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新闻学论文,通过分析青年群体社会焦虑的生成,论文为化解和疏导青年群体社会焦虑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国家安全网的编织为青年群体提供最大的社会保障,是他们实现所求的关键和前提。政府要从热点话题中发现当前青年群体的焦虑所在,并积极寻求有效解决路径;有效利用传媒信息高效传播的优势,建立官方释疑体系,做好政府发声;在解决青年群体疑惑、处理社会应激事件,疏导青年群体社会焦虑上,政府要走在媒体前面;最后借助传媒平台建立心理疏导联合网络,打造医疗情境与非医疗情境相结合的心理疏导机制,在政府、各社会团体、医疗队伍等多元主体的合力帮助下,为青年群体疏解消极情绪。
第一章 酝酿与催化:媒介内容放大社会焦虑
第一节 “传情”:多样化表达符号
青年群体所处的年龄阶段,精力旺盛,自我表现欲强,更善于利用多种媒介表达观点,传递思想。青年群体借助发达的信息技术以及人们对于社交媒介的普遍依赖进行“传情”,使得焦虑情绪也成为一种传播信息并得以呈现并迅速传播,他们所进行的焦虑表达与情感宣泄就是媒介内容的重要来源。
一、语言文字
语言文字是最为直接的表达方式,在微信朋友圈、QQ 空间、微博等社交软件中,青年群体用直白的文字直接评论或发表自己的焦虑情绪。2020 年,受到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大量应届毕业生面临着学业及就业的压力,感到十分焦虑。而当一些招考政策出来后,如 2020 年部分省份公务员扩招,广大青年群体在微博评论中直接表达出自己的焦虑:微博用户@芋圆芋圆我最圆 O 说“别扩招太多,也给明年的留点儿位子吧/捂脸”、@兜里带着糖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今年扩招,明年不就缩招了么,唉”等表达了对 2021 届毕业生考公的担忧,@下_酒菜说“再扩招也赶不上失业大学生的零头”,还有一些往届生哭喊自己缺少了应届生的身份等等。这些评论背后聚集的大多是同样关注就业问题的青年个体,他们借助大众传媒进行讨论和互动,个体的、零散的情绪实现了群体性的集中,焦虑个体的汇集清晰地显示出整个青年群体就业焦虑状况的显著性。
除此之外,网络流行语已然成为青年群体表达情感的特殊偏好。网络流行语是依托于网络而诞生的新型语言现象,具有戏谑性和易传播性,常被青年群体挂在嘴上,成为青年群体在网络社会甚至现实社会的通用语言。自 2009 年起,《咬文嚼字》杂志社每年都会评选出年度十大流行语,早期的“蓝瘦香菇”、“扎心了,老铁”直接表达出青年群体压力下生存的“戳心”境遇,而 2018 年的“佛系”则是青年群体在无力改变现状后被迫的“洒脱”与“与世无争”。从颓靡的“葛优躺”理想状态到紧张的“996”、“007”残酷现实,又折射出青年群体理想与现实的差异带来的焦虑和无奈。2020 年“打工人”一度成为青年群体使用的热词,“打工人”是一种黑色幽默,体现的是成年人在职场竞争和生活重担双重压力下的强烈共鸣。这些网络流行语言简意赅,但却带有显著的内涵指向性,其背后往往隐含着青年群体内心积蓄的担忧、紧张、焦虑等情感。网络流行语的普遍使用在青年群体的情感互动中起到了自我调侃和相互打趣的作用,更容易被青年群体接受,产生共鸣。
第二节 “共情”:标签化话语形态
同一种情绪可能会有多种表达方式,大众传媒是青年群体自我表达与群体交流的平台,凭借传播媒介的多元化和信息呈现方式的丰富性,青年群体焦虑表达的话语形态也具有不同特色,显现出独特的话语特点和鲜明的群体特性。这些话语形态成为情绪交流与互动的“标签”,具有一种“共情”的力量,在群体内部更容易实现情感上的共鸣。
一、无可奈何的冷幽默
人们常评价说好的喜剧,骨子里都是悲剧。因为喜剧善于运用夸张的、搞笑的内容去揭示或批判深刻的社会内容。青年群体在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不确定性因素而感到焦虑时,通过自嘲或自我调侃的幽默式话语,来掩饰自身无可奈何的焦虑情感。如很多青年群体因为自己毕业后发展的没有其他同学好而羞于参加同学会,对此奇葩说节目的辩手傅首尔提出“你越是 normal,你越要去,你不去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 normal”,用一种自我调侃的方式回应了青年群体内心的顾虑与发展焦虑,得到了青年群体的认可与转发。如图 1-2 所示。
第二章 传播与蔓延:媒体环境助推社会焦虑
第一节 鱼龙混杂:技术赋权下主体的难以把握性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的张涛甫教授曾说到,如今我们面临着的是最复杂、最特殊的传媒业态和传媒生态。新媒体为平民授权,使得信息的内容生产权为全民所有,打破了传统媒体对信息生产与传播的垄断,人们进入“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当前传媒内容生产格局呈现主流媒体及其所属网媒、有新闻信息生产资质的商业网媒、无新闻信息生产资质的网媒三分天下的局面,除了传统媒体,平台媒体(如搜狐、新浪)、机构媒体(如上海发布、贵州发布),自媒体公众号与普通公众也加入到内容的生产和传播当中,人们利用新媒体平台在接收信息的同时也在传递信息,各种情绪、心态、观点得以呈现。
