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城市规划论文，本文通过梳理旅游关联的各类现象和成果，基于共生理论把现有的区域和城市旅游共生、旅游产业和企业共生、旅游产品和市场共生、旅游环境共生等研究内容整合起来，并把旅游发展与“五位一体”的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等各方面的内容对接，形成旅游共生研究方面初步统一的理论框架。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研究背景与缘起
一、旅游业的功能不断多元化
（一）旅游业多元功能的表现
世界旅游业发展过程中，英国人托马斯·库克 1841 年组织的一次火车旅行活动被视为旅游业划时代的事件；国内近现代旅游业的发展萌生于 1923 年陈光甫在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设立的旅行部[1]，1949 年后中国旅游业迎来了它的新时代，而中国现代旅游业真正的开启始于 1979 年邓小平同志黄山讲话[2, 3]。在计划与市场的双轮驱动下，中国旅游业不断发展壮大，经历了事业接待、市场化发展等阶段，现已进入了全面发展的新阶段[1]。
伴随旅游发展的阶段变化，旅游业的功能也在不断演进和多元化。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之前，中国旅游业主要为国家外交服务，对增进国家友谊和促进国际交流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产业特征不明显；改革开放初期，旅游业的使命从外事接待向经济建设转变，着力“扩大对外政治影响”和“为国家吸取自由外汇”[4]，但此时还未能进入普通百姓生活；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以来，旅游业以独立的产业形态迅速发展壮大，成长为国民经济的重要产业，习近平指出“旅游是传播文明、交流文化、增进友谊的桥梁，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重要指标。旅游是综合性产业，是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①；当前，旅游业的多元功能更是日益凸显，成为五大幸福产业之首，在文化繁荣、扶贫就业、生态文明、城乡建设、旅游外交等方面的作用突出，旅游进入百姓日常生活，与人民美好生活的实现息息相关。
（二）多元功能在于旅游业的广泛关联性
旅游业能够产生多元功能，在于旅游业具有广泛关联、综合性强的特点，使其无论在产业发展，还是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都能显示出强大的活力。旅游业内部各要素之间、及其与旅游外部的各领域不断关联、融合，“大旅游”时代已经到来。首先，旅游活动所需的“食、宿、行、游、购、娱”等内部要素不断联动，成为现代旅游业的必需内容；同时各要素又与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之间不断关联、融合，旅游业态形式不断翻新、层出不穷。
第二节 旅游共生体系统的提出及研究意义
一、旅游共生体系统的思考过程
（一）大旅游、泛旅游的提出
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壮大，旅游链条不断延伸，逐步打破了传统旅游业的界限，关联融合日益普遍，旅游业综合效益突出和多元功能外溢得到了各界的共识。随着旅游活动的生活化，旅游者的旅游需求明显个性化，活动方式更加自主，活动内容更加多样。同时，旅游事件特别是负面事件的公共影响力越来越大，旅游业的管理和目的地建设不再是旅游业单独的事情。传统旅游研究框架已经不能适应时代要求，研究者提出了跳出旅游看旅游问题、大旅游、泛旅游等不同的概念，表述旅游发展外在的影响力，但这些提法还缺乏系统成熟的分析框架。
（二）旅游发展包含着复杂的关联关系
旅游业的综合性和广泛关联性、旅游活动的生活特性，使得旅游业发展过程中包含有多种要素之间的复杂关联关系。一次旅游活动的组织需要跨越不同层次的时空范围，需要多个不同性质的企业共同完成，旅游业功能的外溢也是基于旅游业与相关各方面密切关联而产生的。表现为，旅游业内部各要素联系密切；旅游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非常普遍；不同空间上的区域旅游和城市旅游相互作用，协同发展、共创品牌等行为被各地所接受；旅游业在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外交等各方面的综合功能逐步显现。这些都隐含着旅游要素之间、旅游发展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旅游外部各方面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关联关系。
（三）用共生整合形成的一个分析框架
如何把上述各种关联关系整合到一个分析框架中，是需要考虑的研究问题之一。共生理论产生于生物学，用于描述生物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后来被借鉴到社会科学多个领域。研究认为，共生广泛存在于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其表现形式更是千姿百态[30]。共生理论主要研究生物种群之间物质能量交流关系，为研究旅游关联现象提供了新的视角。运用共生理论研究旅游问题，前期成果主要集中在区域与城市旅游共生、旅游资源与产品共生、旅游产业与企业共生等方面，还没有形成统一的理论框架。
