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英语和法语虽然同属印欧语系 ,但前者属日尔曼语族 ,后者属罗曼语族。在数百年的互相接触中 ,两种语言各取所需、 从中受益 ,得到丰富和完善。本文拟从历史和现状两个方面对法语和英语在发展过程中互相接触互相丰富的现象进行分析。
1.两种语言的起源
法语与英语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公元前的近千年历史中 ,拉芒仕海峡 (即英吉利海峡 )两岸的高卢和不列颠都曾有过同样的经历:遭遇过不同族群和文化的入侵。首先是说凯利语和不列颠语的凯尔特人的入侵 ,紧接着是说拉丁语的罗马人和公元后 5世纪的日尔曼人的入侵。有趣的是 ,虽然拉芒仕海峡两岸经历了类似的历史变迁 ,但各自的语言却脱胎于不同的语族:法语源自拉丁语 ,英语源自日尔曼语。因此,语言学家把这两种语言看作是同系不同族的语言。 [ 1 ]然而 ,由于英法两国的近邻关系以及联姻、 贸易、 战争等因素 ,法语和英语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直互相影响 ,互相丰富,以致于英语成了与罗曼语最接近的日尔曼语支。
2.两种语言在历史上的蜜月期
从历时语言学的角度看 ,法语对英语的影响远远大于英语对法语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法国曼底公爵纪尧姆[ 2 ]于 1066年征服英国 ,做了英国国王 ,用法国贵族取代英国贵族 ,法语随之成了英国宫廷和英国上流社会的语言。用古法语书写并保留至今的英国国训就是最好的见证: Honnisoit quimal y pense . (我的权力与上帝同在 )。爵纪尧姆征服英国后的三百年多年 ,是英法关系史上“ 蜜月期 ” ,也是两种语言的“ 蜜月期 ” 。因为这是英国历史上从英王亨利二世 (HenryII , 1133 - 1189)到艾德华四世 ( Edward I V, 1461 - 1483) 13个国王只娶法国人为娶的历史。13位出自法国名门望族的英国王后,不仅带来丰厚的嫁妆 (包括法国的土地 ) ,更带来法国的语言和文化。法语中的大量词汇正是在这一时期进入英语的。语言学家证实 ,英语中多数词语主要由源自法语或通过法语引进的拉丁语的词汇构成。据不完全统计,英语词汇中有二分之一以上的词汇源于法语。英语中的许多词语还保留着古法语的形态。如: Foreign (古法语: forain) , grief (古法语:grief) , solace (古法语: soulace) , scorn (古法语: escorner) , pur2chase (古法语: porchacier) , attir (古法语: atir)。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是 , 13世纪以后,法语词汇中许多带 s的词语随着发音 / s/的消失而消失 ,但同时又在原 s前的元音字母 a, e或 i的头上加上长音符“^” 或闭音符“ ! ” ,而此前进入英语的法语词却保持原样不变。如:Master (英 ) →Maǐ trise (法 ) , coste (英 )→coǔ t(法) , cloister (英 ) →cloǐ tre (法 ) , haste (英 ) →hǎ te (法 ) ,crust (英 ) →croǔ te (法 ) , conquest (英 ) →conquê te (法 ) , p riest(英) →p rê tre (法 ) , honest (英 ) →honnê te (法 ) , bastad (英 ) →bǎ tard (法 ) ,等。 法语词汇大量进入英语使得英语中至今保留着英法同义或近义词并存的现象 ,如:shute / cl ose, answer / rep ly, smell /odor, yearly/ annual, ask /demand, room / chamber, wish /desir, might /power在英语中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许多家养动物同时有英语名称和法语名称。但 表达活的动物用英语词 ,而表达动物的肉则用法语词 ,因为当时的肉食者多为讲法语的贵族统治者。如: ox/beef, cow /veal, sheep /mutt on, swine /pork。英法百年战争期间 ,法语向英语输入词汇的进程放慢。语言学家从关于圣女贞德 ( Jeanne d’ Arc)接受审判的文献中考证,只发现一些互相漫骂的只言片语。如英国人多次把贞德称做“vachè re”(放牛女 ) , “putain des Armagnacs”(阿马尼亚克人的婊子 ) ,而贞德则称英国人为“godon”(该死的 )。该词源于英语词“goddamn” ,是百年战争期间英国人常用于诅咒法国人的一个英语词。