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新闻学论文,本文以《人民日报》2156 篇“抗疫”报道文本作为研究样本展开话语分析。首先对样本的报道主题、体裁、情感倾向、版面以及稿件来源进行了统计。借用梵·迪克的新闻话语理论,对《人民日报》“抗疫”报道的话语体系进行研究。
一、《人民日报》“抗疫”报道概览
(一)研究样本统计
《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国行动》白皮书将疫情防控分为五大阶段:第一阶段:2019 年12 月 27 日至 2020 年 1 月 19 日,武汉市发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例。第二阶段:1 月 20 日至 2月 20 日,疫情全面暴发,新增确诊病例快速增加。第三阶段:2 月 21 日至 3 月 17 日,本土新增病例数逐步降低,疫情防控与有序推进复工复产并举。第四阶段:3 月 18 日至 4 月 28日,武汉在院患者清零,离汉通道重新开放,全国本土疫情传播基本阻断。第五阶段:4 月29 日至今,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
时至 2020 年 12 月底,我国局部地区偶有出现散发病例引起的聚集性疫情,但可以确定,疫情发展的前四个阶段是最为重要的关键阶段。且疫情自 12 月底一直持续至今,常态化疫情防控状态将长期存在,因此本研究拟选择疫情形势最为严峻的四个主要时段的报道为样本进行考察。
因此,本文选择 12 月 27 日到 4 月 28 日的疫情报道为研究样本,在《人民日报》图文数据库中以“疫情”为关键词进行高级检索,共检索到 1 月 21 日—4 月 28 日的报道共 4567 条。对检索到的信息进行人工梳理后发现,《人民日报》的新冠疫情报道开始于 1 月 21 日,1 月21 日到 1 月 31 日相关报道共计 119 条,2 月份共检索出相关报道 1462 条,3 月份共检索相关报道 1654 条,4 月份共检索相关报道 1332 条。
............................
(二)样本抽样
“抗疫”报道分布于不同的版面,经仔细阅读后发现,部分消息报道篇幅较小,字数在300 字以内,如 2020 年 3 月 2 日 19 版的报道《中国科协启动应急科普工作》,因此剔除此类报道。部分相同版面的报道在报道手法、报道篇幅、报道主题上类似,因此只保留一篇,剔除其他。如 2 月 6 日第 4 版要闻版的三篇报道:《昆明永昌街道:及时封控 严防蔓延》《青岛城阳:农村社区 防输入抓管控》《浙江玉环:“六联一”陪伴 隔离不隔心》。此外,对单独图片的图片新闻予以删除,保留整版图片报道。筛选过后,最终得到 1 月份样本数 89 篇,2 月份样本数 788 篇,3 月份样本数 684 篇,4 月份样本数 595 条,共计 2156 条样本数据。
完成抽样后,本文对研究样本进行梳理。结合对报道文本的总体考察,研究者将从报道主题、报道体裁、报道版面、稿件来源、报道情感倾向五项类别展现报道概况。
1.报道主题——以“疫情防控”主题为主
图 1.1 《人民日报》“抗疫”报道主题分布图
.........................
二、《人民日报》“抗疫”报道文本分析
(一)文本微观结构分析
新闻报道总体结构必须在具体的微观结构基础上实现,因此,本节对“抗疫”报道的微观结构进行分析,发现报道的微观层面所传达的意义。
1.标题分析
新闻标题是对新闻内容的高度概括,每个标题都是精心选择制作,突出报道的重点,为文章内容服务,具有较强的导向性,是受众理解新闻的第一道关口。通过标题,受众可以对报道要表达的内容形成宏观上的认知。而标题中的关键词,又是标题中的点睛之笔。本节对2156 条报道样本的标题进行了关键词抓取,抓取出“抗疫”报道的三个不同阶段排名前十位的关键词。因为在新冠疫情发展的首个阶段(2019 年 12 月 27 日—2020 年 1 月 19 日)没有检索到相关报道,所以只提取到后三个阶段的标题关键词。
表 2.1 “抗疫”报道 1 月 21 日-2 月 20 日标题词频统计
新闻标题展现了报道的核心要点,标题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报道议题。因此从疫情防控三个阶段报道的标题词频中可以看到“抗疫”报道议题的变化。
首先,总体来看,“疫情”一次在三个阶段报道标题中出现的频率最高。但是,三个阶段各有侧重。第一个阶段,疫情初步蔓延,公众缺乏对疫情有关的知识型消息,如:新冠疫情是什么?疫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传染力度如何?防控疫情的措施有哪些?在标题中直接了当地指出与疫情或者防控相关的信息。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已确认存在人传人和医务人员感染》。武汉作为国内疫情的暴发点,受到的关注最高,因此“武汉”一词出现的频率较高,如《“武汉,我们陪你打赢这场仗”》《武汉五位社区党委书记夜以继日奋战一线——为了千家万户平安,值!》。
...................................