多元化的传播主体给传媒业带来了新的活力,同时也为信息内容的生产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不可避免地面临新的问题。与此同时,媒体角色的缺位使得信息缺少监控和把关,致使媒体环境中的信息鱼龙混杂,扰乱青年群体理性判断。
一、传播主体专业性不足
当前媒体环境下,平民化传播主体内容生产和传播的专业性和规范性显得不足。网络空间的准入门槛低,但是普通公众不是专业的信息生产传播者,人们的媒介素养不一,其文化程度、性格偏见等都可能影响到信息的客观生产,使得媒体环境中的信息更加具有不确定性。一方面,由于缺乏专业的训练和培训,一些平民化传播主体对环境信息无法进行有效的筛选,在对信息的生产描述时也不能做到准确完整,使得信息传播所能起到的社会作用效果大大降低,对信息把控的不全面性还可能导致谣言的滋生与传播。网络传播的匿名性、审查弱化等特点又弱化了他们的责任意识,传递出来的信息更加情绪化、随性化。不但没能很好地引导社会舆论,甚至还可能将舆论引向不好的方向。另一方面,与专业媒体相比,新媒体本身发展时间短,各方面存有不足,在内容的把控上也还很不成熟。传统的传播主体来说发展时间已久,规范化、体系化建设较为完善,监管制度也较为成熟。如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的主要职责就包括监管、审查广播电视与网络视听节目内容和质量等系列工作。[49]而广电总局往往只能对传媒平台施加压力,因而对内容传播的源头即非专业传播者的监管具有间接性。2018 年,短视频平台出现大量未成年人怀孕的视频,以未成年人生子为噱头,吸引受众眼球,短视频平台虽在央视曝光后进行了查封,但依旧产生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第二节 信息茧房:算法数据下精准化推送渠道
传播渠道是信息传递所必须经过的中介或借助的物质载体,当前信息的传播渠道多元化,主要采用线上传播渠道。传媒变革为社会焦虑的传播蔓延提供“技术支持”:青年群体之所以能够实现焦虑的共情,前提就在于能够借助多元化的传播渠道进行情感的互动与共享,使得焦虑信息在大范围公开与集聚。更引人注意的是美国法学教授凯斯·桑斯坦提出的“信息茧房”现象,即当个体只关注某方面内容,而不接触其他信息时,久而久之就会像蚕一样把自己禁锢在自我编织的“茧房”之中。[54]如今算法数据对于用户的精准化推送在实现“个性化服务”的同时,使得青年群体被焦虑信息包围,也增加了青年群体陷入信息茧房的风险。
一、热门话题的精准投送
以往由于传播渠道的闭塞,焦虑信息对青年群体的传播范围和传播力度有限,因此焦虑信息对青年群体产生的影响作用也有限,而网络媒介利用技术优势实现了对某一问题的凸显、对某一事件的关注,加快了焦虑信息对于青年群体焦虑情绪的催化效果。
传播主体的多元和传播技术的发展带来了信息的爆炸性传播,打开网络,每天都有超负荷的信息涌入,青年群体没有时间和精力也不可能对每一条信息进行查看,热搜或热搜榜单为青年群体提供了选择。与青年群体自身相关的敏感话题事件、社会重大事件往往能够引起青年群体更多的关注,当此类事件曝光后,就会被顶上热门,以各种形式充斥在网络各大平台,聚集青年群体关注焦点。因此,热搜榜单是青年群体的目光聚集地,其中的焦虑信息若长期出现在青年群体视野,便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青年群体焦虑情绪的生成。北大 PUA 受害女生自杀事件曝光后,可谓引发高度热议,多条相关话题同时推上微博热搜,微信公号文章、朋友圈大量发布和转发,甚至抖音上也有针对此事件的调侃或对 PUA的解析。在每年的年度热词榜单中都可以看到“焦虑”的综影,“蓝瘦香菇(难受想哭)”“佛系”“90 后养老”“网抑云”等热搜词一方面能够反映当下青年群体的社会焦虑状态,另一方面青年群体在热搜栏的引导下,再次深化了自身的焦虑情绪。
第三章 感知与形成:社会焦虑的传播效果偏向.......................... 38
第一节 问卷设计:传媒感知与焦虑情况的调查................... 38
第二节 数据统计:传媒感知与焦虑情况分析................................. 42
第四章 影响与扰乱:传媒窗口透视焦虑负作用................................ 54
第一节 后遗症:青年群体的消极状态....................................... 54
一、 自我包装背后:安全感缺失.................................. 54
二、 媒体报道披露:身心健康受损................................... 55
第五章 化解与疏导:借助传媒引导社会焦虑.................... 59
第一节 国家:安全网的编织...................... 59
一、 从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