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DBA工商管理博士论文，通过对APP迭代创新，用户参与、组织学习理论与平台生态系统行动者等相关研究的回顾与分析，本文基于已有研究的不足，从平台生态系统行动者视角，采用多元回归分析和组态研究的方法，探讨APP迭代创新的驱动机制及其对绩效的影响。
第一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1.1.1 现实背景
随着数字技术和数字化的发展，数字创新成为推动产业变革和促进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截至2018年，数字创新占发达经济体国内生产总值的11%，被视为经济增长的支柱[1]。顺应这一趋势，移动应用程序（Application，APP）作为数字创新的一种重要形式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并推动着许多行业的转型与发展。2020年，全球移动APP收入达到5810亿美元，预计到2023年将超过9350亿美元[2]。由于APP更新迭代的障碍较低，组织和个人可较容易地利用软件平台提供的开发工具包（Platform-specific software development kits，PSDK）进行APP开发，并通过软件应用程序接口（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s，API）访问平台资源，发布应用程序，从而创造出对社会和经济具有重要影响的创新[3]。因此，APP应用软件的开发和应用正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的趋势，目前仅苹果APP Store就有大约438万款应用，涵盖了商业、教育、娱乐等20多个类别。
APP产业繁荣发展的同时，许多APP的存活率，以及用户使用率和留存率都较低，面临着巨大的生存挑战。实际上，不少APP 的生命周期平均为 10 个月，85% 的用户会在1个月内将其下载的移动应用程序从手机中删除，而到了 5 个月后，这些应用的用户留存率仅为 5%。低的用户留存率意味着大部分APP软件面临严重的绩效问题[4]。近50%的iOS应用每月收益低于500美元，且只有0.1%的Android应用程序下载量超过500万次[1]。APP市场较难获得高绩效的主要原因在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和高动态的用户需求。其中，激烈的市场竞争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移动应用程序市场上同屏竞争激烈，用户一次性消费的行为较为普遍，且通常选择绩效更好的产品。如一款电子阅读软件，中国市场上就有书旗、番茄、掌阅、好看、多多、顶点，起点，微信读书和笔趣阁等上百种产品。同类型产品越多，市场竞争越激烈，虽然用户下载移动应用程序和转换成本相对较低，但由于网络效应的存在，APP市场上大多用户会选择主流的产品进行消费，趋向于安装相同的APP，可能导致大部分同类型产品难以获得高绩效。二是，部分APP面临平台主原生应用的竞争。平台主相对于普通开发者具有资源和声誉上的优势，其进入产品市场会对同类型APP软件造成较大的竞争压力。
1.2 研究内容
平台生态系统主要由三个关键行动者，即控制核心产品和治理生态的平台主（Platform owner），提供互补产品和服务的互补者（Complementors），及其购买产品和服务的用户（Users）所构成，且通过三个行动者间的互动实现价值共创[30-32]。现有平台生态系统的研究，也主要围绕平台主、以及互补者和用户这三个行动者视角展开[33, 34]。APP的迭代创新和运营不是独立开展的，而是嵌入在苹果iOS这类软件平台生态系统之中，其创新和绩效会受到生态系统内各行动者的影响[1, 12, 28]。因此，本文也将基于平台生态系统行动者视角，综合考虑平台主、用户以及开发者（即互补者）层面，对平台生态系统中的互补创新进行研究，探讨各行动之间的交互对价值创造活动的影响。
具体地，本文围绕“APP迭代创新的驱动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和“APP迭代创新对绩效的影响机制”两大主要问题展开三个核心内容的研究。通过借鉴与融合现有研究，首先，结合用户参与和组织学习等理论和视角，分别检验了用户在线评论（在线评论数量和在线评论效价）和开发者经验（生态经验和开发经验多元化）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并验证了平台主治理（平台主进入和平台主推荐）在上述关系中的情境价值；进一步，分析不同路径驱动下的APP迭代创新对其绩效的作用机制，同样验证了平台主治理（平台主进入和平台主推荐）在APP迭代创新与其绩效间的情境价值。最后，利用组态理论，分析用户、开发者和平台主层面下各因素对APP迭代创新的协同和联合效应，并揭示实现高迭代新颖性和高迭代敏捷性的组态（路径），以及其对APP绩效的影响。研究框架如图1-1所示，具体而言，本文将针对三个核心研究内容展开具体分析与讨论：
