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财政政策论文,笔者在查阅梳理文献资料、结合理论与实证检验的基础上,文章得出以下结论:过度的财政分权不利于各地医疗卫生支出水平的提高,但基层政府在医疗卫生供给上有天然的信息优势,尤其随着近年来服务型政府建设进程加快,进一步厘清各级政府事权与支出责任、完善转移支付制度与政府考核体系,将有利于保障地方医疗卫生支出合理水平。
第一章 相关概念与理论基础
第一节 概念界定
一、财政分权
作为经济思想的一种,财政分权能够有效划分各层级政府的财政收入权利和支出责任,其属于财政联邦主义在不断演化后形成的特殊管理体制。就本质来讲,财政分权可以明晰不同政府主体的财政关系,即确定不同政府主体怎样配置公共资源、应实现的具体职能。在资源配置方面主要有两种方式,分别为计划和市场,现阶段基本任何国家均不会仅采用单一的资源配置模式,也就是均不会仅采用计划经济或是市场经济模式,一般都采用的是混合市场经济,在这种经济模式下,政府仅利用宏观调控手段进行适当的控制与调整。所以几乎所有国家均存在若干层级的政府,财政分权便成为了一种必要的选择。
在财政分权体制下,国家为维护市场的统一、经济的稳定,会适当放权给地方,使后者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自主管理地方经济;国家对资源配置方面市场的作用予以足够的尊重,仅在公共财政方面限定政府的财政职能,以此避免在发生市场失灵问题后引发严重的后果;不同级别的政府主体具有明确的分工,可以根据各地的实际高效配置各类资源;而中央会采取转移支付的方式使各地的财政能力实现相对的平衡,从而尽可能均等化各地的公共服务。财政分权主要涉及了收支原则和政府治理等方面的内容,会受到传统、历史、人文、制度以及政体等因素的影响。我国的国情与历史相对较为特殊,历经了若干次规模较大的改革,所以我国采用的财政分权模式也与其他国家有着明显的不同,财政分权的机制、特点、基础等都极具中国特色。改革开放之后,我国政治集权与经济分权互相影响、互相促进,从而逐渐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财政分权模式。
图 3.1 2011--2019 年三方支出占卫生总费用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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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理论基础
一、财政分权理论
第一代财政分权理论出现于 20 世纪 50 年代,属于一种基于那一时期财政支出特点与公共部门实际,在公共财政理论持续发展后形成的一种产物。福利经济学是该理论重要的逻辑基础,该理论通过分析信息不对称问题讨论了宏观经济环境下地方政府可发挥的作用,并由必要性和合理性角度对财政分权进行了深入全面的解释。首代理论一致认为,地方政府对当地的实际与居民的情况更为了解,与中央相比可以获取更为全面、准确、及时的信息,所以在配置资源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可以有效弥补市场的不足,更科学的面向辖区居民供给公共服务。而如想使地方可以更好的配置资源,便要使其获得一定的财政收入能力,并在合理的范围内有权控制管理财政支出,因而便要由制度上下放权力,即证明了财政分权的必要性与合理性。
二代理论基于首代理论又纳入了行为和制度经济学中的部分内容与思想,其否定了地方政府的中性特征与道德人的决策,并不单纯的认为政府的政策目标是最大化居民的利益,而将地方看作理性的经济人,认为央地政府有着不同的财政支出目标,地方政府同样存在着一定的利益偏好。二代理论在研究地方政府行为、设计有关制度后,对深藏于行为表象深处的激励机制进行了探究,更深刻的解释了政府行为受到各类制度因素与财政分权的影响。基于以上分析,地方医疗支出受到财政分权的影响主要包括如下几方面内容:
首先,在供给公共服务方面,央地政府对信息的掌握程度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地方与基层更为接近,所有活动与行为都根植于当地,可以更为了解地区的特点与居民的偏好,所以可以更好的以实际为基础,以最大化居民福利为目标,有针对的供给公共服务,因而有利于提高支出效率与绩效。公共服务包含若干种类,与各类服务相关的信息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通常来讲如公共服务所需的信息具有较大的复杂性,那么在财政分权体制下,地方政府便可以更高效地提供公共服务。相应的如公共服务所需的信息相对较为简单,那么地方政府在提高效率方面的优势便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弱化。不过总体而言,就信息不对称角度来讲,通过财政分权都可以或多或少的提高公共服务供给水平与质量,也就是财政分权可以促进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信息是否复杂仅会对提高效率与绩效的程度造成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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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财政分权对地方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机制
第一节 财政体制与卫生投入制度变化
