的前辈,了解他们在救国救民的真理道路上,经历了如此漫长而崎岖的长途,这期间有过很多值得吸取的经验和教训。
二、思想内容
法国的文艺理论家泰纳曾经有过一段十分精辟的名言,他说“……如果一部文学作品内容丰富,并且人们知道如何去解释它,那么,我们在这作品中所找到的会是一种人的心理,时常也就是一个时代的心理,有时更是一个 种族的心理。从这方面看来,一首伟大的诗,一部优美的小说,一个高尚人物的忏悔录,要比许多历史学家和他们的历史著作对我们更有教益。”[1]的确,从一定意义上说,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学艺术史,都是一部人类心灵的历史。现实主义文学和其他各种文学一样,反映了丰富的社会生活,记录下了人类心理的真实,变化和颤动的曲线。
作为《瀑布》的开篇,《长夜》的思想定位既有时代的高度,又有历史的深度,作品具有开放性和深刻性,能够贴切时代,具备了较为深厚的现代意识。这在壮族的同类小说中可谓是“开山鼻祖”,是壮族小说现代化的历程中最为厚重的一页。
《长夜》从广西某山城“法专”学生闹学潮落笔,揭示了爱国的青年学生反对学校反动当局,反对袁世凯卖国的“二十一条”斗争的帷幕。反袁世凯的爱国运动波及山城,“法专”学生毅然响应。韦步平以“挽狂流”的抱负,投入斗争,出露锋芒。他执笔写讨袁 檄文,揭露袁世凯的卖国罪行,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情绪。正如作品开篇所预言:“革命如果是千百万人意志的归宿,那,地下的火山,迟早会爆发的。”
然而,革命的道路不是笔直的,历史总是在曲折中向前发展。由于历史的局限,蔡锷的护国斗争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后来袁世凯虽然死了,但是护国军中却出现了新的混乱,一些头面人物彼此吞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霸地盘,在西南地区为非作歹。作品对云南汤督军和四川冯督军之间的互相倾轧进行了非常生动的描写:一下子是汤督军设“狗肉宴” ,对冯督军搞“请君入瓮”;一会儿是冯督军设“甲鱼宴”,对汤督军搞“瓮中捉鳖” 。局势变幻莫测,社会动荡不安,新军阀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旧军队里一片乌烟瘴气。军官寻欢作乐,士兵无人教管,吹嫖赌饮,荒淫无度……令人目不忍睹。在乡村,封建地主阶级与农民群众也有尖锐的矛盾,汪举人,杜耀光,王光宗三家同流合污,称霸壮乡,横行乡里,对人民敲诈勒索,弄得人穷财尽,民不聊生。南溪区的情景,是当时广大农村社会矛盾的缩影。
韦步平面对这种到处是疮痍满地,哀鸿遍野的现象深恶痛绝,因此下决心:“一定跟这些虱子和豺狼斗争到底!”这种朴素的理想,终于促成了革命的行动。
韦步平深入农民群众之中,组织“三三会”,依靠农民的力量“大闹蚂蝗院 ”,举行“岚山暴动”,深得农民群众的拥戴。暴动虽然失败了,但显示了知识分子必须与工农结合的正确道路的道理,韦步平后来找到了失败的原因 :“各个只顾自己捞东西,乌合之众。” 结果给敌人猛然反扑过来,革命终于倾倒在鲜红的血泊之中。这就告诉我们一现实道理:没有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没有正确的指导思想武装,没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性,自发的暴动是终归要失败的。
《长夜》 在“长夜将尽,黎明正在来临”之时收笔。韦步平投奔广州,继续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他坚实的脚印立起的路标,给人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有极其深刻的认识和现实意义。
三、作品的艺术特色
(一)、从人物形象上分析
作家陆地在人物形象塑造上运用了外貌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等多种艺术手法,将人物的思想性格暴露在逐步发展的革命大潮中,刻画了一批有血有肉,栩栩如生,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
小说中的“风雨三杰”代表了知识分子的三种道路、历史选择的三种可能。和茅盾的《子夜》所刻画的吴荪甫一等人物一样,作者让韦步平,王光宗,凌云青的性格、命运充分地发展。他们奋斗、挣扎、徘徊、堕落,命运的曲折坎坷在小说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韦步平是小说中作者着力刻画的主要人物,一开始就给读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是一个豪放不羁,光明磊落,见义勇为,敢于斗争的壮族青年革命家。早在“政法学堂”时期,他就显示出了“不眠悲长夜,风雨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