(二)文本宏观结构分析
话语并不仅仅是由句与句之间的直线关系组构而成,它还建立在一个较大的单位总体之上,这个结构就是话语的宏观结构。[1]本节主要从主题结构、新闻图式两个方面对《人民日报》“抗疫”报道宏观结构进行分析。
1.“抗疫”报道主题结构分析
主题是话语宏观结构研究层面的重要部分。主题是由命题构成,命题由特定的“宏观规则”排列组合,形成命题族群,由此逐渐推导出文本的宏观命题。通常文本一个主题下包含初级宏观命题,初级宏观命题中又包含次级宏观命题,而次级宏观命题由命题组构成。由于本文考察了疫情发展三个阶段的报道内容,样本数量较大,在做主题结构推演的分析中,无法面面俱到。因此,对样本进行全面了解后,本文将以体裁作为分类标准,对不同体裁的报道进行主题结构分析。通讯、消息是所占比重最大的报道体裁。因此,本节将选取报道案例对通讯和消息两类报道进行宏观主题分析。
(1)人物类通讯报道主题结构
在此选取人物通讯类报道《五位下沉社区党员干部的抗疫故事——用心服务是最好的防控》作为分析对象。
M3:社区是疫情防控的关键防线.
初级命题 M2-1 武汉市发动......单位......名党员干部职工下沉社区命题
M1-1 :“志愿者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
细节 P1:武汉市委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干部荣冀收到了“在职党员下社区”的号召
细节 P2:荣冀和妻子双双请缨参战,细节 P3:荣冀跑遍了武汉三镇,买到了一批医用口罩和防护服捐给社区命题
M1-2: “居民更在乎的,是你的真心”
细节 P1:小学校长陈峰配合同事给居民做登记、量体温命题
M1-3:“社区防疫需要耐心细致”
细节 P1:李建欢挨家挨户上门量体温,消毒
........................
三、《人民日报》“抗疫”报道话语体系构建.......................... 34
(一)“抗疫”报道认知话语构建................... 34
1.救援语境..................................... 35
2.发展语境..................................... 36
四、 《人民日报》“抗疫”报道话语体系构建逻辑................................ 46
(一) 政治色彩:“人民主体地位”的政治倾向............................. 46
(二) 事实呈现:“集体主义”的事实构建.............................. 46
(三) 情感话语:“家国一体”的情感认同.................................... 47
五、《人民日报》“抗疫”报道话语体系构建社会基础............................ 50
(一)社会背景........................... 50
1.舆论环境............................. 50
2.政治主张.................................. 51
六、经验与启示
(一)定义事件,传递科学认知
全球化时代,重大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范围不仅仅只限于本国地区,危机和风险随时都可能随着人员的流通传遍世界。因此,重大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是全球性的问题,做好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报道,是媒体的“必修课”。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以《人民日报》为首的主流媒体开展积极的宣传报道,传递疫情信息,深入抗疫一线,展现抗疫成效。实时关注疫情期间的民生动向,社会百态,回应社会关切,引导舆论,凝聚共识,鼓舞士气、振奋人心,为我国打赢疫情防控攻坚战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人民日报》的“抗疫”报道为我国媒体进行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报道提供了经验与启发。
《人民日报》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的初期,第一时间将疫情的传播现状与疫情防控的动向告知公众,在此基础上,将抗疫定义为“救援”与“发展”。受众在看到抗疫相关的信息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认识是——抗疫不仅一场救援,谋求社会恢复发展也是抗疫的任务。定义限制了受众对抗击疫情的思考,引导受众从“救援”与“发展”双重视角解码抗疫,达成了媒体认知与受众认知的一致。一致的认知更加增强了受众解读媒介报道的能力,从而增强受众对媒体报道的认同感,进而增强了报道的说服力。面对新冠疫情,报道的最终目的是实现社会动员,号召社会各界共同抗击疫情,“救援”与“发展”的认知定位与这一目的相适应,在构建认知中实现动员,在动员中强化认知。
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发生具有不可预料性,其发生的潜伏期很难被社会大众所察觉,在暴发时对社会产生强烈的冲击。在发生初期,公众不仅缺乏对事实的必要信息,更缺乏对事实的合理定义。媒体在事件暴发后要第一时间跟进报道,不仅要传递基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