而法国人则将该词法语化 ,改为“godons” 用来还击英国人。贞德是法国历史公认的民族英雄,但是语言学家却从历史语言学的另一个角度来评价贞德的作用。法国语言学家 H. 瓦特 (Henriette Walter, 2001 )在其所著《我的权利与上帝同在— — —法语与英语的奇缘史 》 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想:如果没有贞德的出现 ,今天的法语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 她认为贞德的出现虽然结束了英国对法国的统治,但同时也结束了法语在英国的优势。她在书中这样写到:“ 当时的英王亨利五世身兼法国曼恩伯爵、 罗曼底和圭恩公爵 ,而且即将成为法国国王 ,法语也将成为法国和英国的通用语言” 。“ 可以想象 ,已经在英国统治阶层通用的法语 ,一定会成为两国通行的官方语言。如果没有贞德的干预,讲法语的英国人一定会在以后征服美洲大陆时把法语传播过去 ,那么今天世界上语言的分布情况将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格局。 ”
3.分道扬镳,各自发展
百年战争以后 ,法语在英国失去了占据 300年之久的优势地位。百年战争后期 ,第一个拥有英语为母语的英王是 1399年登基的亨利四世 ,其子亨利五世 ( 1387 - 1422)于 1413年继位并娶法国国王查里六世的女儿为妻。但亨利五世第一个改变祖宗规矩,在正式场合只说英语不说法语 ,并且坚持用英语立下自己的遗嘱。法语从此让位于英语 ,与英语分道扬镳各自发展。法语不再是英国贵族的母语 ,但仍然是学校的必修语言。
13世纪中叶 ,英国一名叫瓦尔特 (Walter of Bibbesworth)的骑士在其编写的法语教材里是这样评价法语的:“ 这是一门每一位绅士都非学不可的语言。 ” 可见法语的“ 威望 ” 犹存 ,只是被人为地挤出了英国的政治舞台。取而代之的英语至今还在语音、 语法和词汇方面留下明显的法语烙印。从 14世纪末叶开始 ,英国出现了历史上一批有名的诗人、 作家、 政治家和科学家。他们对英语的丰富和发展均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最早的人物首推英国诗人乔叟 ( Chaucer,[ 3 ]1340 - 1400 ) ,其代表作《坎特伯雷故事集 》 ,在英国家喻户晓。以后的培根、 托马斯.莫尔、 莎士比亚、 本. 琼森以及科学家牛顿等都为英语的发展和巩固作出了重要贡献。据语言学家统计 ,莎士比亚在其作品中创造了近 1700个新词和大量的短语和格言 (如“生存还是死亡 ,这是个问题。 ” ) ,牛顿则创造了大量的科学术语,如centrifugal, centripetal就是牛顿当时借助拉丁语创造的新词。16世纪随着中国印刷术传入欧洲,英语得以在英国民间广泛传播 ,但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 ,又使得英国人热衷于保留那些源于拉丁语和希腊语的高雅词 ,并且继续从这两种古老的语言 (尤其是拉丁语 )中汲取创造新词的原料。部分拉丁语词被直接采用 ,如 appendix, axis, climax, deliruim,另一部分则仅仅改变了拉丁语的词尾,即用英语词尾“ous[ 4 ]” 取代拉丁语词尾“ us” ,如: anoynmous (英 ) →anonymus(拉 ) ; consp ic2uous(英 ) →consp icuus (拉 ) ; p reposterous (英 ) →p raeposterus(拉 )。与法语相比 ,同源于拉丁语动词的英语词主要区别在词尾。英语以拉丁语的过去分词为基础 (拉丁语动词的过去分词结尾为 - atus)造新词,而法语动词却在拉丁语不定式 (拉丁语的动词的不定式结尾为 - are)基础上造新词。如: cele2brate (法语: cé lé brer) , comp licate (法语: comp liquer) , congratu2late (法语: congratuler) , confiscate (法语: confisquer) , contem2p late (法语: contemp ler) ,等等。 另外 ,由于 16世纪的英国热衷借用拉丁语 ,出现一种人为的语言“ 返祖 ” 现象。许多早在 14世纪已经进入英语的法语词 ,又被重新改造 ,使其在词形和发音方面更接近拉丁语。最典型例子是法语词 aventure, dette,doute被改造为 adventure, debtm, doubt。
法语在英国失去了优势以后却在欧洲得到推广和发展。由于拉丁语长期是教会的语言和传播知识的语言, 而法语脱胎于拉丁语 ,可以说是拉丁语的变体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