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研究产业经济论文，本文从区域要素配置这一视角着手，研究僵尸企业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研究内容分为三部分，一是在借鉴相关研究基础上，采用综合识别方法对中国 30 个省份（不含西藏）2000—2014 年各区域的僵尸企业进行识别和统计分析。二是在数理模型推导的基础上，通过路径分析和计量分析，对区域要素配置视角下僵尸企业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进行剖析，并对影响路径进行细化，同时借助中介效应模型分析各个路径在僵尸企业影响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三是从空间视角出发，引入空间杜宾模型，分析僵尸企业和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在空间上的集聚效应，同时根据空间杜宾模型分析两者在作用过程中的溢出效应。
第 1 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及意义
1.1.1 研究背景
僵尸企业的概念源于 1987 年美国学者对“资本宽容危险”的相关报道中，Ahearne & Shinada（2005）[1]对欧美国家的僵尸企业进行了相关研究。也有学者对日本的僵尸企业进行了样本采集并展开了相关研究（Kwon & Narita，2015；Willam D，2014）[2-3]。僵尸企业占据社会中有限的资源，但并未对社会研发生产活动产生有效的贡献。因此，僵尸企业一方面对新兴产业有所打压，另一方面也影响着传统企业的转型升级，进而对宏观经济产生不利影响。根据现有的参考文献，僵尸企业的相关研究主要从僵尸企业的测度、成因和消极影响三个方面展开。随着我国现代化进程的逐步深入，僵尸企业问题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不断有学者对僵尸企业的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我国经济发展历史上存在一个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企业的行为决策也大相径庭，因此关于僵尸企业的识别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僵尸企业的识别方法的异质性决定了僵尸企业的认定很可能存在遗漏问题，因此现有潜在的僵尸企业获得政府部门等相关外部力量的支持后，很有可能会降低社会整体创新生产效率，阻碍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我国是世界制造业强国，在国家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进程中，我国的产业专业化程度并不高、产品价值链攀升困难等问题日益凸显，僵尸企业也日益成为其中的重要制约因素。我国僵尸企业的数量增长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从全球视角看，不同国家对资源的需求存在显著异质性，导致初级资源的供需失衡，进而催生出大量的僵尸企业；二是从我国的僵尸企业发展趋势看，十九大报告提出了经济由数量型增长向质量型增长的发展目标，但在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阶段矛盾下，部分区域的低端产业停滞，致使僵尸企业数量增加。三是从要素配置情况看，我国区域资源禀赋差异严重，中西部地区的资源禀赋水平较高，但对国家投入要素的吸收能力却并不强，区域创新的不均衡发展，尤其是科技资源的利用效率和科技成果转化效率的异质性制约了我国经济的均衡发展。而僵尸企业的存在，是导致地区对资金吸收能力和人力资本利用效率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其不高的生产效率导致大量的落后产能依然占据着大量的社会资源，导致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难以落实。因此，在此背景下，我们认为有必要对僵尸企业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相关问题进行详细思考和深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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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国内外文献综述
1.2.1 关于僵尸企业的研究
国内外文献中，关于僵尸企业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其识别、成因和影响三个方面。 关于僵尸企业的识别，由于 Caballero et al.（2008）[4]最先提出了一个系统方法用于对僵尸企业进行识别，因而后来的学者将这一方法称为“CHK 方法”。CHK 方法通过企业财务数据中的利息支出与市场最低利息的差值作为一个企业是否为僵尸企业的标准。Fukuda & Nakamura（2011）[5]提出，CHK 标准可能在货币政策极为宽松的时期将经营状况良好的企业误判为僵尸企业，因为此时银行也会给优质客户优惠的信贷，另外，CHK标准没有对银行不断提供新贷款使企业可以借新还旧的行为予以识别。此外，张栋（2016）[6]提出在 CHK 模型中引入扣除政府补助后的净利润，可以更好地反映政府直接干预。在中国僵尸企业问题的研究中，国务院于 2015 年提出了新的僵尸企业的识别标准，将“不符合国家标准且连续三年亏损的企业”识别为僵尸企业，引起广泛关注。李晓燕（2019）[7]在 CHK、FN 以及 HK 三类传统僵尸企业识别方法的基础上，通过引入中国国务院和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识别标准，并加入企业研发投入等新的量化指标来构建符合中国国情的僵尸企业识别模型。时至今日，僵尸企业的识别方法依然在不断更新中。
