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财务管理论文，本文以神雾环保财务舞弊事件为主线逐步揭示财务舞弊的动因、识别和手段，揭示了资金压力、政策套利和 PPP 模式的资本逐利动因，进一步利用财务质量、虚造合同和审计意见构建识别机制，明晰财务舞弊的惯用手段，包括关联交易、虚增预付款和虚增收入，并从大股东控制的视角揭示出财务舞弊的一般性规律。此外，在治理风险方面，神雾环保尚未建立起服务与资本市场协同发展的治理机制，此时大股东控制与创新型PPP 模式会引发财务舞弊行为并导致治理风险。
1 引言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1.1.1 研究背景
我国证券市场自改革开放以来飞速发展，但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愈发严重，近年来更是频频发生令资本市场产生巨大震荡的财务舞弊案件，引起了广大投资者的关注和强烈不满。资本与经济本可相辅相成，但失控的资本如同脱缰的野马，追逐利益的动机导致资本运营大起大落，财务舞弊行为也接连不断。我国资本市场中的投资者决策主要以财务报表和经济数据为参照，因此大多数财务舞弊的企业是为了筹措更多的资金而采取的该行为（Chen et al, 2018）[1]。此外，利益冲突和激励不当等因素也会促使企业高层管理人员萌生财务舞弊的念头（Reurink, 2016）[2]。回望资本市场，前有绿大地等意图通过财务舞弊在资本市场占据一席之地，后有青鸟华光等公司为逃避被 ST 或退市的命运而舞弊。尽管这些企业的舞弊动机各不相同，但根源却不外乎大股东控制下的资本贪婪。
财务舞弊不仅降低了企业、监管部门和投资者之间的信任，还削弱了资本市场配置资源的核心作用（Amiram et al, 2018）[3]。一般而言，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一旦暴露，不仅产生股价下跌的投资损失，还有监管罚款和法律费用等的直接成本，甚至声誉损失。在合理有效的市场中，股价反映了投资者对未来现金流的预期价值，并随着预期的变化而变化。这意味着，当公司的舞弊行为被揭露时，股票价值的变化可以用来衡量投资者对公司所面临损失的预期。总而言之，财务舞弊行为已经严重遏制了我国的经济发展，扰乱市场经济秩序；上市公司虚假信息可能会误导相关部门制定经济决策，从而严重影响国家经济资源的配置；此外，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甚至会降低投资者参与金融市场的意愿。
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通常都是出于大股东的利益动机或是企业经营不善，而财务舞弊的影响越严重，越促使投资者丢失对该公司和相关监管部门，乃至整个资本市场的信任感。而信任是多数交换和生产活动的基础（Dupont 和 Karpoff, 2017）[4]，由于财务舞弊是金融领域的一个重要问题，此行为破坏了参与者之间的信任，致使投资者投资意愿降低，从而导致上市公司资金流断裂进而企业崩塌。在此背景下，深入研究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事件，并提出行之有效的防范建议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此外，针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案例的分析，可以提高普通投资者辨别财务舞弊的能力，从而提高资本市场参与者之间的信任度。
1.2 文献综述
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是对资本市场本身和效率的重大威胁，这种不当行为损害了企业、监管部门和投资者之间的信任，还削弱了资本市场在有效配置资源方面的核心作用。Liao 等（2019）[5]认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是一种道德行为，可以减少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即企业社会责任与财务舞弊行为之间呈负相关，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不大可能进行财务舞弊。此外，与非舞弊公司相比，进行财务舞弊的上市公司显著增加了独立董事在董事会中的比例（Nasir, Ali 和 Ahmed, 2019）[6]。Yiu 等（2019）[7]研究认为，在公司治理制度尚不完善的转型期经济体中，应当建立替代治理机制，从而减少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事件的发生。
从企业集团的角度来看，集团内各个上市公司之间存在明显的风险传染效应，换言之，当某一上市子公司的财务风险或是市场风险加剧时，次年该集团内其他成员上市公司的风险也会随之增加。进一步地，研究发现这种集团内部风险传染的主要途径是成员上市公司之间的关联交易、担保、债务等（纳鹏杰，雨田木子和纳超洪，2017）[8]。其中，集团内关联交易会降低对高管薪酬的激励效应，甚至降低企业资本配置效率，而这一负面影响主要体现在非市场化定价的关联交易中（潘红波和余明桂，2014）[9]。