财政分权体制改革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内容。通过财政分权可以有效划分不同政府主体的事权和财权,更明确的讲是划分支出责任和收入权力。在我国医疗卫生制度内,卫生投入制度属于一项极为重要的构成,其发展的过程和医疗卫生制度的发展相一致,属于极为重要的一种制度,与我国财政体制、经济转型等均具有密切的关联。明确二者在不同时期的制度安排,是探究财政分权对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机制的重要政策基础。本文综合考虑我国医改与经济体制改革的情况,认为建国后我国卫生投入制度的发展阶段主要包括三个,分别为计划经济阶段、经济转型阶段与分税制改革至今。
一、计划经济时期:央地共同承担
(一)制度安排
建国最初的 30 年,我国如同一个新生婴儿,各方面均相对较为薄弱,很多产业都是一片空白,为此我国在配置资源方面采用了有计划的方式,相应的在财政管理方面也表现出了统收统支的特点。政府在集权型财政体制下,会以社会福利事业看待医疗卫生服务,表现出了管办不分的问题。计划经济时期,国家建立了大量的医疗卫生机构,此类机构的运行费由央地政府一起承担,财政投入政策的主要特点是全额预算、亏损补偿、结余上缴与差额补助。
(二)发展情况
中国政府为尽快加强群众的健康素质,立足我国实际,坚持 4 项方针,针对与健康卫生的信息与知识进行了大力的宣传,有效提高了卫生服务与知识的经济、空间可及性。尽管建国之初我国资金匮乏,未能在医疗卫生以及基础教育等领域投入足够的资金,不过政府体制内也未形成既得利益集团,所以服务型、高效、廉洁的政府保质保量的面向公众提供了公共卫生服务,使婴儿死亡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同时也使全国人均期望寿命得到了大幅的提高,解放前婴儿死亡率高达200‰,在 1973 至 1975 年稳定在 47‰。期望寿命也从 35 岁提高至男性 63.6,女性 66.3,可见建国之后我国居民健康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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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财政分权对地方医疗卫生支出的作用机理
财政分权存在支出和收入两种不同的维度,所以卫生支出受到财政分权的影响也会有两种表现:一方面是支出分权对医疗卫生支出的影响,主要是事权与支出责任的划分;另一方面是支出受到收入分权的影响,涉及内容主要是如何划分财力问题。此外,由于转移支付不仅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也形成了重要的收入,其对于上下级政府间调节公平、分配收支等也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对地方支出水平有重要影响,因此也在此部分加以解释。从事权与支出责任划分、财力分配以及转移支付制度安排三个角度来分析财政分权对地方医疗卫生支出的作用机理,是后文进行实证检验的理论基础。
一、财政收入分权影响地方医疗卫生支出
财政收入分权的提高意味着地方有更大的收入自主权,若以地方医疗卫生支出的绝对数来说,地方财力越充足,有更多的财政收入可用于改善医疗卫生支出情况;若以支出结构来说,即医疗卫生支出占全部地方财政支出的相对数,地方政府由于追求绩效考核的最大利益,在保障基本的医疗卫生支出情况下,将更多的资金用于周期短、可量化等经济性明显的领域,而忽视继续改善医疗卫生条件,达不到最优规模。
第一,地方财力充足是提升医疗卫生支出的基本保障。财政收入分权体现了中央与地方政府在收入上的划分。中央可以通过权力使自身保持优势地位,上移财权,所以为避免财政包干的不足,中央财政收入在总体中的占比表现出了逐渐趋高的趋势。分税制改革的节点是 1994 年,改革的前一年与改革当年中央财政收入的数据分别为 950 余亿与 2910 亿人民币,在总体中的占比分别为 22%与55.7%,税改后,我国中央财政收入的占比始终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一般均在 50%左右。而地方财政收入的比重却有了明显的降低,1993 年与 1994 年在总体中的占比分别为 78%与 44.3%,且税改后始终未能得到有效的提高。同时,税改虽然降低了地方财政收入在总体中的占比,但其承担的支出却未减少,所以使地方遭遇了严重的财政问题,陷入了财政困境。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央地政府间存在纵向竞争关系,这是两者地位不对等而引发的一种必然结果。
表 3.1 2011 年--2019 年各项卫生投入及其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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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政府医疗卫生支出的现状分析 ....................... 27
第一节 政府医疗卫生支出规模 ........................... 27
一、投入总量提升 ............................... 27
二、政府医疗卫生支出贡献率偏低 .......................... 28
第四章 财政分权与地方医疗卫生支出的实证检验 ............. 36
第一节 指标选取 ............................ 36
一、被解释变量选取 .................. 36
二、解释变量选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