本文提出旅游共生体系统理论，便是运用共生理论整合各类旅游关联现象的一个尝试。可以认为，旅游内部要素运行是各类旅游要素的共生行为；旅游业与各相关产业的关联和融合是产业之间共生的表现；旅游共生在空间上表现为区域旅游协同发展、通过旅游推动区域整体协同发展；旅游业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多元功能发挥，便是旅游发展与外部相关各方面共生的过程和结果。
第二章 基础理论与研究综述
第一节 共生理论的内涵
一、共生理论的提出——生物学内涵
（一）共生理论源于生物学
1.共生的词源含义
共生的英文单词 symbiosis 来源于希腊语，由希腊语的住在一起（συμβίωσις）、生活（βίωσις）、在一起（σύν）等几个词衍生而来[34]，最初用于描述人们住在一起、在同一社区居住等。《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对共生的解释是：共生是两种生物个体之间任何形式的共同生活[35]。《汉语大词典》中对共生的解释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生活在一起，相依生存，对彼此都有利，这种生活方式叫做共生。
2.共生作为科学术语的产生
如果去追根溯源，共生在科学术语中被广泛使用开始于生物学，共生作为科学理论的提出是在 19 世纪的微生物学界。1877 年，弗兰克（Albert Bernhard Frank）最早将 symbiosis 这个词引入到了生物学界[36]，他使用 symbiosis 来描述地衣之间的互惠关系。 生物界公认的最早提出广义共生概念的是德贝里（Heinrich Anton de Bary），他广泛而谨慎的研究了大量真菌及其生活关系，1879 年德贝里第一个初步提出了共生的概念，把其概括的解释为“共生是不同生物密切生活在一起”，即不同种属的生物在一起生活（living together）[37]。
在此之后德贝里还讨论了共生、寄生、腐生等生物相关问题，在多项研究成果中阐释了多种生物之间不同作用的共生方式，指出了寄生与共生、共生与非共生之间的区别和联系。总体上看，德贝里提出了共生的定义，并指出寄生也是生物共生的一种方式，但他也指出生物间短期的联系不能看作是共生关系[38, 39]。
3.共生现象在自然界非常普遍
共生是一个极为普遍的生物之间相互作用的现象，小丑鱼和海葵是生物互利共生关系的典型。小丑鱼以小型无脊椎动物为食，在幼鱼时期就定居于海葵之中，在海葵那些有毒的触手保护下生存，并帮助海葵清理身体的残渣，拣食海葵吃剩的饵料；同时，小丑鱼还为海葵扮演了“诱饵”和“保护者”的双重角色，一方面小丑鱼引诱其他鱼类为海葵捕食，在海葵遭遇天敌蝶鱼时，小丑鱼就会挺身而出，展开猛烈的攻击，并发出尖利的声音阻止天敌接近。小丑鱼和海葵都具有独立的生存能力，它们的共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保护和互助，减少生存的危险。
第二节 共生理论在城市与区域等研究中的综述
一、概述
自然科学的一系列理论经常通过借鉴、类比等方式运用到社会科学领域。随着共生理论在生物进化中的应用和共生进化论的提出，上个世纪中叶以来，共生理论开始被社会科学广泛借鉴。社会经济系统中人与人之间、企业之间、国家之间等也存在着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类似于生物学的共生关系。上个世纪中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世界各地对和平环境的需求强烈；经济发展过程中，震惊世界的污染事件频发，可持续发展思想开始孕育提出；科学技术方面，“老三论”、“新三论”等横断学科提出，学科体系完善，技术进步速度前所未有……。在此背景下，共生理论以其丰富的内涵适应了时代的需要而获得重视，应用于城市、经济、医学、建筑、工农业、社会学、教育等研究领域，并提出了共生哲学，开始探讨企业之间、产业之间、老师和学生、领导和员工、父母和子女等存在着的共生关系。比如，在医学上的主要是把药物治疗、心理调节和精神调治综合起来作为医疗方式，而不是把药物放在绝对突出的位置。在建筑学领域提出共生思想，并对共生理论的发扬做出重要贡献的是日本建筑和城市规划学者黑川纪章，使得共生理论在建筑学领域大量运用。他出版了学术著作《共生思想》，基于社会生产和信息的共生探讨国家之间、产业之间的共生问题，还明确指出当前的全球已经进入了一个共生时代[60]。
对共生理论的应用，下文将对其中的城市与区域经济领域、管理领域、产业领域、共生哲学等几个与论文关系密切的重要研究领域分别展开讨论。过去几十年，世界各国各地区都把城市与区域经济发展作为最重要的任务，并注重生产方式的可持续、低污染、低能耗等，共生理论被用于指导城市与区域发展、产业生产等方面。
二、微观经济领域
国内经济管理领域影响最大的共生理论相关成果是袁纯清的著作——《共生理论——兼论小型经济》[30]，该书几乎成为经济、管理领域运用共生理论进行研究必读的著作。在著作中，作者构建了共生理论的分析框架和概念体系，并运用共生理论分析了小型经济的共生关系。通过研究，袁纯清指出共生现象具有自组织特征，各单元之间依据一些联系组建共生体，产生新的共生能量，推动共同进化发展。作者得出的一系列观点为后来学者们研究和把握社会经济中的共生现象提供了良好的思路和分析工具，为共生理论在各领域的应用推广作出了突出贡献。之后，袁纯清又出版了著作《金融共生理论与城市商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