第二章 文献回顾与研究综述
2.1 平台生态系统行动者
2.1.1 平台生态系统的内涵
平台生态系统是由开放式产品平台演变而来[30, 82]，被认为是个体和组织利益相互交织的复杂生态系统。现有学者从不同的学派阐释了平台生态系统。其中，产业经济学相关研究将平台生态系统描述为关于终端用户和互补品提供商的双边市场，其特点是双边存在积极的互补性，即间接网络效应[83-85]。技术管理学派聚焦于平台的技术特性[86, 87]，认为平台生态系统是一种通过促进用户和互补品的结合，实现用户利益的软件系统。该软件系统由核心产品，互补产品和连接平台与互补者的标准化接口组成。例如，智能手机和移动应用软件[88]，游戏机和电子游戏[89]，或者电子阅读器和电子书[90]。战略管理学派关注平台上的行动者，认为平台生态系统由控制核心产品和治理生态的平台主，提供互补产品和服务的互补者，及其购买产品和服务的用户组成[30]。具体地，张镒等（2020）[91]认为平台生态系统是以平台主为核心的商业生态系统，平台主通过自身领导力跨界整合资源，模糊原有行业边界，广泛链接交易和创新主体，并建立治理机制，协调生态中其它行动者利益关系，实现价值共创。Jacobides等（2018）[30]和王节祥等（2021）[34]将平台生态系统定义为是由平台主设定交互规则，开放架构吸引互补者，如第三方卖家，以为用户提供产品和服务，共同创造价值的一种结构安排。
综合上述不同学派关于平台生态系统的定义，可以发现平台生态系统兼具技术和市场两方面的导向[92]，如移动应用程序商店是移动APP的市场，而该市场是由操作系统和应用编程接口等底层技术所实现的。因而，一定程度上，所有平台生态系统都需要技术作为基础，并将表现出市场的特征[92]。市场导向的平台生态系统强调用户之间的交互，以及网络效应的影响[93]，主要包括淘宝等电子商务平台，该类平台生态系统主要由消费者个人，生产或制造商，第三方服务提供商、平台企业等构成[91]。而技术导向的平台生态系统被视为支持多样性和可演化性的技术架构，主要包括苹果iOS等软件运营平台，该类平台生态系统由平台主、应用软件开发者和用户构成[32]。考虑到平台生态系统兼具技术和市场特性，目前在平台研究视角融合的驱使下，供给端的生产商、制造商和第三方服务提供商，以及应用软件开发者可统称为互补者[30, 31]。
2.2 APP迭代创新相关研究
2.2.1 迭代创新的内涵
迭代一词来源于数学中的迭代算法，分析的是从初始估计出发寻找一系列近似解来逐渐解决复杂问题的过程，特别地，迭代是一个重复反馈地过程，每一次迭代的结果都会作为下一次迭代的初始值。将迭代的理念引入到创新之中，主要是创新的过程同迭代算法的过程类似，也是从初始的创意出发，在一次迭代中添加或改进一部分功能和业务，通过试错，不断地调整和修正想法，并进入新一轮迭代，不断获取用户需求，持续创新[53]。目前，迭代创新作为创新领域的研究主题，汲取了快速创新和用户创新等相关研究观点，被视为是基于新型技术范式下的一种重要的产品开发方法和模式[51, 52]。与以往持续性的渐进式创新，以及具有颠覆性的突破式创新不同，迭代创新强调小而快的创新工作，是一个基于用户体验，不断试错、学习、累积和改进的过程，能为组织带来不同于传统技术创新的发展动力[53]。
迭代创新具有开放性、快速性、持续性和及时性等特征[128, 129]，在每个迭代周期内只关注几个最为重要的问题和需求，不拘泥于在技术上或商业模式上取得重大突破，可以只是对技术或服务等方面的微小改进，但强调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一次创新，且需要持续不断地寻找用户的关注点，总结经验，提升认知，然后持续快速地响应用户反馈[51]。特别地，每次迭代都是在上一次迭代结果的基础上进行，经过多个迭代周期逐渐实现阶段性目标，最终实现创新和超越的过程，因此对用户反馈信息总结和经验的学习是迭代创新过程中的重点[51, 52]。围绕迭代创新模式，现有研究从迭代创新的影响因素[51]、形成与发展演化机制[52, 53, 130]、以及绩效[131, 132]等方面进行了讨论，学者们指出动态性、复杂性、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环境中的组织可能更适合采取迭代创新模式[128, 133]，而APP面临高度不确定性和竞争性的市场环境，其创新具有明显的动态性、再塑造性、以及不断试错的特征，与迭代创新情境高度吻合，现有研究普遍将APP创新视为迭代创新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51, 54]。因而，基于本文的研究对象，本文主要针对APP迭代创新的相关研究进行回顾与述评。
第三章 用户在线评论与APP迭代创新：平台主治理的情境价值 ..........................45
3.1 导言 ........................................ 45
3.2 研究假设 ................................. 46
第四章 开发者经验与APP迭代创新：平台主治理的情境价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