基于大股东控制的角度，Md 等（2018）[10]研究发现，进行财务舞弊的上市公司均操纵了生产成本，即在舞弊前，公司就已操纵了高层管理人员，并与未财务舞弊的公司相比，财务舞弊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更为激进。此外，公司首席执行官（CEO）的风险偏好会约束财务舞弊行为，即市场在高风险状态时，相较于风险偏好较低的 CEO，风险偏好程度较高的 CEO 会更偏向财务舞弊（孔晨，2020）[11]。Donelson 等（2017）[12]认为，企业内部控制薄弱和财务舞弊之间有着较强的关联关系，这种联系可能是由于较弱的内部控制给了管理者进行舞弊的机会。进一步地，薪酬激励以及报复动机会显著增加管理者进行财务舞弊的动机（Farrar, Hausserman 和 Rennie, 2018）[13]。
2 概念界定与理论基础
2.1 概念界定
2.1.1 大股东控制
在资本市场上，股东是上市公司所有者，其利益与公司收益息息相关。就持有股份而言，股东可以分为大股东和中小股东，前者投入资本较多，相对于其它股东会更关心公司的经营状况和收益，也有更强的动机采取各种手段来维护自己付出的成本并试图获取大部分收益。此外，控制权是上市公司的每个股东都想要得到的权利，大股东更是如此。得到控制权就意味着能够影响公司的经营决策，获得企业大量的内部信息。从我国制定的《公司法》可知，上市公司的控制权由大股东掌握，并根据一股一票和简单多数通过的原则制定企业内部重大决策。由此来看，我国上市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对于企业内部的各种事务都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2.1.2 PPP 模式
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模式属于企业融资和项目管理模式的一种，指的是政府与社会组织之间，为了提供在产品市场上提供服务，双方会通过签订特许权协议的方式形成合作关系，并在合同上明确双方的权责，力求产生“1+1＞2”的合作结果。在这种模式中，政府和企业全都全程参与，政府会将其应承担的部分责任通过转移特许经营权的方式让渡企业，二者通过建立“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合作模式，缓解政府财政赤字和财政压力。相应地，公司的投资风险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在本文中，这种模式具体指环保行业中的 PPP 模式。
2.2 理论基础
2.2.1 大股东控制理论
大股东控制。在资本市场中，上市公司的股东可以分为大股东和中小股东，前者投入资本较多，更关心公司的经营状况和收益，因而也有更强的动机保护自己的利益。此外，控制权是上市公司的每个股东都想要得到的权利，大股东更是如此。得到控制权就意味着能够影响公司的经营决策，获得企业大量的内部信息。这样一来，就会产生大股东与中小股东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这种股东间的信息不对称使控股股东处于有利地位，并为其提供了资金占用的机会。在股权集中的结构下，一股独大的控股股东往往会使上市公司成为自己的“私有银行”，通常大股东会和企业高管联手通过关联交易等将企业内部资金进行体外回笼，达到变现的目的，而后，为了维持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资格和形象，通过编制虚假报告伪造业绩，欺骗中小股东。
大股东占款动机可以从静态和动态两方面描述。其一，基于股权结构和控制的静态方式。高度集中的股权结构有助于提高大股东对公司经营的监督控制，从而产生大股东资金占用的动机。特别地，集团控股会加剧大股东对上市公司的隧道行为，其中集团内关联交易、担保、债务是重要路径（纳鹏杰，雨田木子和纳超洪，2017）[8]，而不规范的信息披露和法律法规不健全等也会导致大股东占款现象频繁出现。其二，基于财务和经营状况等动态方式。大股东的经营发展、融资压力和利益诱惑等都会刺激资金占用的心理。通过多元投资实现快速扩张不可避免地需要资金支持，因此大股东就会向上市子公司伸出魔掌，并且如果大股东的资金无法支持扩张时的经营流转，那占款的动机将会更强烈。此外，当大股东偿还债务或遭遇财务危机时，由于占用子公司的资金不需要额外的交易费用且操作简便，也会产生占款动机（刘井建，李惠竹和付杰，2020）[30]。本质上，大股东的占款动机虽有差异，但这种侵占行为以及由此衍生的财务舞弊都可以归根为资本贪婪“原罪”的诱惑。
3 案例介绍 ...................................... 17
3.1 公司简介 ............................................ 17
3.1.1 神雾集团 ........................................... 17
3.1.2 神雾环保 ............................................ 18
4 案例分析 ......................................... 24
4.1 神雾环保财务舞弊的动因 .................................