在僵尸企业的成因方面，Peek & Rosengren（2005）[8] 通过研究发现，日本僵尸产生的内部原因来自于商业银行“不良贷款”压力的存在，而外部原因来自于政府为避免大量失业现象而被迫对濒危企业进行救助，从而促使了僵尸企业的产生。Homar & Wijnbergen（2015）[9] 发现资本充足率目标是银行资金持续流向僵尸企业的重要原因。部分学者对中国僵尸企业的研究发现，寡头垄断，政策特权，金融资源倾斜和政企联合等原因共同推进了僵尸企业的滋生和泛滥（申广军，2016；刘莉亚、刘冲等，2019）[10-11]。中国学者何帆、朱鹤（2016）[12]、Chang & Zhou（2020）[13] 通过研究发现，政府对企业的干预程度对僵尸企业的形成有着正向促进作用，并进一步推动着产能过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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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理论基础
2.1 概念界定
2.1.1 僵尸企业
僵尸公司是失去发展能力并不得不依靠非市场因素（政府补贴或银行续借贷款等）才能生存的公司。 这些公司没有产生收入，但是仍然占用土地、资本、劳动力和其他要素，从而严重阻碍了新技术、新行业和其他新动能的增长。通常，僵尸企业具有以下经济特征：
(1)以国有企业为主。僵尸企业大多产生于大型国有企业，这些国企普遍表现为管理落后，缺乏创新。这些企业有些虽然以盈利为目的，但实际却是资不抵债，而政府出于维稳心态，既不愿意让其破产，也不想改制纳新，只有通过金融资源或政府特权维持其现状。
(2)多处于产能过剩行业。大多数僵尸企业产生于重工业或者传统能源行业，由于缺乏正常的市场竞争机制，导致这些企业管理混乱，盲目生产，从而导致产能过剩。
(3)产业领域低端。这些企业基本属于产品价值链的低端，出于边缘产业或夕阳产业，缺乏创新且利润不高。这也致使这些企业转型困难，长期出于资不抵债的局面，占用大量要素资源但生产效率低下。
2.1.2 产业结构升级
产业结构升级表现为产业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具体而言，它是指区域因为生产消费需求提升、技术创新等驱动因素条件下引致的产业结构变化过程。产业结构升级主要体现在产业结构高级化、合理化、绿色化等层面。在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中，旧产业会吸收新的知识和技术，促进产业链上中下游发展，进而达到优化产业链，实现产业优化升级的目的。产业结构升级打破了原有产业结构的桎梏，形成了新的合理的产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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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理论基础
2.2.1 僵尸企业与政府干预理论
在实体经济中，存在着大量的危机企业，这些企业往往缺乏核心竞争力、经营失败，以至于常年亏损，处于濒临破产的边缘。但是，又因为这些企业有些是我国国民经济的活力所在，有些是创新型企业，所以政府为了刺激经济发展，往往愿意采取积极的政策扶持这些企业。此处从企业寻租理论和利益相关者理论两个方面对其进行合理解释。
（1）寻租理论
寻租理论最早由经济学家萨伊提出，他以市场中的生产者为研究的主要对象，认为寻租是指市场中的生产者通过依靠政府的政策帮助进而对其它生产者产生挤出效应的过程。通过和政府合作，生产者牺牲了社会公共利益，挤出了其它生产者，进而获得了超额利润。关于寻租理论一直众说纷纭，其中公共选择学派和新制度经济学派的贡献度最高。前者认为市场是自发的，且每个人都是理性的，政府作为“有形的手”，如果过多干预市场的自发过程，就会对市场要素配置造成扭曲。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政府为了自身利益，极有可能会对市场经济进行干涉，因此导致了租金问题的诞生。另一个知名的理论是由新制度经济学派提出的。他们认为寻租问题的产生是因为市场机制体系不完全导致的，因此可以通过健立健全市场经济体制，约束政策对市场经济的干扰，从外部环境入手遏制寻租现象的产生。同时，乔小乐、宋林等（2019），胡军、郭峰（2013）[58-59]通过案例研究，发现开发商会利用不同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行为来为自己的寻租手段提供路径，进而获取一定的经济效益。
（2）利益相关者理论
另一个对政府行为进行解释的理论是利益相关者理论，政府和企业本身即为利益相关者。一方面，企业自身的产业和技术发展是可以反哺当地财政收入、增加地区经济效益，完善当地软环境发展。虽然部分企业可能“徒有其表”，但同时也是当地财政与税收收入的重要来源，对推动当地的经济发展有显著意义。因此，当这些企业经营不佳时，政府出于追求 GDP 等其它目的也会通过一定的政策对其进行扶持，由此导致了僵尸企业的产生。另一方面，政府目标一般都会着重于经济发展和就业稳定，因而，政府机构会通过对本地一些企业的投资行为，以实现自身目的。而大量的濒临倒闭的企业则会使得当地出现大量失业人员以及阻碍产业结构升级，政府为了阻止这一现象的发生，会采取一些合理政策维持僵尸企业的生产经营，进而使得僵尸企业可以在经济市场中勉强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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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要素配置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